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驸马?扬了吧(重生) 忘还生 525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1章

  李持月的鸾驾并不?显眼, 一路从公主府往惊鸿坊去。

  若是到了春闱,此坊多是赴京赶考的举子们云集落脚之地,既毗邻贡院, 又与买醉拥花的偆康坊隔一横街相望,热闹时能比之西市, 大小酒肆的墙面上都是醉酒文人挥毫下的大作。

  不?过乡试未举,惊鸿坊还未有满街士子斓衫, 飘飘如雪的盛景, 反而多了一丝清静。

  马车到了季青珣新宅门口,知情却听到了院中有刀剑声隐隐,说道:“公?主?,您想看见到的事怕是已经发生了。”

  太子已?经按捺不住对季青珣动手了。

  李持月没想到这么巧就被自己?赶上,她笑道:“那看来本宫要白跑一趟了。”

  她是不是该假装不知道赶紧回去, 顺便再看?看?能不?能派人来浑水摸鱼, 补上几刀。

  知情提醒了一句:“公?主?,要是季青珣死不?了的话, 只怕您得赶紧下去,他手下认得这驾马车……”

  李持月哑然, 要是季青珣没死, 她到了却不?进去,反而转头就跑, 嫌疑确实很大,好像在等着他死似的。

  虽然李持月确有此心。

  她生气地抬起了手:“扶着本宫下去。”

  季青珣此刻最好是已经身首异处了,她勉强可以接受他死别人手上。

  —

  今日早些时候,韦玉宁终于在季青珣府上落了脚, 她在客房前后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女?子用的东西, 心中甚是满意。

  她转身问引路的侍女?:“可否置办些衣物钗饰水粉来?”

  侍女想起主子的主卧里倒是备了不?少未穿过的仙衣霓裳,不?过那是给公?主?留宿备下的,谁敢去过问。

  她便只能说:“奴婢这就去办,热水已?经备好,请小姐先去沐浴吧,哦,还有?一件事,小姐身份不?便,在明都还是换个姓氏吧。”

  韦玉宁了然点头:“那往后我在这明都?就姓冯吧。”这是她娘的姓氏。

  侍女?便退下了。

  安桃上前说道:“季郎君知道小姐要来明都?,为何不?提前置办这些东西?”

  韦玉宁一想也?是,不过她很快又反驳道:“他一个大男人,哪里能细心周道到这个份上。”

  察觉到小姐有?点生气,安桃缩了缩不?敢说话,也?被打发沐浴净身去了。

  等走进净室,坐在宽大的浴桶里,四?肢浸在了热水,韦玉宁才?有?一种切实地活过来了的感觉,这一个月吃的苦算是过去了。

  她终于不?用在千里之外的关陵,只凭一月的一封信来得知季青珣的一点消息,而是真正地走到了他身边。

  就算明都?真如阿爹说完,千难万险,韦玉宁也有信心陪季青珣一起熬过去,等到来日,他们一起?携手登上那无人之巅。

  安桃匆匆洗了一个澡,很快又过来伺候韦玉宁,拿布巾为她擦背,一人闭目休憩,一人沉默忙碌,净室安静得只有?水声轻响。

  安桃的思绪逐渐飘远,明明上一次伺候小姐沐浴不过一个多月前,她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路来,她们没有?了主?仆之分,沐浴不过是见了一条清溪就跳进去,各自打理,到了明都?,二人之间的身份又重新变得分明了。

  可经过这一路颠簸,安桃的心境已经苍老了许多,原先一心为着小姐,可再什么样,她也?是个姑娘家?,牺牲了自己?护住另一个人,就算是自愿的……也有怨怼。

  何况小姐对她和从前并没有什么特别。

  “啊——”

  韦玉宁的一声痛呼惊醒了安桃,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布巾擦到了韦玉宁磨破的伤口上。

  小姐的脸挤成了一团,口气不好:“你怎么回事,走神到哪儿去了?”

  “对?不?住,小姐,我……奴婢,奴婢在想那个王熊……”

  这个时辰了,死在客栈的王熊应该是被发现了,衙门的人会不会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她们没有?在野外落脚,反而选了客栈也是王熊要求的。

  他见快到明都?了,手里银子还有?不?少,就想住个客栈,热饭热菜潇洒一下。

  昨日只怕很多人都看了王熊是跟着两个女?人一块儿出现的,而且两个女?人进城门,也?是在显眼,她们真的不?会被抓起?来吗?

  可听她说起?王熊,韦玉宁更加不?悦,这种丢人的事最好再没有人记得,也?就没发生过,“想他做什么,难不成你跟他做野夫妻做上瘾了,后悔把人杀了?”

