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7 章(1 / 1)

大戏骨 七七家d猫猫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累积之后,狠狠地、重重地撞击着胸膛,一点一点地释放出来。不仅仅是马克,就连阿里斯泰尔此时也是感慨万千。

一束灯光,孤零零地洒落在蓝礼的身上,笼罩着那瘦弱干枯的身型,宽大的罩袍几乎就要滑落下来,勾勒出衣服底下的病体;似乎什么动作都没有,仅仅只是依靠歌声和表情,却在偌大的舞台和偌大的剧院之中,准确无误、深刻清晰地传达给每一位观众。

经历了上半场的惊艳之后,下半场之中,蓝礼的演出更是收放自如。每一次登场,都奉献了顶尖的表演,轻而易举地牵动着全场观众的注意力,即使约翰-科德版本的故事,削弱了冉-阿让的戏份,让蓝礼依旧是全场当之无愧的绝对闪耀亮点!

此时的蓝礼,满面沧桑,几乎认不出来,那垂垂老矣的病容,就连眼神的光亮都已经消失殆尽;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情绪力量,却依旧狠狠地击中每一名观众的心脏。一句“带我回家”,让人饱含热泪,那痛苦而煎熬的喘息声,令人心碎。

在这一刻,阿里斯泰尔暂时把所有的杂念都放在一旁,仅仅只是静静地欣赏蓝礼的表演,享受这一时刻的动人。

舞台左侧一盏聚光灯亮起,逝去已久的芳汀再次出现,在那朦胧的光晕之中,一袭白色长裙的芳汀看起来美轮美奂,却一点真实感都没有。这是冉-阿让的幻觉,在弥留之际,他看到了前来接引自己的芳汀,他知道,是时候了。所有的苦难、所有的煎熬、所有的折磨,都将结束。

宽大的舞台,芳汀在左,冉-阿让在右,那空荡荡的中央,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光晕在蔓延,仿佛天堂与凡间的距离。一步,一步地,芳汀正在靠近冉-阿让,眼睁睁地看着那距离一点点缩短,悲伤和痛苦的情绪就汹涌而至,当听到冉-阿让嘴边的低语呢喃时,所有防线都彻底崩溃。

珂赛特。他说。

在生命即将消逝的时刻,冉-阿让依旧记挂着世界上唯一的羁绊,珂赛特;但,他们却不在身边。

“爸爸,爸爸。”一团火焰熊熊燃烧地闯入黑暗之中,搅乱了所有气流,珂赛特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然后远远地就看到了紧随其后的马吕斯。

他们来了。

一直到今天,马吕斯才得知,冉-阿让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救命恩人;而珂赛特也才知道,她误会了父亲。他们第一时间就赶来寻找冉-阿让,却只看到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懊恼和悔恨,让马吕斯和珂赛特都崩溃了,泪水涔涔。

他们虔诚地跪在冉-阿让的双脚之前,忏悔着过错,呼唤着父亲,期待着他能够再次康复。

但,冉-阿让却已经不在乎了,嘴角的笑容轻轻地、轻轻地上扬起来,右手无比艰难地抬起来,慢慢地放在马吕斯那张英俊的脸庞之上,“既然你们都在这儿……”

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消耗了他所有体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气若游丝地叮嘱着,“再次守候在我身边。”然后,他抬起了马吕斯的右手,重叠地放在了珂赛特的左手之上,轻轻地拍了拍,“我终于可以平静地死去,因为我的生命已经承蒙主的祝福。”

嘴角轻轻上扬的弧度,勾勒出一抹心满意足,却是如此虚弱,似乎随时都可能彻底消失。

珂赛特牢牢地抓住了冉-阿让的手掌,迫切地说道,“你会活下去,爸爸。你一定会活下来。”但她的声音却开始微微颤抖,泄露了一丝哭腔,她虔诚地双膝跪在地上,真诚祈祷,“现在还太快,太快说告别。”

珂赛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眼眶里的泪水却折射出了光晕,慌乱和恐惧,忐忑和悲伤,渐渐满溢出来;跪在旁边的马吕斯,紧紧地抱住了珂赛特,用自己的肩膀支撑起了她的身体,但,这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冉-阿让试图抬起左手,但仅仅只是稍稍抬了抬,然后就无力地放了下来。这一个动作,刹那间就让珂赛特崩溃,她用双手抓住了冉-阿让的左手,然后覆盖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轻轻地摩挲起来,试图留住掌心的那一丝温暖,可是,冉-阿让的手掌却正在失去力量,仿佛随风而去的风筝,正在摆脱束缚。

抓得越紧,飞得越快。

阿里斯泰尔的眼睛不由再次微微一亮:精彩,真正地精彩,不仅仅是蓝礼,还有饰演珂赛特的夏洛特-肯尼迪,甚至是饰演马吕斯的乔-阿尔文。这场戏之中,三个角色之间的心绪转换十分饱满、无比涌动,现在,在他们的演绎之下,完全展示出来,这让阿里斯泰尔开始兴奋了起来。

好看。真好看。

940 情绪巅峰

“是啊,珂赛特。”冉-阿让露出了一抹轻笑,但声音却几乎消失在喉咙里,在胸膛之中闷闷地回响着,似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力量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你命令我不要死吗?”那浓浓的鼻音,带着一丝笑意,还有一丝宠溺,轻轻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但,笑容只来得及停留片刻,随后就变成了痛苦的挣扎,“我会尽量。”那紧皱起来的五官,如此沉重,苦苦挣扎。刹那间,他的声音和呼吸都不由屏住了,似乎竭尽浑身的力量,试图抑制住身体里的翻江倒海。

仅仅只是一个瞬间,但珂赛特和马吕斯却捕捉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身体肌肉都不由紧绷起来,微微站直了身体,靠近了冉-阿让,唯恐他就这样从指尖里消失。那种惶恐,让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冉-阿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没有睁开眼睛,却仿佛正在劝慰着:不用担心,我还没有离开。可是,这一点点笑容,在朦胧的光晕之中,却激起了更多的惊涛骇浪,仿佛可以亲眼地看见,生命力正在缓缓地流逝,而他,却已经放弃了挣扎和抵抗。

马克就这样愣住了。呆呆地愣住了,看着聚光灯之下的冉-阿让,不由自主地收拢了指尖,似乎这样的动作就可以抓住冉-阿让的生命一般。用力,再用力。不仅仅是为了冉-阿让,而且是为了那个背负着罪恶枷锁一辈子的男人,为了那个用自己的生命来赎罪的男人,为了那个时代洪流之下微不足道的男人。

“在这张纸上,我写下了最后的告解。”冉-阿让试图从怀中拿出那张纸来,但双手却已经没有力气,他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珂赛特和马吕斯。

哭得不能自已的珂赛特,已经不知所措;于是,他看向了马吕斯,示意马吕斯抽出来。

马吕斯稍稍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