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1)

驸马?扬了吧(重生) 忘还生 446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07章

  “派人盯住东宫!其余人往北搜!”

  季青珣说?罢, 掉转马头要出城去。

  许怀言急道:“主?子,如今看来是太子所为?,放任他们两败俱伤, 咱们不就坐收渔利了吗?”

  季青珣回视的眼神锐利如刀,“你真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是!可主?子不?是已经……”许怀言在他的瞪视下艰难开口, “已经不?在乎公主?了?吗,她死了?岂不?更好?”

  “她要是有事, 我就把你阉了?, 送到皇位上坐着。”

  季青珣说?得认真,许怀言身子一抖,连连摇头,“我怎么坐得……”

  阉了?当皇帝,这也太狠了?, 一定是跟他开玩笑呢。

  不过这两年主子根本就是装的, 他果然还是在乎那个?李持月,在乎得要命。

  许怀言即便忠心耿耿也会有怨言, “宇文家?的半壁江山,曾经上万将士的冤屈, 鬼缩龟兹几十年的屈辱, 这些,主?子你都不?在乎了?吗?

  就因为?一个?女人, 你一再废志,这样下去,我们要如何追随?”

  季青珣一臂勒住了缰绳,回过头望他, 目光沉沉,“你一直这么想的?”

  他为?什么要在乎?

  就算宇文军再冤屈, 可这些就是绑架他两世的借口吗。

  季青珣不记得自己欠宇文家这么多?。

  许怀言抱着必死的决心,眼神坚毅:“是!主?子,你已经为了差点丢了两次命,背弃韦家?,烧了?遗诏,究竟还要付出多少?”

  他苦口婆心,只想劝主子回头。

  季青珣却看向尹成,“你也是这么想的?”

  尹成凝眉,点了?点头。

  得一声冷笑。

  “你们要宇文军重归大靖,要史书重写?,除了?我不?做皇帝,这些都能做到,那我要的呢?”

  许怀言一怔,他以为主子也该和他们一样,以复兴宇文家?,讨还江山为?己任,这难道不?是他要的?

  “我最烦做皇帝的事,现在只想去把人带回来,你们若是不?服,也可以不?认我这个?主?子,自寻良主?去。”

  说?罢,马鞭一扬,绝尘而去。

  许怀言呆愣被甩在后头。

  尹成到许怀言身边,说?道:“算了?吧,主?子在龟兹几年,又在公主?府的几年,他的心里唯一在乎的就这一个?人,

  主?子说?的也没错,宇文家的血脉对他只是枷锁,恩德实在说?不?上,我们也束在这个?祖训里,不?知?道若是没有这个?目的,人生原本该是什么样的,

  而且主子就算不当皇帝,未必就会任人左右,他应下的事一定会办到,旁的他不?想做的事,就算了?吧。”

  “我知?道了?。”

  许怀言深吸了一口气,策马追了?上去。

  公主?被摩诃挟持还有济芳坊火药的事都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摩诃用济芳坊百姓的性命,逼迫公主?为?质,挟持公主?逃出了?城去!”

  皇帝听了?,猛地站立起来,又有些身子不稳,摇晃了?一下。

  李牧澜原本低眉敛目,见皇帝差点跌倒,赶紧起身去扶住。

  皇帝抚着心口,“让金吾卫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三娘带回来!”

  金吾卫的头领下去了。

  李牧澜让人去请医正,回头说道:“阿爹!济芳坊的火药还有隐患,让儿?臣带人去搜寻吧。”

  他亲自布置的火药,当然要亲自去收回来,顺道再出城

  皇帝点头:“你一定要查清楚,摩诃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么多火药的。”

  “是!”