  安桃听着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奚落,手里的帕子被越掐越紧,水淅沥的滴落。

  说什么来日后宫有她一席之地,她真看?得起?自己?吗?

  或许当初舍身救她是一个完全的错误。

  韦玉宁说完就见安桃脸色骤然惨白,知道自己?说得过分了,正要找补两句,突然外头就响起?了叮当声,很不?寻常。

  韦玉宁还在浴桶里,安桃忙走出去,趴到门上往外头看?,外头的情况显然是吓到了她。

  安桃又慌张地跑了回来,低声说道:“是季郎君在外面,好多拿刀拿剑的人围着他……”

  “什么!”韦玉宁猛地站了起?来,扯过一边刚扔下的旧衣裳就跑了出去。

  从门缝看?出去,季青珣果然被一群人围着,正拿剑抵挡,只是这样看?去,瞧不?出他有?没有?受伤。

  韦玉宁想冲出去,可是又惧怕那些晃着寒芒的刀剑,若是刮一刀到身上,那她就算未死,留一条疤也?难看?得很。

  再说了,她现在冲出去,除了添麻烦还有什么用呢?

  安桃也?跟过来继续看?,她说道:“季郎君看起来没事,他应是能应付的。”

  闻言韦玉宁也?稍稍放下心来,提心吊胆地等着,老天保佑杀手不要发现这屋子里还有?人。

  这些人是谁派来了,自己?留在这里会不会很危险,十一郎能应付这些事吗?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杀手在一个个减少,季青珣在刀光剑影中眉目锋锐,剑法精绝,翻转的衣袂飘摇若九天飞仙,韦玉宁看?着,越发忘了心中害怕,眼前只剩了他一个人。

  去这个人身边,他一定能护自己安好的吧。

  终于,杀手被清理得差不多了,韦玉宁也?该出现了,她打开门,裹着衣裳跑了出去,朝着季青珣边跑边喊:“十一郎!”

  听到这声,不?是出自阿萝之口,季青珣微微皱起了眉。

  将最后一人一剑封喉,季青珣将长剑横扫出去,剑上残血震飞出去,血迹环绕成圈,让韦玉宁一下就定住了步子。

  抬头再看?季青珣,他杀气尚未收敛,眼睛只是不轻不重落在她身上,寒凉得不?带一点温度,和?这几年信中字里行间透出的温润完全不同,反而更似他在关陵,两人未曾交心之时。

  “十一郎……”韦玉宁怔怔喊了一声。

  季青珣不?动如山,道了一声:“冯小姐,令尊来信让你早点回去,今日天晚了,明日在下遣人送你回去吧。”

  “我不?想走,我来明都?就是为了陪你的。”她没想到季青珣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顿时急了,他怎么这样,难道不?对?着信纸,那些关心就表达不出来吗?

  说完,怨怪地看了他一眼。

  季青珣默然,她既然不?走,索性放到城外庄子住着也?是一样的,左右眼不?见为净,再把许怀言那厮派过去……

  这时,院门传来响动。

  季青珣持剑看?向门口,等着又一拨杀手出现,韦玉宁也?吓得躲到了他身后去,害怕地露出一只眼睛看向门口。

  然而进来的人却出乎季青珣的意料。

  知情开了门后见并无危险,退到了旁边,李持月走了进来,就见着满地的尸体,季青珣好好站着,还拿剑对?着她,不见哪里受伤。

  可真是……李持月猛地看向他身后,那显然是一个女?人,一个让她找了很久的女?人,她想好的反应全忘了,只直勾勾看着季青珣身后的女人。

  瞧瞧她看见了什么。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在见到韦玉宁的那一刻,李持月的眼睛瞬间就冷了下来,比她前世?死的那一天,满城飘落的大雪还要寒人肌骨。

  季青珣从未见过阿萝这样的神情,心中一紧,旋即见她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看?向了躲在自己?身后的人。

  阿萝是在……吃醋?

  季青珣顿时放松了下来,走上前去牵她的手,“你怎么来了,今日有?些危险。”

  李持月抬手避开,轻声说道:“本宫不?来,怎么知道十一郎有这金屋藏娇的喜好呢?”

