锤百炼了。他的脸色愈发惨白起来,浑身颤抖着问道:“你……你可有证据……”
李云道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亮在他的面前:“不过你也可以说编号能伪造,钢印也可以伪造,如果这样你也不信的话,那我便真的无计可施了。枪是我开的,子弹打在你的腰椎上,也许能救好,也许下辈子你就只能跟轮椅为伍,也许过会儿你在手术台上便会一命呜呼,你若是不希望今后还有战友像你这样狼狈不堪地躺在手术台上,也不希望那幕后真凶依旧能逍遥法外,告诉我一个名字便好。不谈别的,只为了你那些朝夕相处的战友!”
还没到约定的十分钟,李云道便独自一人走出手术室。更衣室外,小护士刚刚唤醒汪琪,女医生在小护士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奔向更衣室,打开门却看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狐疑地转头看向刚刚走进来的李云道:“他人呢?”
“谁?”李云道心中叹息一声,但还是决定给她一个美好的谎言。
“邹枫!他刚刚明明在这儿的!”汪琪急道。
“啊?”李云道作出一脸茫然的表情,“刚刚你累得睡着了,不信你问她!”李云道指着圆脸小护士。
天真的小护士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汪医生你值班值得太累了,不行的话,就让刘医生来做这个手术吧!”
汪琪张大了嘴,此时刚刚醒来,脑中还有些混乱,被李云道这一说,她自己便有些弄不清刚刚经历的是梦境还是现实了。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太累了,所以才做了那样的恶梦?
“汪医生,你拿着手术刀干什么?”李云道指了指汪琪手中的手术刀,“怎么把自己的脖子都弄破了,快,快帮你们汪医生处理一下,留下伤疤就不太好了!”
汪琪诧异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术刀,她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拿了这把刀子,但此时刀锋上的确有鲜血,脖子里也隐隐传来一阵疼痛,难道说,那真的是一场恶梦?
第两千一百六十七章 耻辱柱
夜色朦胧,薄如轻纱般的夜雾笼罩在千年风流的秦淮河。河畔不远处,一处闹中取静的别墅内灯火通明,门内居然亦如外面一般烟雾缭绕。一身居家服的男子刚刚掐灭烟头,在铺满大理石的客厅内来回踱步,每走上几个来回,他便会走到茶几旁看一眼手机,好几次他甚至有了手机在震动的幻觉。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车铃声,这意味着天快要亮了,但是今晚派出去的人除了失手后发来一条约定好的暗号,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今晚所行之事有多危险,他心中很清楚,这是从戎三十载以来最让他胆战心惊的一晚,昨日下午安排好了相关事宜后,他便返回这处鲜有人知的宅子等消息。晚上得知a计划失手的消息,当时他的心脏几乎都要蹦出喉咙眼,在启动b计划后,他彻夜未眠,戒了许久的烟在这晚又重新点燃,此是茶几上的白瓷烟灰缸内盛满了烟头,茶几的周边也落满了白色烟灰。
叮咚!突如其来的电子门铃声打断了他杂乱的思绪和步伐。他诧异地看向大门的方向,一时间无数种可能性在他脑中浮现,当然最有可能的便是此时他最期望的,那个被称为“军区利刃”的年轻人亲自登门来汇报这一夜的行动细节了。但这个想法却很快被他打消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除了将这宅子赠予他的那名商贾外,便不可能有人知道他与这座宅子的关系,甚至在连结发多年的老妻和子女面前,对这处地方他都只字未提。那门外的半夜来客究竟是谁呢?
叮咚!那门铃又响了一次。他快步走出客厅,走进面积不大却精心布置的小院,站在小院中央,他却突然止住脚步,朝着门外问了一声:“这大半夜的,谁啊?”
门外那人应道:“姚政委,是我,邹枫。”
他微微一愣,那声音听上去确像是那个叫邹枫的年轻人,他快步走向大门,正欲开门,却又猛地止住身形,下一刻,他转身就往客厅的方向跑去。
身后突然“轰”地一声,有人竟生生踹开了那扇防盗铁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那声响吓了一跳,他竟没有注意小院通往客厅的那一阶台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立刻狠狠地朝前方摔去——若是在年轻时,他倒也能顺势打个滚便化解了这一绊的力道,可惜离开一线太久,此时早已经腰生脾肉大腹便便,他本又了惊吓,正朝后方转头看着,这一跤更是摔得他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但他此时早已经顾不得疼痛,依旧奋力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鼻孔里正往下淌着的鲜血,连抹都没抹上一把,一路滴血,蹒跚奔向客厅,而后转身便要关锁上客厅的门。只是那扇推拉门正要关上的时候,一只看上去修长白皙的手出现在那门缝之间。他相信自己已经使了很大力道去关那扇门,可门却在那只手出现后,便卡在那里纹丝不动。
一张他这辈子都不再想看到的年轻面孔出现在那透明玻璃的后方,他自然是认得这面孔的主人是谁,在那年轻人露出一丝微笑后,他竟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你来干什
么?”他几乎贴在了身后的博古架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自己寻到一丝难得的安全感。
“哦?看来你知道我是谁。”年轻男子走进客厅,四下打量,点点头,啧啧赞道,“毗邻秦淮,大隐于市,这处宅子如今身价要超半个亿了吧?姚斯桐,你好大手笔!”
姚斯桐稍稍镇定了些,虽然依旧狼狈,但还是眯眼望向年轻男子,问道:“你夜闯民宅,就不怕我报警?”
那年轻男子淡淡一笑:“要不要我帮你报警?我倒也无所谓,就是这宅子的来龙去脉,姚政委怕是要好生费上一番口舌才能说得清楚啊。”
他往前走了几步,惊得姚斯桐全身紧崩。
“你……你想干什么?”关于面前的年轻男子大杀四方的“恶名”,姚斯桐早有耳闻,只是从未曾想过,居然有一日自己要站在这样的位置上面对他
那年轻男子弯腰在茶几上取了几张面巾纸,递向姚斯桐:“擦擦!”
姚斯桐面色灰暗,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襟上满是鲜血,口鼻处一片湿潮,显然皆是鲜血,刚刚因为太过紧张,竟然完全忽视了。他连忙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两把,此时也稍稍缓过神来,恶狠狠地瞪向那似笑非笑的年轻男子:“李云道,你大半夜的跑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