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苦笑道:“你们好歹也都是我的学生啊,往后能不能不当着我的面埋汰你师弟?”
白起耸肩道:“尽量尽量!服务员,再带一打啤酒,怎么搞的,这酒跟水似的?”
苏慕秋笑骂道:“你没事自斟自饮都能喝大半斤酒,这点啤酒算个啥?对了,你刚刚下午说有急事找我商量,我这边一下课就赶过来了,究竟什么事情弄得这么急?”
白起往嘴里放了一根肉串,边嚼边道:“太子爷明儿要见我!”
苏慕秋刚好喝了口啤酒,被他一句话惊得呛了一大口酒,咳嗽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才皱眉问道:“见你?发生什么事了?”
白起撇嘴道:“好像跟发生在西湖高速上的案子有关,有人把锅甩给了我,现在军方和国安似乎都认定是我安排人下的手。”
苏慕秋的眉头锁得更紧了:“那究竟是不是你呢?”
白起哼一声道:“我要那什么武器有何用处?我又不是恐怖份子!而且我的辖区是东南亚,放眼整个东南亚,就算我把那东西弄到手了,哪个国家敢接手?”
苏慕秋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东南亚一带站在老美那边的国家也不在少数,东西转手到美国,也不是不可能。”
白起笑道:“那我倒还真的希望是我下的手,最起码这会儿我手里有那么一个价值数十亿的玩意儿跟人叫板。可是我没啊,这他娘的就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苏慕秋问道:“那太子爷的意思是什么?他也在插手这件事情?”
白起点头道:“我猜太子身上应该还有某些很隐秘的官方身份,所以我今天突然觉得,如果先生把位置当真传给他的话,他倒也不是没有能坐稳的可能性,只是我有些担心他会被某些力量所操控,这样就跟先生当年重组新红门的理念相背了。”
苏慕秋有些担忧:“我研究过太子爷这些年的从政履历,手腕不可谓不高明啊,该怀柔时怀柔,该动手时动手,那个‘天上九头鸟,地上江北佬’的江北省,出了名的出土匪的地方,一样被他收拾得服服贴贴的,据说现在在沿海诸省中,社会治安环境比珠三角还要好上不少。”
白起笑着看向自己的恩师,问道:“您是不是担心我会跟他起冲突?老师,如果真的起了冲突,当然,我只是说如果,您觉得谁会赢?”
苏慕秋苦笑道:“你难道也对那把椅子感兴趣?”
白起的脑袋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嘛?先生对我也是极为了解的,所以才放心把我放在大本营一样的华夏。若是真让我选,我一定会选择去东南亚的某座小岛悠哉悠哉地过着日子,那把椅子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力,相反我真心觉得那上头满是铁刺,坐不好弄得自己一屁股不是,何苦呢?老师,我就是问问,您觉得我和太子爷,真要动起手来,谁会赢?”
苏慕秋笑道:“虽然他跟着那位学了些皮毛,但跟要与你面对面交手,一个白起能打五个李云道,若按生死算,你有六成的把握可以杀掉他。但若论运筹帷幄,这个概率可以要调转一下,你有六成,嗯,甚至七成的可能性被死在他的手里!”
白起不怒反笑:“哦,这样算起来的话,这家伙还算不错嘛,倒是我小觑了他!”
苏慕秋问道:“你约了他在哪儿见面?”
白起笑着环指一圈烧烤店:“呶,这儿不就挺好嘛!”
苏慕秋轻笑道:“你就不怕怠慢了太子爷?”
白起大笑道:“那就要看太子爷能亮出几份真本事喽!”
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小师婶
酒是个好东西,尤其是你有故事我有酒的时候,更是一壶好酒足以慰风尘。昨夜的啤酒喝得不算尽性,所以白起决定今天继续喝酒。有了好酒自然不能用那种娘们兮兮的酒盅,男人喝酒当然要用大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才是人生快事!他以为三碗剑南春入腹,眼前这位看着更像大学教授的文弱青年会不胜酒力,却不料一声“好酒”过后,捧起大碗喝得比他还要畅快淋漓,几大碗剑南春下去,脸不红心不跳,只是那对桃花眸子愈发发亮。
白起好酒,古今中外的大多数名酒都喝过不少,只是在喝酒一道上难觅对手,却更难寻知音。几碗酒下去,话匣子自然也就打开了,白起说些少年穷苦却意气风发的日子,李云道则顺着他的话说些民俗风情,总之相得益彰,原本应该诡异无比的见面场景,却在酒精的作用下变成了酒友间的某种闲聊。
时间很快过去,分别时亦没有什么依依惜别,只是约好下次再喝酒的时间,刚刚说到姑苏吴江的手工古法黄酒,两人约定下次定要去那酿酒工坊里,好生喝个痛快。
苏慕秋在这家号称京城藏酒无出其右的酒坊门口候了良久,几次都忍不住想进去瞅一眼,生怕两个血气方刚的家伙一言不合便从此相看两厌,好不容易在车里等到两人并肩而出,脸上都无一例外地挂着酒后的憨笑,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等李云道上车先行离开,苏慕秋这才开门下车:“谈得如何?”
睥睨天下英雄的七杀星白起长长打了个酒嗝,浓郁的酒气熏得苏慕秋忍不住捂住口鼻。
“酒好,酒品好!”白起说了两个好,便扶着老师一同上车,“都说了您不用跟过来,难不成您还担心我将太子爷当场斩杀不成?您看看人家太子爷,不带一兵一卒单刀赴会,这份胆色就值得我老白钦佩!”
“太子爷在仕途磨砺了这么多年,从前又是干警察的,手刃了不知道多少江洋大盗跨省大匪,要不然江北道上如何都会恐惧地称他一声‘李阎王’呢?我倒不是担心你会杀人,我苏慕秋的弟子没那么傻,而且你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单先生的亲生儿子这一点,就足够了。我就是担心你们两个都是极有个性的孩子,若是当真起了冲突,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苏慕秋感慨着说道,“说起来,先生的确欠这孩子太多了,当年先生倾注在你和天府身上的心血,要远超过先生对这个儿子的关注。若要真论上一番,说你和天府夺了先生对儿子的关注,也不是不可以啊!”
白起呼出一大口酒气,大刀金马地坐在加长林肯的后方,笑着道:“老师,我约了太子爷下一次在姑苏城一醉方休。”
苏慕秋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得意门生,而后长长舒出一口气道:“那便好、那便好!”
李云道的的确确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