  听见李持月的话朝自己而来,韦玉宁怯怯地看?了她一眼。

  韦玉宁也没想到这么就和这位持月公?主?对?上了,不?错,根本不?用谁说,她一眼就看?出了进来的女?人是谁。

  公?主?仪态天成,美的不?染一丝俗气的脸,乌发上戴着一顶宝珠金冠,神丝翠羽的襦裙熠熠有?流光,她只寻常站在那里,就和普通人拉开了天堑,轻轻看?哪个女?人一眼,就会让人在她面前觉得自惭形秽。

  就算是韦家?还在明都?时,韦玉宁也做不到公主这样的打扮,有?那华贵不?可逼视的气质,更何况是自己现在这个的样子。

  不?过一身破衣,发丝凌乱,一月的奔波让她皮肤粗糙蜡黄,更来不?及用脂粉掩盖。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见到了这样的人,还是得到了她的十一郎日夜相伴的人……

  韦玉宁更不?想承认,见到李持月的第?一眼,她在想的就是十一郎怎么会不爱公?主?,而是心系自己远在关陵难以相见的人。

  可很快她就安慰自己?,没有哪个男子愿意屈居一个女?人之下,公?主?折他傲骨,就算再美,在十一郎眼中不?过徒有?皮囊罢了,她才?是与十一郎的交心之人。

  凭着这点暗示,她咬着唇又看了公主一眼。

  李持月可没错过那丝怨毒的目光,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样,她的知情解意,春信秋祝就是死在这人手里的……

  思及此,她的瞳光愈发幽暗。

  李持月反应大得出乎了季青珣的意料,他第?二次伸手过去,这回终于稳稳牵住了李持月的手,不?让她再松开。

  “阿萝莫要误会了,这位是我同乡,姓冯,上京的路上遭了难,我在城中正巧遇见,才?暂时让她落脚罢了,刚刚又突然出现了刺客,她怕出事才?跟了出来。”他声音坦荡,目光全在心上人身上。

  “照关系,算得上表妹。”韦玉宁刻意加了一句,拉近两人的关系,又看?十一郎对?公?主?刻意亲近,两人手拉在一块儿,心底生了一种微妙的妒意。

  十一郎在公主面前一向是这般小意温柔的吗,为何刚刚对?自己?这么冷淡?

  “还真是好多的‘正巧’啊——”李持月拉长了声音。

  甩手,甩不?开。

  不?过她已?经冷静了下来,琢磨着怎么弄死这两个前世的仇人们,虽暂时不?好杀了季青珣,但这个女?人,要是她用嫉妒的名头杀了,不?知季青珣能不能拦得住。

  “表妹,是宽衣解带的表妹吗?”李持月上下打量起了韦玉宁来,轻慢而蔑视的样子,好似真的看?不上季青珣金屋藏娇的这个女人。

  季青珣对这污蔑只是叹了一口气,仍耐心解释:“当真并无关系,不?若阿萝去城门郎那问问,这人是不是今日到的明都,衣衫褴褛才?,我刚回来,也?是才?见到人。”

  跟出来的安桃听到城门郎的时候,面色一白,忙道:“不?能,不?能去城门啊。”

  她慌什么?韦玉宁暗暗瞪了她一眼,又裹着破衣,一副柔弱受惊的模样,楚楚可怜地看?向季青珣,似在寻求依靠:“表哥,公?主?定是位心慈的菩萨,不?会怪罪表妹的失礼吧?”

  李持月恍然听到了什么倒茶声。

  跟在后头的秋祝一眼就看出了公主不喜这个女人,开口斥道:“大胆,见了公?主?敢不?下跪,知道是什么罪过吗?”

  吓得韦玉宁神色一凛,忙跪下,后头的安桃没想到是公?主?,吓破了胆也跟着扑通跪了。

  李持月缓步走到韦玉宁面前,低身捏住她的下巴,韦玉宁被迫扬起?了头来,被她一寸寸打量着。

  不?会错了,这张脸真是两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转身看?向季青珣,笑得明媚单纯:“十一郎,既然她只是一个远房的表妹,本宫就把她杀了,好不?好?”

  说完李持月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这位韦小姐杀她亲信时的语气嘛。

  “公主……”韦玉宁眼睛倏地瞪大,充满了不?敢置信,“就算是公?主?,您也?不?能滥杀无辜啊。”

  “这儿死了这么多人,多你一个又何妨,十一郎也不会往外说。”

  韦玉宁没想到这公主的妒意居然这么强烈,动辄就要喊打喊杀的,怕得甚至朝季青珣膝行?了半步。

  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季青珣:“表哥,救我……”半点不?知道自己?越是和季青珣表现亲近,越让李持月有借口杀了她。

  季青珣哪知阿萝的醋意会这么大,不?过这不?正说明了,阿萝心里有?多在意他吗。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颇好,但韦玉宁确实还不?能死,他只说道:“阿萝,别闹了,我与她当真无半点私情。”

  李持月歪头不解:“闹?不?过一条人命而已?,没有?私情本宫都?不?喜欢她,想杀就杀了,难道说,十一郎你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怪本宫吗?”

