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7 章(1 / 1)

大戏骨 七七家d猫猫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死死地握紧了鼓槌,浑身肌肉都紧绷到了极致,如同怒火之中全面爆发的火山一般,浩浩荡荡地将所有积蓄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

“我!很!难!过!”

张大到了极致的嘴巴,仿佛是命悬一线的呼救,在溺水之中将自己的声音传送了出来。

但呼喊完毕之后,那泪流满面的污垢却越发凸显出他的狼狈和卑微。

弗莱彻站直了身体,以一种不屑和鄙夷的视线看向了安德鲁,就如同看着跌入尘埃的一只蝼蚁,甚至就连唾弃一口唾沫都嫌弃太过浪费,一步一步走了回去,平静地说道,“卡尔。”

这是在呼唤原本的首席鼓手卡尔-特纳。

卡尔站立了起来,来到了安德鲁的身边,准备接替他的位置。

安德鲁却是愣愣地坐在原地,那种悲伤和绝望如同亲眼见证一个世界的土崩瓦解一般,盛大而恢弘,壮观而惨烈,他的肩膀、他的脑袋、他的双手全部都松弛了下来,最后一口气也吐了出来,然后整个人就这样分崩离析,就连一丝一毫的生机都没有。

碾压,彻彻底底的碾压,不留一丝余地也不带一丝温度的碾压。

“现在开始努力练习,内曼。”弗莱彻却已经早就恢复了冷静和平缓,背对着安德鲁,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话,然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指挥乐谱后面,调整了呼吸,继续发号施令,再次进入了日常训练之中,“‘鞭打’,125小节,成年人节奏,五六七……走。”

就好像……就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安德鲁站立了起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卡尔,重新坐在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所有的信心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尊都已经彻底碾碎成为渣渣,什么都没有剩下。

现在,安德鲁根本抬不起头来,就连站立起开让座的动作都保持着深深低垂脑袋的姿态,仿佛肩膀之上肩负着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一般,每一个脚步都是如此沉重,足以在地面之上留下深深的坑洞,但这依旧无法缓解安德鲁内心的煎熬。

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架子鼓旁边的替补席位之上,耷拉着脑袋,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懊恼,甚至没有波动,就连睫毛和眼角之上的泪珠都不曾擦拭而去,整个人处于一种波澜不惊的麻木状态,似乎已经试图了痛感,整个人就这样灵魂出窍地坐在原地,就连演奏再次开始了,他也没有心情侧耳倾听。

时间和空间,对于安德鲁来说似乎就这样停止了。

如果说有人好奇,世界毁灭精神崩溃到底是一种什么模样,眼前的安德鲁就是最佳的典范。

整个排练室之中的空气都凝固住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弹,那种安静正在让每一个人都僵硬下来,就连手指头都不敢轻易移动,唯恐自己就成为“霸王龙”爪下的另外一条亡魂,那种恐惧和愕然的情绪正在快速蔓延着,以至于达米恩都有些迟疑。

整场戏已经拍摄完毕了,但达米恩还是左看看右看看,犹豫了好一会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扬声喊到,“卡。”

1399 次元壁垒

达米恩查泽雷的情绪有些复杂。

从雀跃到满足再到亢奋,而后变成了忐忑和紧张,最后演变成为胆怯和错愕,甚至还有一丝丝恐惧开始油然而生。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场戏的拍摄进程居然会演变成为这个模样,弗莱彻的残暴和嗜血让人瞠目结舌,以至于工作人员甚至不敢接触弗莱彻的视线,唯恐自己就成为下一个猎物,那种胆战心惊的惊悚感正在快速蔓延。

安德鲁的无助和狼狈让人五味杂陈,试图提供一些帮忙却又可以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倔强,然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德鲁的骄傲和尊严一点一点地分崩离析,甚至整个灵魂都已经开始千疮百孔,着实让人于心不忍。

弗莱彻和安德鲁之间的化学反应火花是如此浓郁又如此生动,悄然之间满溢出来,打破了镜头的束缚和禁锢,挣脱了虚幻的框架,一点一点地变得真实起来,就好像“匹诺曹”的故事一般,活灵活现的原创作品突然就具有了生命力,让人喜悦的同时,也让人恐惧。

整个剧组都可以真切地感受到那股张力,这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就好像他们正在“屠杀”一个灵魂般?

达米恩下意识地将双手紧握成拳,却发现掌心已经布满了汗水,拳头根本无法完全握紧,只是一阵湿滑,那种紧张与亢奋交织的情绪让作为主导眼前所有一切的导演本人也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声音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达米恩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担心自己成为弗莱彻的下一个牺牲品,还是应该担心自己成为压垮安德鲁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眼前的场景就仿佛面对着一颗不定时炸弹,火花张力已经达到了极致,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爆整座火山,然后所有人都灰飞烟灭。

所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应该是好事吧?

达米恩也有些不太确定起来,毕竟,他从来不曾真正地经历过对手戏表演互相碰撞的现场,但他却曾经真实地经历过电影里所呈现的画面他的高中乐队老师就是一个暴君,刚刚所有的一切都再次唤醒了他脑海深处沉睡的记忆。

达米恩自己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那些噩梦至今依旧让他感到恐惧。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达米恩还是鼓起勇气,扬声喊到,“卡!”

原本,达米恩还以为,这一切就如同魔法一般,一个口令就可以解除现场的所有封印,所有都再次变得正常起来;但事实却不是如此,大家依旧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太多反应,甚至于不少视线余光都朝着西蒙斯所在的位置望了过去,似乎正在等待着指挥的口令。

有些荒谬有些好笑,却无比真实。

戏剧与现实之间的次元壁垒完完全全被打破,仿佛这不再是“爆裂鼓手”的拍摄现场,就是大学乐队的排练现场,而就在刚才,那名叫做安德鲁内曼的菜鸟鼓手才经历了一番震撼教育的严峻洗礼,继首席长号被扫地出门之后,安德鲁也再次命悬一线,对于梦想、对于打鼓、对于音乐的所有幻想都破灭了。

达米恩自己都无法例外。

视线落在了“安德鲁”的身上,那些朝气、那些自信、那些生机,全部都黯淡了下来,没有完全消失,却在大片大片的灰色之中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