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薛红荷看了李云道一眼,又看了绿荷一眼,才悠悠道:“我父母研究的其实是核物理当中的一个很小的分支,高能粒子束。”
吴老和绿荷一脸茫然,毕竟从事人文社会科学与哲学领域研究的人,高能粒子束这样的表述离普通人的生活太遥远了,但在场的李云道和乐天却悚然一惊。李云道是因为从事的职业因素而对现下各国的武器装备都做过一些深入的研究,而乐胖子在北清大学的三个本科学位里其中一个就是物理学的理学学士,作为一个智商一百六的天才,胖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专用的名词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在现代文明中,核威慑力代表着国家最强的军事实力,那么在未来的战争环境里,粒子束武器将是最有力的竞争武器,甚至是未来核威慑时代的终结者。
薛红荷显然已经做过一些研究,大致给吴老和绿荷普及了一遍高能粒子束武器的概念,而后才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懂,查阅了很多资料后才明白,高能粒子束武器最大的弱点就在于体积和重量,如果未来要部署在太空中,势必要做轻量化的研究。”她看向绿荷,苦笑一声,接着道,“很不幸的,我们的父母当年就是从事的粒子加速器轻量化研究的领域,而且,很可能他们当时已经无限接近成功了。”
李云道点头道:“前苏联在哈萨克部署过一处高能粒子束武器的基地,单粒子加速器就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美国人想尽办法把加速器缩小了,但也足有一幢楼的大小,看来,当年师姐的双亲的确在这方面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薛红荷点头:“我和养父一直怀疑当年出了叛徒,否则以军方对我父母的保护程度,国外情报机构的特工不可能那么快准确地知晓我父母的出行路线。不过事情过去太久了,当年那位大人物也为之震怒,下令彻查,后来那位去世后,调查也就耽搁了下来。不过幸好我养父这些年一直在调查,也的确被他查出一些端倪。只是……”她看向绿荷,再度苦笑,“那些人隐藏得极深,几次都快要挖出真相了,还是被他们扔出的替罪羊给掩盖了过去。”
李云道突然看向乐胖子:“你家老祖宗也知道这件事?”
乐天嘿嘿傻笑,却不敢回答。猜到是你的本事,反正本少爷没说!
“看来,他们把你弄进去,除了之前我猜想的目的外,应该还存了敲山震虎的心思!”李云道此时终于理解为什么薛红荷说这件事有可能会关系到绿荷师姐的安危。如果当年薛氏夫妇当真留下了什么研究成果,只要是有点常识的,都会认为那对夫妇应该把东西留给了孩子或者身边某些值得他们信任的。
李云道猛地抬头看向吴老爷子,老爷子却叹息一声道:“我跟薛老弟算是忘年老友了!当年他夫妇从美国回来,因为要保持低调,便被暂时安排在了姑苏城的核工院,我那时被派去参加市里组织的一次集体活动,跟薛老弟一见如故,只觉得相见恨晚,那时候你们姐妹俩还没有出生,他们夫妇便时常来我住的地方与我谈论时下的热点。想想那时场景,如今依旧历历在目啊,只可惜早已阴阳相隔。”
薛绿荷担心老人忧思伤神,走上去替老人轻抚后背:“老师,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薛红荷却摇了摇头:“绿荷,既然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妨直接一点了,你最近出入还是要当心一些,尤其不要一个人活动,我担心那些人一旦知道你我的下落,会使出无所不用其极。”
绿荷点头,柔柔笑道:“红荷你就放心吧,我就在这京大附近活动,哪儿也不去!”
薛红荷点了点头,但还是心中担心,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看向李云道,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要解决这个问题,似乎这个每每看到都会令她无比生气的家伙,才是最终的解决者。
“师姐,这一点红荷说得不错,你最近是要小心些。这样吧,我安排一个姑娘住进这别墅里来,是我原先在西湖和江州的部下,比你小几岁,但身手不错,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也好有个照应。”李云道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夏初住到别墅里来。
绿荷刚想说别让生人住进来影响了老师的清静,却听老爷子自己道:“好,就这么安排,明天就那姑娘住进来。绿荷你以后要出门,就叫上那姑娘陪你。否则你这每天出门,我也不放心。”
李云道又看薛红荷:“你怎么办?”
薛大妖孽白了李云道一眼:“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
绿荷却轻轻拉着李云道的衣袖:“小师弟,红荷就是嘴上厉害,其实心眼儿挺好的,要不你也……”
“打住,我才不需要他派人保护我呢。”薛红荷笑了笑道,“绿荷你就放心吧,爸爸那边安排了人。”
绿荷这才定心,陈家老爷子麾下亦有能人无数,想派出一个人来保护薛红荷,那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有一点我想跟你们确认一下,你们确定当年父母没有交给你们任何东西?”李云道总觉得,既然对方开始打乐家和薛家姐妹的主意,那定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绿荷师姐和薛大妖孽同时摇头:“应该没有。”
看向老爷子,老爷子也一脸茫然,李云道不由得长叹一声:“倒是可惜了一对科学家夫妇,否则就算拿不到诺贝尔奖,起码在国防上也会有所建树。”
老爷子也谓然叹息:“造化弄人啊!”
就在乐天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紧接着,又是那一段优雅的小提琴音乐,而后一人在那乐声中朗诵:“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绿荷脸色陡然一变,老爷子叹息,李云道猛地皱眉:难道说这家伙当真不担心自己会把那些视频抛出去?
薛红荷的脸色比绿荷还要更为不堪,阴沉着脸看向绿荷道:“他这段日子经常来?”
性子若水一般的绿荷点点头,用蚊蚋般的声音道:“这几天没来,不过之前差不多两三天就会出现一次。”
老爷子哼了一声道:“烦不胜烦!”
薛家大妖孽轻哼一声,脱下十公分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踱步向那门口走去。
吱嘎,门开了!
正在小提琴的伴奏中自我陶醉的吴广眼角瞥见开门的女子,心中一喜:“绿荷,你终于能原谅我了!”虽然大腿上的伤还未好,但他还是快步走上前,却在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