  李牧澜带着十率府的人出了宫城。

  一时间,几支隶属不同的队伍的人出了城门,往北面追去,背面的城门只看得见烟尘滚滚。

  摩诃并未往北去,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逃回故国的时候,他却南下了?。

  李持月想问他为何南下,但是被堵住了?嘴,什么话也说?不?了?。

  等马匹停下的时候已是入夜,他们在一处镇子落了?脚。

  摩诃并未住在什么客栈,而是找人家?给银子借住,李持月的嘴也得了?自由。

  看出李持月的意动,摩诃在她耳边威胁:“要是让我发觉,在他们去衙门报案之前?,我就先杀了?他们全家?。”

  李持月只得点头:“我不会说。”

  “好了?,娘子走吧。”

  摩诃拴好马,牵着她的手。

  可是李持月趴着被颠了?半日?,下了?马也站不?住,摩诃干脆把人抱了?起来。

  冲着银子,这家?人给摩诃收拾出一间屋子,摩诃将她放在床上,随即自己也躺了?下来。

  李持月是识时务的俊杰,知?道在谁面前可以讨价还价,眼见摩诃睡上来,她一句逆反的话都没说?,只是默默挪远了。

  摩诃见她如此乖顺,说?道:“我还以为公主会让我滚下去呢。”

  “你要逃就逃,于我没什么损失,大家?不?必如此你死我活的。”李持月要的就是一个?相安无事。

  她十分感恩地说道:“摩诃将军,等您觉得自己彻底逃走了?,随便将我丢哪儿?都成。”

  “也就是到了?我手里,才会让公主说这样的软话。”

  摩诃一下就把距离拉近,湛蓝的眼睛上下扫视着她。

  李持月如嗅到危险的鹿,警惕了?起来。

  她此刻身着男装,幞头早已掉落,一头乌发束成马尾,没有四散,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屋中勾勒出柔美的侧脸。

  “我在四方馆中就已听闻,公主?是大靖冠冕上的明珠,怎么看都觉得这话分毫不差。”

  说?罢长臂一揽,将她抱在了?怀里,“公主要是做了我的女人,一定更让人放心。”

  他如今穷途末路,手中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个女人了。

  公主府的势力也让摩诃惦念。

  李持月眼神慌了?一瞬,随即冷静了下来:“摩诃将军,我是阶下囚不?假,但也要好好活着才有价值,若是你折辱于我,这一路,你走得也不安宁。”

  “哦?你预备如何让我不安宁?”

  “就如现在,我也不在乎这家人是死是活了?,非要闹出动静来,除非你割了?我的舌头,断我四肢,再试试警惕我会不?会寻死,让你连唯一的筹码都不剩下。”

  摩诃翻身将她笼在身下,说?道:“女人都这样,现在嘴硬,睡一觉,就什么都听她男人的了。”

  “本宫睡过那么多人,没一个?能爬到头上去,将军想得未免天真。”

  摩诃还真信了?,毕竟是能养面首的女人,有多放浪形骸都不叫人意外。

  如今碰了她会惹麻烦,还是以后再说?吧。

  但摩诃仍旧没有离开,“你真的觉得他们能找到我们?”

  “一定会找到的,你刚出大理寺,不可能布置好这么多火药,是太子帮你的吧,他肯定留了?后手找到你的下落,蓄谋杀死你我二人,想将我的死推到你头上,

  摩诃,只有我活着,太子的谎言才能不?攻自破,不然你怎么走都是一个死字,或许我们应该合作才对,回去揭穿太子,说?你是无辜的。”

  难为她颠簸了这么久还能想清楚。

  “我是怎么被关进大理寺的,公主?可还记得清楚?”

  摩诃并未天真,这对姑侄谁都不?能相信,他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摆脱追兵活下去,东山再起是之后的事。

  见他总算躺回去了?,李持月暗暗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为何要南下。”

  摩诃也没瞒他:“为了济芳坊能挟持住公主,我的手下还躲藏在明都没有出来,北域虎狼更多?,不?如南下,一则躲避追兵,再则韬光养晦。”

  她不?再问,闭眼睡下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摩诃又带她上了?马,即使追兵没有出现,他也没试图和手下联络。

  在李持月的强烈要求下,她终于不?用再趴在马背上,而是坐在了?摩诃的身前?。

  接连奔波几日,终于出了?京畿道,在乾元城暂歇。

  这座城人烟稠密,物阜繁华。

  摩诃这次并未借住人家?,而是拉着李持月七拐八绕,在一间小院,院中有一个?老人。

  吩咐老人出去买酒菜之后,摩诃将李持月拉到了?后院,后院有个?小小的汤泉,他们一路风尘,正该好好洗个澡。

  李持月抱住廊柱说道:“你先洗吧。”