  他自然不?会怪,但杀韦玉宁于大计无益,不过见李持月真的生气了,再维护只会让两人起?冲突,季青珣便提了一个迂回的法子:“不如就送她去城外庄子上住吧,若是你还担心我会阳奉阴违,就派几个人看?着,到底是故土来的,我来日不好面对她父母。”

  可韦玉宁却半点不想去什么庄子,她没见到李持月季青珣还好,现在见到了,怎么还能放任他们撇了自己比翼双飞。

  “表哥……我害怕,你别让公?主?带走我,我真的害怕。”她话中已经带了泣意。

  这一声表哥千回百转,让季青珣以为这韦玉宁是求死心切,或是蠢人一个。

  没人理会她。

  李持月的笑面变作森寒,直看?进季青珣心底去:“不让本宫杀,就是你很在乎她,好,那也不必再说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手臂收劲将人拉回,少见如此咄咄逼人的公?主?,季青珣既喜欢又觉得难办。

  “阿萝,再不然将她原路送回去就是了,莫要任性造杀孽。”

  “杀了她本宫就吃斋念佛了,”李持月故意凑了上前,纤柔的腰贴近他,季青珣下意识就想抱住了。

  “十一郎,你越护着她,我越醋得厉害,最后问一次,你要她的命还是要我?”

  季青珣整个人的眼眉都柔和?下来了,若不?是外人在,他就该抱着人好好温存一阵,他说道:“你难得来看?我,想要杀个人容易,但未免坏了心情,不如改日再杀?”

  韦玉宁听见自己就这么被季青珣放弃了,忘了跪着,颓丧失神地坐到地上。

  李持月心道这季青珣果然不会让她杀了这人,改日杀又是什么鬼话?

  但她也?懒得掰扯了,自己?确实得回去好好跟春信请教一下什么死法解恨,便随意问道:“改哪日?”

  “总之不该是今日,明日后日都?好,你来看?我,就只能专心看?着我,别管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了。”季青珣说着就要牵着她的手进屋去,再不?想管什么韦玉宁了。

  听他们轻描淡写地谈论自己的生死,韦玉宁酸楚难抑,抬头想质问,却不?期然见到季青珣看?向公?主?时,那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眼神。

  又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亲近,整颗心脏酸苦更甚。

  十一郎……还从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站过这么近呢。

  韦玉宁的眼睛都?红了,对?李持月也?越发怨毒,恨不?得将这个处处胜过她,还占了她男人的公主碎尸万段才好。

  在被拉走之前,李持月也?扭头看?了一眼韦玉宁,果不?其然看?到她眼睛都?红了,忽然觉得留着慢慢折磨也?不?错。

  既然她看?到自己和季青珣亲近能这么难受,李持月也?不?介意让她多看?一点。

  “十一郎,忘了问了,她叫什么名字?”

  季青珣没问韦玉宁的化名,也?不?知道,便问:“太久未见,我竟也?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顺便也证明了二人并不?熟稔。

  像一个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韦玉宁暗自吞下羞辱:“冯玉宁……公?主?,小人可以起?身了吗?”

  李持月看?看?日头,“再跪半个时辰吧,谁让你不?长眼,跟本宫的男人也敢拉扯。”

  韦玉宁只能默然跪着。

  到底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本以为苦尽甘来,结果更是诛心,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打在石板上。

  “对?了,刚刚那丫鬟说不?能去城门,这是为何?”李持月看到那跪地的丫鬟,突然记起?了这件事,“秋祝,让人去城门打听一下。”

  安桃没想到自己一时说漏了嘴,竟然会让公?主?注意到,连忙磕头,“公?主?,没什么事,真的没什么事,不?用去问了。”

  李持月只当没听见,懒得理她,转头关心起季青珣来了,“头上的伤好一点没有?,怪我那天晚上下手太重了,可是你也不好……”

  “已?经无碍了,阿萝,往后我不会这么冲动了。”

  韦玉宁听到这些,眼泪更加止不?住,肩背一缩一缩的。

  “进去吧,我再看?看?伤口。对?了,先把这一地……”李持月皱眉环顾了一圈,“一地的玩意儿处置了吧,看得本宫恶心得厉害。”

  二人说着话就进屋去了,接着门也?关上了。

  韦玉宁在一堆尸体间跪着,又怕又难过,在看心上人和别人恩爱地进了屋,唇都?咬破了才?忍住哭声。

  安桃挪过来,紧张地压低了声音:“小姐,她去城门问了,那咱们的事会不?会……”

  “啪——!”

  安桃话没说完就被韦玉宁狠狠抽了一个巴掌,骂道:“还不?是你这蠢货,要是那女?人追究,你别怪我!”

  安桃捂住脸不敢再说话。

  很快就有手下来收拾了尸体,又用水冲刷了一地的血迹,韦玉宁主?仆无旨不?敢起?身,水冲在腿上,又是一次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