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马上就开饭了!”小妈跺脚道。
背着手佝偻着身子的老尤头也不回:“去死,去投胎,省得一个个的天天看得心烦!”
“尤宝权,你给老娘站住,你要是还敢去找那个小妖精,小心老娘跟她没完。”小妈原本也是小三上位,前两年糟糠之妻得急病去世后,这才由副转正,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正妻之位又要受到威胁,哪里还敢罢休?她在海鲜港里安插了内线,老尤跟小妖精那点儿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尤宝权当真站在了原地,回过头,冷冷看着这对母子:“你敢!”
老尤要么不发威,当真发起威来这小三上位的二房太太还真有些心中畏惧,当下吱唔道:“晚……晚上炖了你爱喝的玉米龙骨汤!”
尤宝权没好气道:“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说着,转身又走,走了两步,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这才又回过头道,“我就在花园里走走,马上就回来!”
“哦哦,那好,我们等你开饭!”那二房太太许小晴勉强笑着目送老尤的背影消失在花园深处,过了片刻,她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喉间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哼声,这才拎着儿子回了别墅,路上还不忘点点儿子的脑袋,骂上一句“废物”之类的话。
老尤一个人在花园里散着步,下午的阳光很温暖,但这位靠开大排档发家的大老板却很忧愁。
“尤老板,一个人散步,也不嫌闷得慌?”一个人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老尤身子一震,一抹恐惧从眼中一闪而过,但转过身,还是换作一脸恭敬无比的表情,“您来了!”
第三三三三更!今天还会有惊喜吗?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江宁风波(一)
在鹿城官场投下一枚石子激起无数浪花的“始作俑者”此时这几日却很悠闲自得,跟市委办和市府办这边打了招呼后,他便带着贾牧和冉雨两个秘书离开了鹿城。关于这一点,无论是倪昊言还是武大庆都是可以理解的,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快过年了,但凡在京城里有些人脉关系的,此时再不走动走动,更待何时?至于为什么要着秘书一起去,这同样是可以理解的,京城的领导们同样是有秘书的,秘书跟秘书打好关系,有时候不需要领导自己出面,很多事情通过秘书层面便顺理成章地解决了。
老文将李云道三人送到高铁站,原本是可以走特殊通道的,但贾牧和冉雨都知道李书记不知道劳师动众,便跟着排队的人群检票进站。冉雨正拿着手机给京城的朋友发微信,说是要约时间涮羊肉,微信还没发出去的时候,却骤然看到贾牧递过来的车票上写着“鹿城至江宁”。冉雨诧异地看着贾牧,后者伸出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表情,直到进站上了高铁,她才小声问身边的贾牧:“怎么是江宁?不是说去京城的吗?”
贾牧凑到冉雨耳边小声道:“领导吩咐了,决不能泄露行踪,你没看这次连老文都没带嘛!”
冉雨诧异地看了一眼坐在隔着过道侧前方的年轻书记,说实话,这个刚刚还主动帮带着孩子的女乘客将行李搬上行李架的男子乍一看看的不像是个当官的,很多的时候,如果不是小书记身上的气场过于强大,她真的会时不时将他当成是同龄的朋友。
“没有没说去江宁做什么?”冉雨小声问道。
“没,领导哪能事事都能我们说。不过我估计这快过年了,应该是去看一些老朋友吧,我看书记的履历上,江宁可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啊,那朋友自然是不少的。”贾牧依照自己的分析做着推测。
“嗯,我在浙北大学读书的时候看过关于李书记的报道,那会儿市里正发起‘向李云道同志学习’的活动,上面介绍得很清楚,破获的是价值上亿的毒品大案,后来南美的毒贩还派了雇佣军报复,逼得李书记从江宁长桥大桥上直接跳了江呢!”
“啊?”贾牧瞪圆了眼睛,扶了扶眼镜,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冉雨道,“真的假的,跳江?”
“反正报纸上都是这么写的,应该不会有假吧!”冉雨耸耸肩道,“我听西湖的朋友说,李书记当警察的时候可厉害了,死在他手里的犯罪份子起码都超过一打了!”
贾牧难地置信地看看侧前方的年轻书记,似乎很难将文质彬彬的年轻领导跟开枪罪犯的形象重叠在一起,但有一点作为这段时间时常跟在李云道身后的大秘他还是感受到了的,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身上有股子寻常官员所没有的杀气,或者说是面对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所畏惧的勇气。
从鹿城到江宁的高铁需要将近五个钟头,贾牧因为前一天熬夜写份材料,所以很快就靠在座位上睡了过去,冉雨玩了会手机,目光便又落在李云道的身上,年轻的市委书记没有休息,而是捧着一本纸质的书,手中拿着一只笔,时而在书页上写写划划,时而停下来思考着什么。夕阳透过车窗落在年轻书记的肩膀上,冉雨突然有种拿相机把这一幕拍下来的冲动,也许很多年后,有人会拿着这张照片回忆当年种种——毕竟年轻的书记才三十出头,将来能走到哪一步,这是很多人都翘首以待的。
车行了将近五个钟头,除了中间起身到车厢连接处活动了一下外,剩余的时间李云道几乎都在消化这册《资治通鉴》。来了鹿城后,放下在京城期间修习的那些学术类的书,他便开始用全新的视角来读这本鸿篇巨著。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重新捧起这部华夏第一部编年体通史巨作,读诗使人明秀,读史使人明智,王朝更替的沧桑历史当中,自然不乏揭示人类社会变迁的普通规律。
直到列车提示前方到站“江宁站”的时候,李云道这才缓缓合上书页,微微闭眼。
六朝古都,阔别多年!
正是腊月里,下了列车寒气逼人,习惯了鹿城海滨气候的贾牧和冉雨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李云道却没觉得很冷,只是周围一起下车的那些说着江宁话的姑娘们,一口一个“没得d事”,他便油然唇角上扬——多么熟悉的地方,多么熟悉的方言,似乎自从江宁长桥大桥上的那一跃后,自己便彻底与这座城市绝缘了,只是事隔多年,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时,长桥大桥上的子弹和火箭筒都忘得一干二净,剩下的都是关于这座古都的美好。
“李书记,我们去哪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