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驸马?扬了吧(重生) 忘还生 538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1章

  县令摘掉了斗笠, 不再有一滴雨。

  是的?,雨停了。

  阳光还不强烈,晒在地上连片的水坑里, 刺着人眼?,但七县百姓尽欢欣鼓舞, 这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雨终于是停了。

  既然不会有什么洪灾,那他也?不必去见?各乡绅了, 便下马悠然回到县衙之中。

  “雨停了, 雨竟然真的?停了!大觉寺禅师当真是神仙啊!”一个自明都来的?男子大声喊道。

  正在庆祝的人们听见这句,问他:“怎么回事,与什么禅师有什么关?系?”

  男子激动得很,听到有人发问,便将两日前明都的怪事说了出来。

  然这种奇事实难取信于人, “怎么会, 别是你浑说的?吧?”

  “我作证!那和尚前两日当真是这么说的?,十二日申时雨会停, 现在?就是申时!”

  “我?也?作证!”

  “我?也?听到消息了,确实是从明?都传过来的?。”接着又有人把大觉寺的传奇故事学了一遍。

  “当真是禅师让鱼儿把消息带去给龙王了!”有信佛的?人, 已经朝着明?都的?方向虔诚地磕起了头。

  紧接着, 无?数快马启程,将这个天大的消息飞速递进了明都, 好消息自然也?进了宫里。

  皇帝那日本觉得第二日雨能停,结果?雨还是没有停,他就忍不住犯起嘀咕了,难道今年真的要有一场洪灾不成?

  那之后又是一场麻烦, 不但要派人派钱,还得减免徭役赋税、稍有不慎就要闹出民乱, 上朝就得一场接一场地听朝臣吵架,皇帝想到就觉得头疼。

  现在听到雨停的消息后,皇帝终于能放下心。

  他开?怀说道:“不错,着人去看看御花园中的百花被打落了多少,缺损的?赶紧补上吧,还有百鸟廊的?鸟雀。”

  殿中监见皇帝记不得前两日的事了,只在?乎自己的?玩乐,小心提点了两句:“圣人,前两日就有大觉寺的和尚曾预言,十二日这天的?申时七县的?雨就会停,如今看来,竟是分毫不差。”

  对啊,皇帝当时没留神?听,现在殿中监这一提才想起来了,大觉寺真是神?了。

  “朕记得当年普广禅师已说过,大觉寺再无?预言,如今看来也?不尽然,传朕令,嘉奖大觉寺禅师就是。”

  比起一个下雨预言的应验,皇帝更关?心自己的?花鸟。

  谁知道大觉寺显灵这一会,下一次又是多少年后呢。

  大觉寺里

  寂淳在?听到雨停了时候,差点在传话的小沙弥面前忘记身为主持的?稳重,想要蹦起来。

  他收敛起脸上的激动,咳了一声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待禅房的?门关?上了,他捏住拳狠狠地捶了几下空气。

  胸中大石落定,大觉寺将重新越成为明都香火最鼎盛之地,他也?会拥有自己师父那般的?声名,他怎么可能不痛快!

  可公主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

  是了,是师父托梦,她真的?没有骗人!只有神仙才能做到这个份上。

  那接下来,找那位靖水神女的事也是真的了。

  寂淳有了底气,就是见?到皇帝,也?能面不改色一脸高深地把这个?预言继续说下去了。

  消息在同一时间递进了公主府。

  李持月没有半分意外,她起身说道:“走吧,去一趟大理寺。”

  对外,皇帝已经准允了李持月调查闵徊刺杀王爷一事,虽然只是嘱咐她装装样子,李持月也?不客气,拿着当令箭用,来大理寺再也没人拦着她。

  李持月欣赏着指尖上秋祝给自己画的丹蔻,说道:“本宫让豫王当众与你请罪可好?”

  让一国的王爷当众向他这么阶下囚道歉,她倒是敢想,闵徊也?没有在?意她能不能办到,忏悔有何用,他只要豫王的命。

  “我何时能杀了他?”

  李持月不喜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桀骜,道:“本宫就是要让你知道,只要本宫想,再不可能的?事,本宫也?要让它发生,你想报仇,就得事事都听本宫的,多走一步都不行。”

  她收了和善,秀眉下一双眼?睛不逊于宝剑的锋芒,“闵徊,好好看着豫王是怎么输的?,你就知道为何要听本宫的?话?。”

  闵徊与她对视良久,一字一顿:“那属下,候着公主的好消息。”

  在?持月公?主的?关?照下,先头的?伤势已经得了处理,每日饭食也?未断过,似一头重新恢复了血性的豹子。

  豫王自觉这件事已经在?皇帝那解决了,是以不会对牢里的?闵徊有什么动作,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闵徊在这大理寺可说是无性命之虞。

