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出了一些小小的问题,又或者说是之前对一件事情太过于执著,所以有些放不下,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他这个“三哥”还没有被喊上几天,就要从良上岸了。十多岁就开始在昆仑山的流水村跟一群维族汉子争抢玉石,李大刁深知自己算不得一个好人,不然面对那个被扔进狗场的叛徒,他是万万下不去手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有些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那天后,他就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可是现在有人从岸上扔了一条缆绳下来,告诉他我拉你上岸,原本存了必死之心的人就会怀疑,这到时候是真的还是假的,又或者是自己的幻觉。
知道这个消息,最开心的当属斐家大少爷了,如果不是李云道的伤口还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他一定要拉上李云道去苏州的绕城高速上飙上几十圈。
瞎兴奋了老半天后,斐宝宝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微暗道:“哥,你去读书了,那这边……”
李云道摇头道:“我想老爷子和黄叔应该有安排吧。”
“这事儿弄得……这一刀白挨了……”斐宝宝皱眉不悦道。
李云道瞪了他一眼:“别胡说。不是老爷子,我现在没准儿还在金鸡湖边的工棚里吃扬尘,做人要讲良心。何况,去读书,似乎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
斐家大少听完,又来劲了:“哈哈,哥,我告诉你啊,我们学校现在美女还真不少,尤其是那位校花比阮姐差不到哪儿去……”
李云道却没有理会斐家大少的自吹自擂,只是淡淡地看着窗外的艳阳天。
风吹,摇落了一地桃花。下山大半年了,久违的春天,终于来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近朱者赤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落英缤纷,正是一年一度“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好时节。//百度搜索:看小说//(.。)这个季节的姑苏古城,看上去更像一个柔媚的淡妆女子,在阳光中踏着一地桃花款款行来。老天爷才露了些许暖意,校园里的年轻姑娘们就早早地穿上了薄衫短裙,相互比拼着展露青春靓丽的身材曲线,来来往往,让校园里的众男性牲口垂涎三尺。
不管桃花烂漫的春光有多灿烂明媚,不管姑娘们的笑声有多清脆婉转,这一切似乎都与在图书馆角落里席地而坐的年轻人没有任何关系。他手上是一册己经落满灰尘的《莎士比亚全集》,很罕见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帝国出版社的出品,古英文体,而且这已经是第四卷。书顶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应该是好些年头无人问津,谁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从图书馆的哪个角落翻出这套珍贵典籍的。看着书卷上厚厚的灰尘,年轻人的眼神里透着些惋惜,但也随后却自嘲地笑了笑,从随身带的廉价书包里拿出早己备好的毛笔,一点一点地仔细洗理着书册上的灰尘,动作很轻柔,也不知道他是怕刷坏了书册,还是心疼手里那支不足五块钱的毛笔。
淡淡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正好洒落在这个角落,一时间扬尘飞舞。早晨的图书馆很安静,偶尔能听到窗外校园里男男女女的笑声和车铃声,伴着浓厚的书香味和浅色的阳光,加上专心清理书册的青年,这一切居然在图书馆角落里凑出了极为和谐的一幕。
等清理好所有的灰尘,年轻人终于舒了口气,用手指将毛笔上的灰尘清理干理,这才将毛笔放回书包,再从书包里掏出笔和笔记本,重新靠着角落里的墙,盘起腿调整姿势,似乎是想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等找到那个屡试不爽的姿势,这才将书放在盘起的腿上,如老僧入定般,边读边记,再次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阳光消失了,他又如同变戏法般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等阳光彻底从西侧的玻璃窗下消失时,他才揉了揉酸胀的腿,将那册《莎士比亚全集第四卷》放回原处。跟图书馆这个角落里落满灰尘的其它书相比,这几册几乎烯然一新的《莎士比亚全集》看上去尤为突兀。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年轻人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顺手便将手中的廉价书包甩出去,正中坐在馆前水泥台阶上玩手玩游戏的年轻学生,直接“暴头”。
“我擦……”年轻学生火冒三丈,《战神》手机移植版他玩了整个下午,就百分之一的血,就能结束终极大boss,完成第十次大满贯了,在这个紧要关头却被人砸得脑震荡,佛祖老爷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被打断游戏进程的斐家大少爷?于是斐家大少爷以“老子我踩不死你”的表情狠狠地回头时,却以哭笑不得举手投降的表情告终。“哥,不带你这样的,本来我就没你那种过目不忘的变态记忆力,最近被你越打越笨了,都快赶上我家珊珊的智商了。”
被用来做比较的金融系大美女只是浅浅一笑,突出两个梨涡,这位在金融业内被称为“金牌操盘手”的女诸葛一声不吭地拾起地上的廉价书包,很自然地背到自己身上,丝毫不在意这样会不会破坏了她知性美女的形象。“哥,晚上宝宝说要请你吃饭。”
“对对对,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斐宝宝用力一拍脑袋,笑嘻嘻地凑了上来,“哥,赏个面子呗!”
这回轮到李云道哭笑不得了:“你又耍什么花样?上次明明说是请我吃饭,结果是在饭桌上跟校辩论队见高低,为了你的面子,你哥我好歹也算舌战群雄。再上一次是跟社的社长拼什么常识,真亏你想得出来,居然跟人家小姑娘打赌,说什么输了就要以身相许,现在弄得我都不敢接人家电话了;好像上上次是跟体院足球队的一帮猛货拼酒吧,最后还是我把你背回来的……”李云道真不知道斐家大少爷今晚又挖了什么坑给自己跳,反正在学校待了几个月,李云道脸上的高原红没了,在这所二三流的“国家211工程”学校里,倒是名气越来越响了,这一切似乎都拜眼前的斐大少所赐。
“哥,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啊,辩论队那次是因为那贱人嘴太贱了,哥你才义不容辞地替我收拾那装逼的货,社那次更不能怪我了,我估计那娘们儿早就看上你了,喝酒那次算是我故意的,可是我的哥啊,你也太能喝了,一个足球队都被你喝趴下了,到今天体院那帮货见了我都绕着跑……”
“你丫跟窦娥比?我看你就是一秦桧。”
“哥,您可别弄成岳老爷,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