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给斐宝宝发了微信。
要不要来跳西湖?雷峰塔七十一米,跳下来基本没救。
不一会儿,斐宝宝回了张哭泣的表情,紧跟着又发了一条,哥,这回我算不算是栽了?
李云道说,没失过恋,没打过逆风局,也能叫男人?
斐宝宝又回了张哭泣的表情,哥,你说两个人明明可以好好在一起,怎么就能为了公司的一点破事儿,翻脸不认人呢?
李云道说,价值取向是检验爱情的唯一标准。
斐宝宝说,哥,我以前以为我和她是一类人。
李云道说,那会儿是,现在不是。
斐宝宝说,哥,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呢?
李云道说,你他娘的唯物辩证法全还给哲学老师了?除了变化,这世上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吗?
斐宝宝说,我曾经以为我跟珊珊之间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李云道说,那会儿你还是少年,现在你已经是青年了,再过几年就是中年了。
斐宝宝说,我已经体会到中年危机了。
李云道说,滚你个蛋,你体会的是失恋,连失败都算不上。
斐宝宝说,哥,我想静静。
李云道说,那滚来西湖吧,我到机场接你。
斐宝宝说,飞机刚降落。
李云道说,你奶奶个熊,老子刚从机场出来,你他娘的给老子乖乖等着,到了机场见不到人,别怪我让十力晚上就给你扎小人。
说完,李云道立刻下了机场高速,调转车头,又重新杀回萧山机场。
等见到斐宝宝的时候,果然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颓废气质,之前见面时的商务精英范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一条破仔裤,一件破夹克,外加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用过的牛仔双肩包。
见面给了斐大少一个热情的大熊抱后,李云道便在这摇滚气质的家伙胸上锤了一拳说,失恋嘛,又不是世界末日。这年头,两只腿的母猪很稀罕,但两条腿的美女到处都是。
斐大少还以一个苦笑道,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已经伤心欲绝了。
李云道勾着斐大少的脖子道,跳雷峰塔你就甭想了,雷峰塔最近在整修,你也上不去,西湖倒是可以试一试。不就是个女人嘛,要死要活的,看,那不就是个美女!
斐大少连抬眼皮看一眼美女的兴趣都欠乏,怏怏无力说,哥,我就想找个地方静一静,香港太吵了,上海也不想回,思来想去,也就只好来找你了。
李云道跟斐大少勾肩搭背,嘿嘿笑着说,这就对了,兄弟用来干嘛吗?不就是为了危难之际用来两肋插刀的嘛,走,哥带你一醉方休去。
接下来,斐大少便被李云道塞进车里,开着车窗,迎着寒冽冷风,一路狂飙至市中心的一处ktv,要了个包间点了两箱啤酒数个小菜,也不唱歌,只让dj专放那些磨人眼泪的失恋歌,听得斐大少喝着啤酒吃着麻辣鸭脖泪眼婆娑,等八瓶啤酒入去,斐大少便拿着话筒一路《死了都要爱》地一边虐心一边虐自己的嗓子,直到唱到精疲力尽才算偃旗息鼓。
而后李云道又让服务员往后备厢里扛了两箱听装的啤酒,找代驾将两人送到西湖边,迎着湖畔寒风,一边喝酒一边咿咿呀呀唱着不着调的歌,唱得湖风也愈发呼啸。
怎么样,好点了没?李云道双手撑在台阶上问斐大少。
斐大少站在湖边玩踩边边的把戏,说道,还是生无可恋啊。
李大刁民二话不说,上前一脚将斐老司令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着的斐大少爷踹进了西子湖。
斐大少一个不备,呛了好几口水,幸好他是游泳健将,接过李云道从岸上甩来的救生圈,破口大骂道,李云道,你他妈的混蛋!
李云道蹲在岸边笑嘻嘻地看着在零下三度的天气里不断踩水的斐大少,笑着说,你等着,我去车里拿鱼杆拉你上来。
说着,李大刁民真的不慌不忙地回车里取了鱼杆和毛毯,将冻得瑟瑟发抖的斐宝宝从水里捞了上来,把毛毯扔了过去,微笑道,好了,现在为了她你已经死过一回了,别再要死要活了,真的没啥意思!真死了的话,就一了百了?你还是想想,接下来,眼下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吧!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山庄里的惯例
斐宝宝裹着毛毯却依旧冻得牙关节打磕,望着黑漆漆的湖面良久,突然抬头说,哥我想回学校读了。
李云道拿着啤酒罐愣了一会儿说,梦想和女人孰轻孰重,你自个儿应该比我更清楚。
斐大少摇头说,公司走到一定规模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学到的东西不够用了,尤其是在公司的管理上,明显缺乏系统化管理思路,这也是导致这一次创业会走向失败的原因之一。其实那会儿就特别想回炉重造,只可惜就算我自己想停一停都有无数的事情推着往前走,现在这样也挺好,是时候回去把没念完的书念完了。
李云道点头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支持你。
说着李大刁民便露出一脸算不上厚道的惊羡,说,你他妈的真走运,这时候回学校读书,大把大把胶原蛋白的妹子等着你去临幸。
斐大少惨笑摇头说,现在还谈感情这种东西,好像有些奢侈了。
李云道笑着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不过感情东西的确很金贵啊。
一个奔三一个刚过三十的两个男人,坐在西湖畔的凌冽寒风中,干掉了整整两箱灌装啤酒,还残留一点清醒时,两人打车回到玫瑰园,进门便一个睡了沙发,一个躺了地板。
一夜无话,李云道最近体力透支得厉害,这顿酒愣是让他睡到日上三竿。等醒来时,却发现斐大少留了张字条,人却已经离开。
“哥,我回趟上海看看外公,年后就去学校办复学手续,有空再杀来西湖看你。”
李云道放下字条,坐上沙发上不禁苦笑,感情上的挫折对于斐宝宝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尽量早些犯错误,早些跌跟头,否则功成名就后,有些代价就已经不是单单惨重二字就可以形容的了。
斐宝宝如此付出的代价也只是一份还未开花结果的感情和一份春耕后还未到收获季节的事业,但对于庄祥瑞来说,如果跌倒,他面临的将会是灭顶之灾,至于为什么,他觉得此时此刻,或许也只有天知地知还有他自己知晓了。
庄祥瑞回到龙井山庄时已是第三天的中午,一到山庄办公室,就将堂弟庄有富唤了过来:“莫少和周少临走前说了些什么吗?”
庄有富小心翼翼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