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直是王老麾下的一员猛将,每次王老退他便退,王老被起用他便也被起用,这就是咱们这位父亲最聪明的地方。虽然最后退下来的时候,父亲跟王老级别相当,但在父亲眼中,王老是永远的帅,而他永远是王老麾下一员最忠诚的将!”陈真武笑容微敛,“王老弥留之际,父亲急得咳血不止,这种感情,怕是你我这辈子都无法理解了!”
薛红荷点点头,她也很清楚,生活在和平时代的这一代人,永远无法理解老一辈们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所建立起的超越友情的那种关系,但她马上又想到一个问题,心中默默叹息一声,但最后还是问道:“这跟李云道有什么关系?”
陈真武认真地看着她,表情认真,似是要一眼将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看穿一般,而后缓缓道:“你该是对他这些年的成绩也做过一些研究的吧,若当真觉得他那些成绩都是旁人恩赐或是碰运气得来的,你怕是也不会一直坚持着这些年跟他那般针锋相对。”
薛红荷的面颊有些微微发烫,但马上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哥,你知道我的脾气的,对于他,我顶多只能停留在远远欣赏的阶段,若想再一步,这辈子怕是都没有可能了。”
陈真武看着她,轻声道:“所以你以往的每一次与他争吵,其实你是在不断地给自己施加压力,同时给自己心理暗示,傻妹妹,这又是何必呢?其实人生苦短几十载,想做的事情也就去做了,否则终有一日,你会发现即使你再如何努力,有些人走了也就走了,此生便不再有机会了。”他抬头看向那星空,似乎很多年前,他们结伴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天色也是如眼下这般,只是这数十年过去,山还是那座山,星空还是那片星空,但眼下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薛红荷也抬头仰望夜空中稀疏得可怜的几颗星,眼神有些涣散,喃喃说道:“我早就下定决心这辈子便自己这般过了,既然那人不在了,错过了也就错过了……只是,若是他还活着,有机会能与他斗斗嘴,哪怕事后我再生气,现在想来,那也是值得的!”
陈真武起身,宠溺地拍了拍薛红荷脑袋:“你从小被生存环境所迫,养成了要强的性子,但这种事情,若是总是这般硬撑着,你会很伤心、很难过的,比方说,现在!”
仰望那片星空的俏脸开始无声地流泪,这是接到那个消息后,她第一次流出眼泪。
山间起了风,泪在山风中被迅速吹干。
陈真武叹息一声:“有件事,我想交给你负责。”
薛红荷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情绪,梨花带雨的样子笑得有些凄惨:“你信得过我,便让我去做吧,否则,我闲着也是闲着。”
陈真武抚了抚那张仰着面的俏脸,微微一笑:“我突然想起很多很年,父亲刚刚带你回来的时候,你被二哥家的孩子欺负了,躲在我的书房里哭……”
薛红荷娇声道:“哥,你别总拿当年的事情取笑我!”
陈真武笑道:“我只是想,时间过得真快,转身间,小丫头长大了,也有喜欢的人了……我其实跟父亲一直都很为你担心,有一次,父亲甚至还问我,说红丫头是不是不喜欢男人……”
薛红荷面红耳赤道:“怎么可能!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陈真武看着妹妹,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笑着道:“回去休息吧,明天会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但丑话说在前头是绝密任务,纪律的事情,我想不用我再重复了,你决心加入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这份工作其实并不容易,哪怕你现在还只是外围人员。”
薛红荷重重点头:“嗯,那我回去了!你早些上去跟爸爸聊完,让他早点休息,今年入了冬后,爸爸的精神一直不是太好,尤其是出了王家的事情后,秦老病倒的当天,爸爸的旧疾也复发了。若是有些争执的地方,你今天就让让他,别让他跟着操心,啊!”
陈真武点头,笑了笑,心中涌出一股暖流——如今的陈家也如同大多数的高门大院,人人关注的多数是自己的利益,像红丫头这般关心父亲的,在眼下却是那般的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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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一十八章 青龙,第五十五代
陈真武踏入别墅,踩着陈年的木地板,缓缓走向走廊尽头书房。
门没关,淡黄色的灯光映在走廊顶头的博古架上,架上是陈家老爷子历尽一生搜集的经世民间手工艺人的作品,金钱价值不高,但站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角度上极具收藏价值。陈真武知道,老人退下来后,一部分精力都花在了推动全国各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存和发展,这与当年王鹏震推动中华书法文化延续和传承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真武走到书房门口,便看到老人背对着房门,正对着房门的是一幅大到足以覆盖整面墙共和国疆域图,微微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背着对着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地图下方共和国南方的某一处地方,良久长长叹息一声。
“爸!”陈真武不忍打断老人的思路,直到听到这声叹息,才轻轻敲了敲了门。
老人回过神,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陈真武,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招招手:“回来了怎么也不吭声?过来坐!”
陈真武的目光露在刚刚老人久久停留的那片南方疆域,同样轻声叹息:“怕是还需要些时间。”
老人遗憾点头:“王帅在世时,便对共和国统一念念不忘,这才给那孩子取了望南的名字。王帅仙逝已经数载了,我们这一代也即将陆陆续续地走了,这些事情,终归还是要靠你们这一代人,如果你们这代人无法完全处理好,那便要看再下一代人了……”老人说得有些伤感,似乎南方那游离在祖国疆域附近的一处小小地方,成了他们这一代人永远的心病。
陈真武点头:“爸,你放心,我辈当不留余地。”
老人欣然点头,话锋一转,问道:“那孩子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陈真武苦笑一声:“我总觉得这件事处理得太过孟浪了些,不说这件事即将在浙北造成的负面影响,单单那孩子自己这些年在体制内打下的基础和人脉,便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死’字给一笔勾销了。”
老人平静问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那孩子自己的想法?”
陈真武道:“他本人倒是格外淡定,似乎对这样的安排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