  “一起洗省事。”

  她还是抱着柱子不撒手。

  摩诃警告了她一句“不要走开”,就让她在岸边守着,自己下了?水。

  李持月坐在檐下发呆,不时瞄一眼摩诃有没有注意这边。

  他脱了?衣服,愈发显得高大魁梧,泉水只浸在腰间,一身腱子的肉,金色的发丝披散在背上,人常道摩诃俊美,确实如此。

  李持月不免拿他和季青珣比较。

  季青珣很?高,但看起来没有那么魁梧宽厚,肌肉也内敛一些,线条极为?漂亮,水溅到眉上,会一路蜿蜒下……

  摩诃见她走神:“你在想什么?”

  李持月摇头:“在想吃饭的事。”

  “到你了?,快点。”摩诃上岸,将帕子拍在她脸上。

  李持月想说?不?洗,结果直接被丢了?下去,她衣服都没脱,胡乱地洗了一下就要上岸。

  “公主?这样子,看不出来睡过男人,不?会是装的吧?”

  摩诃抱臂走了?过来,他原本还想欣赏一下,谁知看见的是只落汤鸡。

  李持月道:“你不是见过本宫的面首吗?”

  确实见过,那年枫林行宫,印象深刻。

  一想到那个?人,摩诃就不?痛快,他将李持月又推了下去,说?道:“不?干净,重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持月含恨缩手在圆领袍里搓洗,姿势比之前?更加滑稽。

  摩诃看着没趣,将衣服丢在岸边:“这儿只有男子的衣裳,爱穿不?穿。”说?完就转身走了?。

  李持月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袍走出来,老人已经将酒菜带回来了?。

  她不?是没想过趁摩诃离开翻墙出去,但是那墙实在太高,他也是料准了?才走的。

  见人出来,摩诃筷子敲了?敲桌案,“在明润楼你不是跳过一支剑舞吗?再跳一遍,今晚就有晚饭吃。”

  正是亡命之时,他还有心思欣赏歌舞?

  卖艺吃饭,也算合理。

  李持月没有拒绝,“剑来。”

  摩诃将剑抛给了她,李持月也不?扭捏,长剑翩若惊鸿。

  然后被衣袍的绊了?一下,宽松的袖子也将原本飘逸绝俗的动作遮盖住,看不?出美感。

  那衣服是摩诃的尺寸,她穿起来半点都不合适。

  李持月舞得认真,摩诃看得不?耐烦了?,让老人去买一套舞衣回来。

  明润楼那一夜,她穿的就是男装,剑舞尚且勾魂摄魄,若是穿上胡姬的衣裙,还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思及此,摩诃有了一点耐心。

  舞衣买回来了?,李持月扫一眼,是胡姬常穿着跳胡旋舞的衣裳,衣服上珠链颇多?,跳起舞来绚丽多?姿。

  在屋中换上后,一件贴身不遮腰的缀珠短甲,层叠的下裙轻动就荡漾起伏,颇具美感。

  李持月有些不?习惯地摸了?摸自己的腰,不?过也算得偿所愿,男人不会注意一件裙子上还剩多少珠子。

  她走出来的时候,摩诃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截雪白的细腰,随着走动婀娜在眼前?,看得人气?息微深。

