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9 章(1 / 1)

大刁民 仲星羽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他转身,如同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一般,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华逊目送那个跫然孑立的背影离开,等终于嘘出一口气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湿透,不由得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这前浪就差点儿被扑死在沙滩上了。

几个赤身露出纹身的青年快步凑了上来:“老大,你没事吧?”

华逊摇了摇头:“没事!”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你们不要枉想去找刚刚那人的麻烦。街心的尸体,清理一下,别让警察找过来。”

一名手下问道:“华老大,那尸体是什么人?”

华逊也狐疑皱眉:“应该是那人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我们的朋友吗?”手下有些不太理解,这跟华老大一贯的行事作风并不太一致。

华老大转身,头也不回道:“这种敌人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他叹了口气,倒拎着那把用来切鱼的锋利菜刀,走进“华饮居”前,又转头看了一眼那青年消失的方向、

再见了二部!再见了,我的祖国!

次日,程前特地约乔治到了一处私密地点,拿出那一千万现金时,故作战战兢兢状:“乔治先生,这是我多年的积蓄,你可千万要用心打理啊!当然,利润就按之前你说的,五五分成!”他知道,做股票经纪的,一定有内幕,否则怎么可能在那般短暂的时间里,就折腾出惊人的增长!

乔治也故作惊异:“现金?程老板,这么多现金,我很难处理啊……”

程前一下子就听出了个中玄机,是很难处理,而不是无法处理。

他笑了笑:“这样吧,我另出百分之五的点数,用来处理这些现金!”

乔治眯眼笑了起来:“程老板果然爽快,这样吧,我还是私下跟你签个合同……”

“不用!”程前斩钉截铁道,“你的人品我信得过!”不签合同,但不是他真的信任乔治,而是因为就算签了合同,产生了什么问题他也不可能去跟乔治打官司,他如今唯一的筹码就是乔治对于金钱的贪婪。

第一千两百三十一章 父亲

父亲是一个很神奇的词汇,一个男人要完成从幼稚到成熟的蜕变,大体上都是在成为父亲的那个瞬间。

初秋的西湖,清晨已经有了些许凉意。在飘飞的银杏叶中,怀抱稚童的青年沐浴在晨曦里,步伐轻缓。靠在他肩头的孩子好奇地打量着晨光里的世界,柔嫩的指头从翻飞落叶的脉络间划过,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聪慧。

“儿子,这条路上都是银杏树,银杏呢,是最考究耐心的落叶大乔木,二十载结果,四十载才可丰收,就像人一样,长到二十岁才懵懂入世,到四十才终于不惑。”青年掂了掂怀里的孩子,声音缓慢而柔和,他说得颇深奥,似乎一点都不怕怀中的稚童无法理解一般,“咱们中国人对银杏这种树是有特殊感情的,古时孔庙大典时,以多栽银杏以示纪念。嗯,还有很多地方,一些僧侣道徒将银杏视为圣树、神树、佛树,大体上也是觉得这些被称为‘树中老寿星’的神树能庇佑自己和家人。”

怀中的孩子咿咿呀呀,舞动着双手,一脸无奈的青年双手将孩子叉起:“你这孩子,跟十力小时候一个德性,明明是早慧的,就是不肯开口说话。那小神棍是噶举派的教宗,你这又是修的哪门子的闭口禅?”

孩子在青年怀中雀跃着,睫毛闪扑的大眼睛里透出一股子灵气,等青年说完,便用粉嘟嘟藕段般的双臂搂住青年的脖子,发出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好好好,你修你的禅便是,如果大师父还在的话,见到你这样的孩子,一定会很欣慰!”青年笑着亲了亲孩子的手掌心,喃喃自语道。

清晨散步似乎成了这对父子每日早上的必修课,李云道练拳舞刀时,坐在一旁毛毯上的孩子看得目不转睛,每每李云道收功擦汗时,小家伙便挥舞着臂膀,仿佛迎接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凯旋大将。接下来便是漫步与谈心,说是父子间的谈心,大多数时间都是李云道自己在絮絮叨叨,或是讲解着某些深奥的道理,或是说着些令人捧腹的故事,又或是看着朝霞一起想象远在西南的蔡家女子此时正在做着什么。

穿过景区里的银杏步道,再走几步便能回到如今住的玫瑰园。吴书联老爷子带着绿荷师姐住进了楼下的平层公寓,老爷子原先说什么都不肯搬进这处处洋溢着资产阶级优越感的富人豪宅区,但搬进来不到三日,便喜欢上了这移步便能换景的资产阶级浮夸风。绿荷师姐倒是更开心,跟小师弟如此楼上楼下住着,不仅能照顾孩子,还能照应小师弟的起居生活,对于她来说,这样简简单单的付出,便是人生的幸福。

李云道抱着凤驹走出电梯,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豆香,便知道是绿荷师姐在煮豆浆。蔡桃夭一直让凤驹喝着母乳,应征去了西南边境后,凤驹便断了奶,虽然有阮钰从美国寄回来的进口奶粉,但吴老爷子却坚持说一定要让孩子每天喝些豆浆,说是这样长大的孩子才聪明——绿荷就是他用豆浆喂大的。带孩子的事情上,李云道从不跟老爷子从争论,自己兄弟三人打小在昆仑雪山光腚跑,也一样长得坚坚实实,男孩子糙养着并不是什么坏事。

早晨打完太极便雷打不动回家看报的老爷子低头透着老花镜的上方看着这风格协调的爷儿俩,咧开缺了几颗牙的嘴笑道:“回来了?大清早的,别让孩子吹风着了凉!”

李云道将儿子放在地板上便任由还不会走路的小家伙满地爬:“老师,小家伙哪有这么弱不禁风!”看着满地找积木的儿子,李云道突然觉得陪伴着儿子成长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绿荷师姐从厨房出来,便一把将小家伙拎进婴儿床,责怪李云道说:“小师弟,凤驹昨晚有些咳嗽哩,弗能再着凉哟!”绿荷口音里带着粘糯的江南姑苏音,听上去如同吴侬昆曲一般的唱腔。

李云道举手投降,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接近上班的时间,有些不舍,但局里一堆大大小小的事务在等着自己,便匆匆吃了早餐,在儿子脸上亲了又亲才出门。

北京吉普修好后,李云道还是习惯开这辆外表不起眼但骨子里异常狂暴的越野车,外壳皮实,内里被斐大少一群发小暴改过后,马力绝不亚于v8发动机。出小区时,他还不舍地回望了一眼自己家的楼栋,自从凤驹来了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