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5 章(1 / 1)

大刁民 仲星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及。十力嘉措冲两个喇嘛点了点头道:“今天天气很好,可以请大长老出来晒晒太阳。”

两位喇嘛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大长老年岁已高,从昆仑山返回大雪山的路上便一病不起,后来是十力将软轿子让给了大长老,领着众喇嘛徒步回到大雪山。如今大长老卧病不起,但依旧坚持教授不外传的经文给这位年轻的教宗,每每看到大长老枯瘦的手指,十力便会想起那个独自在悬崖上枯坐圆寂的老人。

似乎是因为这泊温泉湖的缘故,沿湖的方圆几里内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气候,气候温和,四季如春,时而阳光,时而小雨,就仿佛某位得道高僧在这苍茫雪山间用大法力点出的一方结界。

十力独自走上山坡,站在这处雪山桃花源的最高处举目远望,除了眼皮子底下的这处塞上江南,远处皆是连绵不绝的雪峰。

手中的转经桶转一圈,便是一卷大愿力的经文落幕。

看着正对面那座巍峨无比的雪山,他微微一笑,善目慈眉,眉宇间竟已隐隐有了端庄法相。

“天不是天,水不是水,山不是山。”身后转来苍老的声音,是大长老,坐在壮年喇嘛抬着椅子上,瘦弱的身上盖着一层雪白的狮子皮毛 。

十力转身走向老人,将那滑至老人胸口的皮毛往上拎了拎:“我说那是天,那是水,那是山,那便是天是水是山。我说那不是,便不是。”

大长老微笑点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孩子。”

十力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大师傅说我是生而知之。”

大长老笑道:“阿周陀那以龙成道,化佛之十力,又岂有不俱大智慧的道理。”

十力冲大长老挤挤眼睛:“等读完了万卷经书,我便要去走那万里路。”

大长老笑道:“我噶举一脉教宗自康熙后便从来都是在红尘中打滚最后修得正果,你大师父不也如此吗?”

十力很开心:“我已经读了千卷了吧?”

大长老点头:“很快了,你是开宗立派以来,最快的一任教宗了。”

十力很腼腆的道:“读完就可以下山?”

大长老微笑端详着这个法相初成的孩子:“下山也同样是修行,只是在山上打好基础,下了山才能事半功倍。”

十力点点头,话锋一转,问大长老道:“您要亲自去京城?”

大长老摇头:“不去了,时间紧迫,还有很多很多要传授给你。”

十力笑道:“那就请假吧,我请云道哥跟宗教协会那边打个招呼,咱们今年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大长老笑道:“如此甚好。”

十力不如为何突然忧伤了起来,大长老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韦陀伏魔无数,理当遭遇人间劫难,否则如何立身成佛?”

十力蹲在大长老椅子旁,看着那雪山苍茫,叹息道:“不光是云道哥,还有弓角哥,徽猷哥,还有她!”

提到“她”的时候,少年喇嘛的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是这样的,有的人对你来说就如同春天的阳光一般,想起来你都会发自内心地开心。

大长老“哦”了一声,又叹息一声。四百年前那青海湖畔的诵经读诗的声音似乎还未曾散去,那如负如来不负卿的一代法师此时该早归依佛祖了吧。

大长老摸着十力的脑袋,教宗也罢,天才也罢,生而知之也罢,终究要经历那少年心性的年岁与过程。

大长老有些不忍,看着蓝天白云,微微一笑,这才道:“京城,其实原本也该是你去的。”

十力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老人,老人也笑望着他:“去吧,早去早归。”

十力纵然如今已经修得性子淡泊,此时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喜气,但转念想了想,随后还是蹲了下来,微微摇头道:“还是不去的好。”

大长老笑了起来,望向远方山脚处振翅欲飞的雏鹰。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碰上相州同行了

江禄尧那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江州的。像他这种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在面对好不容易获得的一线生机时,往往能爆发出比常人还要强百倍的求生本能。无论是那老道还是那壮汉,都不是以他一己之力就可以对付的,跟不用说还有个手掌国家暴力机器的李云道。

出了狗肉火锅店,他便打了个车,在郊区撬开一家药店,匆匆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这才连夜逃离江州。其实在狗肉店的最后一刻,他已经做好了要跟众人同归于尽的准备——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从第一次将那一家几口割了喉开始,只要是出门,他都会贴身穿着炸弹,为的就是怕落入穷途末路的境地。

在相州的一家小旅馆里一觉睡醒就已经是日上三竿,腿上和胸腹处传来的剧痛几乎是撕心裂肺的,昨天只来得及匆匆处理了伤口,此时掀开衣服看胸腹处,伤口隐隐发黑。自己的飞刀是淬了毒的,自己的配的所谓的解药也只能缓解一二,要想根除毒性,除非去医院。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是说什么也不敢去医院的,他没法跟医生解释自己的伤口到底是怎么造成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他不知道李云道是不是虚晃一枪,在外面给自己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起身烧了点开水,忍着剧痛吃了两粒消炎药和止疼药,又检查了一下腿上被那狗畜生咬的伤口,伤口不大,但入肉很深,估计想要长实了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让旅馆的服务员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勉强吃了一些后他又躺下沉沉睡去,等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被咬伤的部位还传来阵阵痛疼,但胸腹的飞刀伤此时居然已经麻木了。他知道糟糕了,麻木说明毒性开始发作了,看了一眼,果然黑色的范围更广了,而且伤口处在不断地往外渗着异样的液体。

顾不上多想,他一瘸一拐地下了楼梯,问小旅馆的老板道:“老板,附近有没有小医院或者私人诊所?我关节炎有些发作了,想去开点处方药。”

小旅馆老板瞥了他一眼,以老板的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这种绝对是犯了事情在外逃窜的家伙,但他这开门做生意的,没道理有钱不挣,反正有身份证登记一晚八十,没身份证一晚两百,住不住随意。“出门左拐,往前走两百米有家兽医院……”老板本想只是开个玩笑,因为再往前一公里就有一家新开的私人诊所,但没想到这一瘸一拐的客人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按老板说的,江禄尧果然看到一家正打算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