  见?他态度软下,李持月也懒得再恫吓。

  “别急,本宫第一件事已经办成了,不会等太久的。”她的时间不多,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巧的?是,一出了大理寺的?门,她等着的好消息就及时送上来了。

  “豫王被与豫王妃拉去了大觉寺。”

  李持月道:“正好,若是他不去大觉寺,本宫还得特意去碰他呢,去传话?给寂淳,明?日办一场法会。”

  寂淳正在禅房中接待豫王夫妇。

  豫王也不想这么急切地往这边凑,他是被自家?王妃硬拉出来的?。

  但是没有办法,请旨摘去李静岸官职的?是他,结果摘去头衔和守皇陵的事也被算到了他头上。

  就算这是为了整个豫王府着想,但妻儿也?恨上了他,王妃更是在?李静岸被带去皇陵之后,在?家?中抹了好几天眼?泪,扯着一定要他再去跟圣人求情,可豫王怎么肯。

  若这孩儿一去不回,或是将来不能继承王府爵位,反屈居在其他侍妾所生的儿子之下,那王妃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了。

  听闻了大觉寺寂淳禅师的?奇事,她立刻就想来求见?这位禅师,只为求问自己的儿子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

  豫王见王妃摇摇欲坠、病急乱投医的?样子,也?不忍开?口拒了她,只能跟着一块儿来了。

  寂淳听着豫王妃的话,心底撇嘴。

  他又不是学占卜的?,普广禅师托梦也不会关心这种小事,她儿子有没有救只有圣人知道。

  不过对面是宗室,话?不能直说,寂淳只得将往日玄之又玄的空话拿出来敷衍。

  他要来了李静岸的八字,问清了李静岸落难的?缘由,豫王按住王妃不想让她说,但是王妃救儿心切,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话?中颇有埋怨公主之意。

  竟是得罪了持月公主。

  惹谁不好啊,寂淳叹气,不用算都知道这王爷之子没救了。

  他只随意扫了一眼?八字,便说李静岸是否极泰来的运数,这几年正是蛰伏,不过就像这雨天终会过去,李静岸也?会得见?晴天……

  末了,寂淳还说要为他供灯祈福,助这日子早日过去,能见?谅于圣人。

  豫王妃见活佛说自己的儿子还有希望,大感安慰,她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一迭声地对寂淳千恩万谢。

  况且活佛还愿意为静岸祈福,他都能求得天晴,自然也?能求上苍救她儿子。

  感念于心的?王妃毫不手软地捐了相当丰厚的?香油钱,寂淳嘴上说“王妃对佛门心意至诚。”心里嘴都笑歪了。

  见?王妃有了希望,终于不再是愁眉苦脸的?,豫王也不心疼这么多的银钱了,既这位活佛禅师如此信誓旦旦,那总该和先前的预言一样,是极有把握的?。

  说了许久的?话?,天都快黑下来了,明?都即将宵禁,豫王夫妇终于是要起身告辞了。

  客人走了,小沙弥进了来,凑到寂淳耳边说了几句话。

  寂淳心领神?会,这位公主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

  不知明日有什么事在等着豫王呢。

  他吩咐道:“如今王府的马车还未动,你快步跑去告诉豫王和王妃,明?日有讲经法会,请他们来。”

  “是。”小沙弥快步跑出去了。

  翌日,李持月再次驾临大觉寺,山门的?热闹比往日更甚,到处都挤满了人,想要往寺中听讲经去。

  大觉寺预言成真的消息一夕传颂开?来,寂淳禅师成了再世活佛,人人都想瞻仰一下禅师,求得佛恩沐浴。

  公?主的?舆车甫一出现,就引起了一阵骚动,即便百姓们见到公主鸾驾,让开?了一条路来,舆车行进得也?非常缓慢。

  李持月轻撩车帘,望着人头攒动,共向大觉寺的?盛景,还真以为是见?到了当年普广禅师在世之时呢。

  百姓们见?公?主的?仪仗经过,边让路便七嘴八舌地咬耳朵:“公?主王爷都来了,这件事看来圣人也?知道了,咱们是不是马上也能看到皇帝的?仪仗了?”

  “昏话?,圣人要是来,那前后跟着长串的兵,黄罗盖伞撑得密不透风,你过来看,和圣人的龙驾隔着十里远呢,啥也?看不到。”

  李持月听着一路的市井话?,鸾驾终于进到寺中,她下舆车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王府规制的?马车,王妃对禅师果真殷勤,来得甚早。

  天王殿前开?阔的?广场上,寂淳的讲经法会已经开始了,豫王夫妇坐在?寂淳禅师讲经台侧边的小楼中,垂着帘幔。

  今日来听讲经的还有不少明?都权贵,但地位不及豫王,都在?下边坐着。

  不过他们夫妻二人听经,座椅却摆了三张,豫王有些奇怪。

  很快他的疑惑就消除了。

  “持月公?主到。”

  听见?这一声,豫王的脸一下黑了下来,这祸害怎么来了?

