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转时,便将刀身挥向后方。
偷袭者避之不及,只能顺手拿起客厅中的茶几作为盾牌。
李云道皱眉看着那方红木茶几,试了试重量,少说也有七八十斤重,能将这茶几当盾牌用的人,就算没有弓角那般的阳刚之力,也起码是有几份巧劲的。而且从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擅长暗杀的由香关芷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相反,倒是被那人逼得手忙脚乱。
“他们去了二楼。咦……”李云道突然走上楼梯,蹲下身子看了好一会儿,才狐疑道,“奇怪,那人没跟上来?”
没道理那手持茶几当盾牌的人将由香关芷逼上二楼后,却不乘胜追击,除非……
李云道飞快走上二楼,果然在二楼楼梯口,发现一个新的脚印,关芷的脚印到这里也就嘎然而止。
李云道蹙眉蹲了下来,仔细端详着这只足有四十四码大小的脚印,应该是个男子,可是什么样的人会让手持关藏妖刀的关芷在他面前连丝毫的还手之力都没有?
在外面转了一圈的郑天狼回到了别墅中,欲言又止。
李云道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望了秦潇潇一眼,说道:“潇潇是自己人,没事。”
“总参安排在外面的人手,应该都死了,无一生还。”
“什么?”秦潇潇抢在李云道之前惊呼了起来,“怎么可能?总参的人没那么不济吧……”似乎想到了什么,秦潇潇的声音倒是也越来越弱。
李云道示意郑天狼接着往下说,天狼看了秦潇潇一眼,歉意地笑了笑,才接着道:“我总共查看了六个方向,都有血迹,应该都是悄无声息地一刀致命。或许外面的暗卡还不止六处,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暗卡再多,也应该都已经……”
李云道点头:“周钦这里应该早就已经被盯上了,或许从总参想办法将他从美国带回国内的那一刻起,他就被人盯上了。”
“你的意思是……”
李云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一时间也猜不透,周钦突然冲阮钰扑上来,是真的色欲熏心,还是想通过某种方式来提醒秦潇潇这别墅里还有其他人。他不能说,也不想说,否则秦潇潇很可能接受不了,毕竟在出事前,她那一枪是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周钦的胸口上。
李云道站起身道:“我估计总参那边也快要反应过来了吧,如果发现这些暗哨都联系不上,应该会采取些措施吧。潇潇,既然这样,你便不用再担心了,周钦应该没有死,如果那些人是冲着新能源的技术而来,他们是万万不会让周钦死掉的。而且你刚刚也说了,你那一枪打在他的右胸,右胸最多是打穿肺部,如果救治得当的话,应该没有大大的生命危险。”
秦潇潇狐疑地看着李云道:“真的?”
李云道耸肩膀:“是真还是假,等以后你见到周钦,自然真相大白了。”
“可是你们的那位朋友……”秦潇潇隐隐见过关芷的背影,只知道那是一个来自日本的姑娘,似乎还是什么传说中的忍者。
“天狼,他们这么多人来,应该是有交通工具的,三个人,运尸体也是要用车的,而且车应该停得不远,你查查附近的车轮印,另外,找机会看看附近的治安监控,不过估计那些人既然能无声无息地干掉总参的暗哨,那么附近的监控上估计早被做了手脚。不过,聊胜于无,你试试看,现在只能有点儿线索便查下去了。关芷……”李云道叹了口气,“那姑娘也吃了不少苦头,总应该还是福大命大的。局里没自己人的确还是不方便的,否则这种事便可以交给晓明他们去处理了,找个由头,用关芷的头像发个通缉令也还是可以的。”
开枪杀人的阴影终于在秦潇潇心中淡去了许多,但如今的局面,却让她有些隐隐地担忧:“云道,周钦失踪了,二部又失了不少人手,爷爷那边估计压力不小。”
李云道点头,此次军改,秦孤鹤便是明面上的几位主要推手之一,总参改联参,其中的阻力可想而知,但秦孤鹤依旧强势主导推进了这次军中改革,强力压下的反弹也不在少数。如果这次出了这种事情,而且项目在秦潇潇的手上,但被有心人将此事与国外势力联系在一起,秦孤鹤很可能将面临一次巨大的政治危机。
“想太多也都是无用功,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周钦找到。至于牺牲的这些同仁,虽然可惜,但对于如今的联参来说,并非是不能承受的损失。”李云道很快便理清思路,“潇潇,让天狼马上陪你回一趟北京,必须让老爷子有个心理准备,否则我担心……”
第九百一十一章 一生与痛苦相伴
伟大的忍者将一生与痛苦相伴。这句刻在剑道训练室门前木牌上的警言,在那个与世隔绝的村落里,被绝大多数人奉作此生信奉的真理。痛苦,使忍者变得更大强大。没有经历过烈焰的煎熬,如何得知火遁的微妙?没有在怒涛中获得水之真言,又怎么能理解作为一个水忍的骄傲?
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黄毛小丫头的时候,被忍者村众人视作神明般存在的村长便抚着她的脑后勺说,由香是生平罕见的五行体质。自那时起,她便被给予厚望,在那个封闭的,愚蠢的,也快乐的村落里,她跟所有其他人一样,踏着忍者修行的步伐,在痛苦中蹒跚前进。
痛苦,使人不断成长!
可是此时的痛,虽然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内,但更多的,却是对于未知环境的迷茫。
那夜被那手拎茶几的猛人逼上二楼,却碰到了一张让她放松警惕的面孔。
是的,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好看到令人发指的面孔,比寻常女子还要妖艳上许多。可是,为何那夜,那张脸上的笑意却是前所未有地邪魅,那双眼睛中透出的诡异杀意连她都不寒而栗。
他见自己,似乎不认得了一般,尽然用日语说道,哦,也是那个村子里的孩子吧?
他居然说出了那个发音拗口的村落名称,要知道,就算在日本,这也是军方的最高绝秘。
他冲她笑了笑,与之前在莫斯科那次截然不同的笑意。
上一次,这个叫李徽猷的人笑起来,百媚顿生,让人如同在春天中一般温暖。
这一次,这个长着与他一样脸蛋的人,笑起来却是那般地诡异,在那身红色长袍的映衬下,他说:“异教徒,我代表神圣的上帝,给予你最诚挚的惩罚!”
于是,她睡了过去,仿佛一梦万年。
梦里,她见到了幼时与自己住在一间木屋里的香织,梦见了那个给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