  他果然没做错决定。

  这一回,李持月再舞剑,一剑一式妙态绝伦,长眉妙目任是无情也动人,墨发飞扬如瀑,纤腰绷紧,随鲜艳的舞裙一起旋出虚影,那是惊心动魄的美。

  摩诃捻着酒盏,迟迟没有饮下。

  他又寻到了那一夜看她舞剑的感觉,心跳慢慢加快。

  此刻的李持月,比那一晚更加动人心弦。

  摩诃将她带走,如同窃取了大靖这顶冠冕上最夺目的明珠。

  他现在念头冲动,不如将此明珠据为己有。

  然而火热的念头亟待实现的时候,迅速靠近的动静就让他如豹子一样起身,夺过了李持月手里的剑,将她牵制住。

  墙上出现一片黑影,朝他们而来。

  李持月并未贸然反手挣脱摩诃。

  看到这些人根本没有半点犹豫和留手,她就知?道来的是太子的人。

  摩诃会选此处休息,当然是因为?安全,他带着李持月转身跑到后院去,穿行在了?假山之中,看距离分明已经出来小院,但还是没有看到一丝光亮。

  走出黑长的甬道,他们从一口枯井之中冒出了头,眼前?已经是一处陌生的巷子。

  二人趁夜逃出乾元城,又快马奔出了?百里外,算到人不?会这么快追来,摩诃才停下来休息。

  “看吧,太子果然要置我们于死地。”李持月还在试图劝说?他与自己合作。

  摩诃充耳不?闻,他对追兵到来并不?奇怪,逃命怎可能一帆风顺,他奇怪的是李牧澜怎么会找到他。

  摸遍周身,只有那北域皇子的玉印一直带着身上。

  玉印未离过身,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那李牧澜是如何找到他的人?

  看他皱眉沉思,李持月说?道:“说不定是先前你身上的火药味有异,而且太子对你早有防备,摸清了你可能出现在乾元,知?道你在此处有宅子,才及时追来了?。”

  摩诃闻言也不找了,拉着她继续启程。

  幸而如今是夏夜,穿着舞裙也不?觉得冷,李持月抱着自己的腰,她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实在太饿了?。

  嗒嗒的马蹄声又盖住了她的肚子的咕咕声。

  这一路上摩诃一直将手臂环在她的腰上,更加发现公主?肌肤细腻如凝脂,手不?自觉又擦过几回。

  李持月只觉心情不?妙,到后来越来越难受,她已经顾不上这点事了。

  再下马的时候,她的腿都是抖的,饿得发昏,一步多的路都走不动了,若不?是摩诃拉住,她就要扑倒在地上。

  “真是娇生惯养。”摩诃嗤笑一声,用外衣将她的衣着,带她去借住。

  摩诃不?肯露宿破庙之地,担心他去找吃的时候李持月会跑掉,所以一路过来都是借住百姓家?中。

  李持月在屋中没休息多?久,摩诃进来,将一身布衣丢给李持月:“换一身衣服。”

  她现在穿得太显眼了。

  “你出去我再换。”

  他转头出去,

  李持月换了衣裳之后并不急着出去,她没有力气?,用牙咬断了?舞衣上的丝线,将那身舞裙上珠子小心拆下收好。

  摩诃进来时果然没发现舞衣的异样,将那身衣服丢了?出去。

  今夜他们又睡到了一张床上。

  摩诃支肘看着她:“我好像舍不得杀你了?,公主?,你怕是一辈子都回不?到明都了?,真的不?找个?依靠吗?”

  李持月闭着眼睛,假装没有听见。

  忽然,脸被一只大手摸了上来。

  “别动。”摩诃声音低沉,充满了?警告。

  她睁开眼睛,“你若真能安然无恙逃出去,我也真的无人搭救,那时候,死了?也不?错。”

  “不?错吗……”摩诃视线落在她珍珠一样莹润的耳垂上,可爱小巧,他上手揉了?揉,爱不?释手。

  李持月被他揉着耳垂,是十万分的不?自在,要偏头躲开。

  这么不?愿意吗?

  摩诃湛蓝的眼眸将她扫视一圈,玩味道:“我把你变成一个异族女人,一个?像我一样的北域人,等你在北域习惯了?,忘了自己是一个公主,早晚会归顺我。”

  “你在说什么?”李持月不?解,更不?安。

  摩诃没再说?话,而是闭眼睡觉,但手紧紧捏着她的手腕,李持月动一下他都能察觉。

  翌日二人继续上路。

  此时已经离明都越来越远,除了?太子的人短暂出现过,就没人再追来。

  她的袖子戳了一个破洞,有珠子不?时掉出来。

  李持月担心他们真的找错了方向,可她时刻被盯着,除了?留一点线索,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这日摩诃破天荒地住了客栈,大概是觉得已经跑出这么远,不?会有人再追来。

  之后他又低声吩咐店小二些什么话,就带着她进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