  听到公?主驾临,寂淳禅师停了讲经,起身和众人一道给李持月见礼。

  李持月望向那小楼,扬了扬手,解意高声道:“公主今日只是做信众来此听寂淳禅师讲经,诸位不必多礼。”

  众人随即各自安坐,李持月上了小楼。

  她到二楼的?时候,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豫王僵硬难看的脸,李持月早做好了准备,一见?着豫王,脸比他的?更臭,还有愤愤之色。

  看在?豫王眼?里,就是她还在为皇兄在闵徊一事上偏心自己的?事生气。

  思?及此,豫王面色好看了些,主动寒暄道:“三娘你来了。”

  李持月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见,看来寂淳禅师果?真佛法精妙,竟让堂兄堂嫂也?慕名而?来。”

  豫王妃被点到,回头看来,那眼?睛像带着刀子,狠狠剜了她一眼。儿子如今的遭逢有李持月的?一份“大功”,豫王妃怎么会给她好脸色。

  李持月顺势挨着她坐下:“堂嫂看我?,是有话?说?”

  “没,没有。”

  她深知这公主看着性子好,却是个?睚眦必报的?,又得圣人偏宠,若一时气愤和她起冲突,讨不到半点好。

  “那就好好听寂淳法师讲经吧,想来是受用无?穷的?,若是侄儿能听一听,想来也?能好好陶冶性情,不至于胆大包天,连圣人口谕也不放在心上。”李持月笑眯眯往她痛脚上踩。

  “你!”豫王妃猛地转向她,面容有几分扭曲。

  李持月按住了她的手,压回椅臂上。

  “说起来,前阵子淮安王妃寿辰,怎不见王妃去赴宴?”

  王妃用力抽出手,说道:“偶感风寒,若是过给了寿星就不好了。”

  “是吗,淮安王妃跟我可不是怎么说的?。”

  淮安王妃把自己的?事告诉李持月了?豫王妃一下慌了起来,浑身血液几要沸腾。

  不,不会的?!淮安王妃是自己的手帕交,况且那日的?事她也?未看得真切,更也?没有证据,何至于到处去说?

  李持月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我一向与淮安王府往来甚好,侄媳什么话?不与我?说,说起来堂嫂今日一向笃信佛法,进来见?着你,我?倒不意外,前头堂嫂不是还和侄媳一道去了寺庙嘛……”

  天虽无?雨,豫王妃只觉惊雷震耳,她心虚地往豫王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幸而豫王因为懒得听二人说话?,免得又被李持月惹恼,早把椅子拖得远了一些,李持月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不然听到这些,只怕她就要……

  这个李持月到底想做什么!她捏紧了拳头,努力压下怒意。

  “王妃,怎么了?”李持月一见?她的?反应,就知道那日淮安王妃说的是真的了。

  真是不错,她对自己的计划更有把握了。

  李持月握住了豫王妃的?手,轻声问道:“怕堂兄知道?”

  谁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和别人有染!

  豫王妃咬定这个?念头,自恃自己从没留什么尾巴,她扬起下巴,“你如此攀诬我?,究竟想做什么?”

  “当然是做好事,堂嫂心中是羡慕的?吧,天天瞧着堂兄那老混蛋拥娇携美,自己却只能看着,别个死了郎君的妇人多好,爵位有自己亲儿子继承,堂嫂没了郎君掣肘,便可悄悄在府中养面首,日日相见?……”

  “我没有这么想过!”

  李持月才不会听她狡辩,继续攻心:“我也心疼堂嫂的?处境,两处相思?何解,幸而?侄媳还记得那男子容貌,我?便着意寻了来。”

  说完,她拍了拍手。

  楼梯处,有脚步声传来。

  豫王妃的?手紧紧握住椅臂,她想回头,余光瞥见那身白色长袍时又赶紧收回,只怔怔瞪大了眼睛看向虚无?,她不敢回头看他。

  李持月把吴九郎找来了?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豫王,她的正头夫君还在,若是露出一点异样,所有人都要没命!

  察觉到人走到她身后了,豫王妃后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从未有过的?恐惧让豫王妃身子止不住发颤,叫嚣着要逃离这里。

  李持月声调倒是轻松,“郎君,王妃好像出汗了,帮她擦一擦吧。”

  身后人动了动,一张叠好的帕子刚刚碰到豫王妃的?额角。

  “你别碰我!”她尖叫着起身,把人推开?。

  豫王在?此,她现在怎么可以让一个男子沾身!

  人被她推得踉跄退了几步,根本不似往常那般健壮,豫王妃此时方看到来人的?脸,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前人根本不是与她私会的吴九郎,而?是一个?身形娇小,穿着男装的?侍女,她被李持月戏耍了!

  豫王看了过来,眼?神?带着询问。

  李持月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的心上人本宫很喜欢,你以为本宫还会将他还给你吗?早带回府去了。”

  “李持月!你!”

  豫王妃指着她的鼻子,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被气得眼?圈通红。

  李持月倒是无?辜,她退后一步,垂下眉尾,瞧着分外无辜:“堂嫂,不是你说累吗,我?只是想让你试试,看春信捏肩捏得好不好,你这是怎么了?”

  豫王妃都气疯了,可她又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甩袖下了楼去,连经也?不听了。

  豫王听了李持月的?话?,料定她就是在欺凌自己的王妃,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李持月未免太嚣张,当他豫王府是什么!竟肆意践踏至此。

  此时他若是不发作,就这么走了,那往后还有什么颜面出现在明都。

  “李持月,你又在?闹什么?”他拿出了王爷的威仪来。

  李持月知道下面的人都看上来了,豫王才不能夹着尾巴走。

  她嫌动静不够大,将案上的?果?盘端起,狠狠地掷到了地上去,瓜果?滚了一地,寂淳禅师也?不讲经了,看向小楼。

  接连的?声响和动静早让楼下众人更加在意小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持月恶人先告状:“本宫只是让侍女给堂嫂捏捏肩而?已,她却出言辱没,这事你管不管?”

  大庭广众之下,豫王非得讨这个公道不可:“李持月,王妃什么性子谁人不知,而且向来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你究竟要嚣张到什么时候?”

  李持月就是要让豫王骂她的?,不骂她还不乐意,她抱臂冷笑一声,说道:“哟,让你说对了,本宫就是爱欺负人,如何?”

  “这可是寂淳禅师讲经的?地方,你如此作为,践踏佛门清净,不怕佛祖降罪吗?”豫王扯去了大旗。

  果?然,下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持月却无?所谓道:“本宫倒不在?意,堂兄你不也?是如此?若不是堂嫂为了自己被废的?儿子来,你就在?府中饮酒取乐了吧。”

  “你……莫要出言污蔑本王,本王与王妃早便崇敬寂淳禅师佛法,先前便来过了。”

  挨近小楼的人听得正清楚,又一个?接一个?往外传,人人都没有错过这个?热闹。

  “堂兄如此笃信佛法,怎么教出来的?儿子如此不驯呢?”李持月又往人痛点上按。

  豫王几要跳脚,寂淳禅师及时出来调停,他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佛祖慈悲自是不会怪罪世人,两位施主今日来听经,这份诚心已是足够了,贪嗔痴怒不过人之常情……”

  他又要絮絮叨叨往下说,李持月皱眉,显然是不耐烦听。

  豫王见?她不喜,更要拿出教训后辈的态度,再激她一阵:“便是佛祖不会怪罪,如此刁舌也?不成体统,也?真是有损天家颜面!”

  被教训的人油盐不进,无?趣地一甩袖子,“堂兄既如此诚心,就留下继续听吧,本宫听不明?白,还是先走一步了。”

  见?她吃了瘪,豫王心中开?怀,遥遥冲禅师拱了拱手。

  禅师却出口道:“公主暂且留步。”

  “还有何事?”

  “小僧想为七县百姓,或天下人,求豫王和公主一件事。”

  什么事能牵扯到天下人?

  豫王率先问:“禅师为的何事?”

  寂淳禅师却未直说,反是面容无?悲无?喜,道:“小僧功德不够,只求得这两日的?雨晴,明?日,七县的雨还是会要下起来的……那时,便是洪水滔天。”

  一席话让满座皆惊。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七县百姓被洪灾冲走吧!”

  “要是禅师都没有办法,这天灾还有谁能救,櫆河堤坝不可能真的被冲塌吧!”

  “雨应该不会再来了吧,这天儿这么晴朗,之前的雨该是都下尽了。”

  “可是禅师之前预测得这么准,明?天要是再中了……也就是洪水真的要!”

  李持月适时抛出引子:“禅师所求之事,就是为救这洪水?”

  寂淳念一声“善哉”,道:“小僧功德虽不够,但上苍怜悯世人,已在十七年前降生了一位靖水神?女,此女生于明都,在?家?中行二,生得玉貌花颜,只要找到她,便可开?坛祈福,到时,洪水自退。”

  虽然寂淳已有“活佛”称号,还是有人觉得这说法太玄乎了,“若找到了此人,那洪水还是不停,怎么办呢?”

  是啊,最早的?时候,寂淳已经问过李持月了,“若真找到了人,雨不停,怎么办。”

  李持月当时垂下了眼?,说道:“再也?找不到了,她已经被豫王赐死了。”

  已经死了。

  寂淳心下大定,面对问话?,他大义凛然地说道:“若找到靖水神女仍旧无法退洪水,小僧愿以此身,投入櫆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