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容易碰的,很容易痛到自己。
那时候的陈九一硬气而又倔强,有点像是条自小在外流浪的野狗。
被欺负——反抗——再被欺负——再反抗……
那一年,他像是凑数一样的被挑选进了候选人名单里,然后遇到一个稍显神经质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对着他道:“打我!”
好难拒绝啊……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陈九一被他抽了一顿,但他还是被那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给选中了,接受了火之一脉的传承。
他不是他的师父。
他说按照辈分要叫他小师叔祖。
陈九一是他看着长大的。
嗯,一路从小光头变成了大光头。
身高虽然不足一米六,但头很大。
少年时期的陈九一问过他,为什么那么多孩子里挑选了我。
那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摸着他那滑不溜手的光头,笑道:“因为没毛发手感好啊!”
陈九一气得涨红了脸,年轻人赶紧收敛起了脸上的玩笑,正色道:“因为你极其合适火之一脉!”
“真的吗?”
年轻人严肃道:“当然是真的!”
陈九一那一天信了,那是他少年时光里最喜悦的一天。
后来他才知道,小师叔祖口中的合适,原来他妈的竟然是因为练功的时候很容易出岔子引发火焰焚身,烧光浑身毛发。
天生光头就不用因为烧光毛发而烦恼了,用他的话说,那就是:“从小就这样,适应的比较快,能够更好更快的投入到修炼之中去……”
妈个鸡!
居然能如此草率!?
最要命的是,这位小师叔祖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什么“你秃了你也强了”,真弱!
天生光头,那才是天命之子!
反正三师兄都挂了这么多年了,他这火之一脉被我给玩坏了,总不能从棺材里跳出来打我吧?
“要是他能从棺材里跳出来像好多年前一样追着我打……”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想着想着,不由的开始走神傻笑起来。
少年陈九一这种时候总会在心里嘀咕:“得了,小师叔祖又开始犯傻了。”
可是到了后来,陈九一发现随着经历的事情多了,他也时常会进入这种“犯傻”的状态。
回忆真的是天底下最重的东西。
乌城的月光下,已经成为首席的陈九一转身看向了失去了过往所有记忆的小师叔祖。
小师叔祖为什么在这一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或许,这其中有不少隐情。
但他更愿意相信,这些记忆是小师叔祖主动不要的。
“毕竟小师叔祖是天底下最洒脱的人啊。”陈九一在心中道。
……
……
首席大人与两位次席大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毕竟作为守夜人组织的最高层,他们也有着大量的事情要处理。
“您请留步,不用送了。”陈九一对路一白道。
罗佛次席与罗道次席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被“您”这个字眼给震惊的有点麻木了。
眼前这个有着一双死鱼眼的年轻人后台该有多硬啊,才能让首席大人都用“您”这个字来称呼他。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路一白对着陈九一道。
“您请讲。”陈九一冲着两位次席挥了挥手,两位次席乖乖退到了一旁。
在陈九一施加了一个禁制后,路一白才问道:“我想知道季德恳现在在哪里,他在做什么。”
说完,他补充道:“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没有关系。”
陈九一摇了摇头,道:“其实没什么不方便的,先生现在正在沉睡中,他每年都需要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才秋天就冬眠吗?”路一白的脑回路又开始作妖了。
陈九一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小师叔祖的个性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啊。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陈九一道。
“呃,暂时没有了。”路一白道。
他其实现在脑子还是挺乱的,这几天接收了太多的信息,暂时还没有捋清楚。
但对方又是首席,虽然好像自己的辈分更高,但也不好意思说就把人家当作客服,随时随地在线回答问题。
于是乎,路一白与自己的光头后辈的初遇就此告一段落。
陈九一等人走后,路一白站在酒吧门口的槐树下,深吸了一口空气,平复下自己内心中的复杂情绪。
他抬头透过树枝的分杈看向星光点点的夜空,在心里回想着自己这一生的点点滴滴。
有一部知名电影叫《楚门的世界》,很多人都看过,哪怕没看过也应该了解这部电影讲的是怎样的故事。
男主楚门所生活的地方不过是个大型影视棚,自己所理解的真实生活全是假的,他从未实实在在的接触过真实的世界。
路一白感觉先前的自己也是一样,他甚至在想自己加入守夜人组织前的生活,是不是也是被前世的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可能性不低啊!
他现在都开始思考起“我是谁”这样的深刻问题了。
想了半天感觉脑壳疼,算了,懒得想了。
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他的想法很简单:别的不说,自己现在至少距离“真实”更近了一点点。
这样就够了!
“你摸到门把手了,楚门。”路一白喃喃自语道。
……
(ps:我回来啦!请假这么多天,大家要骂我的赶紧骂,情绪发泄完了要记得继续爱我哟~
话说,请假的时候我说的是“大概十一更新”,嗯,大概……(小声bb)。)
319、【扫谁的墓?】
答案酒吧二楼,路一白默默关上了房门。
他刚刚去了陈定根躺着的房间,给他又灌输了一次绿色生命力。
傻大个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天了,通过守夜人组织秘制的疗伤圣品,再加上奶量十足的路老板在一旁狂奶,他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至此,灌输绿色生命力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
就在刚才,路一白给陈定根灌输完生命力后,他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
当然不是那种反应。
就像很多影视作品里,昏迷的人快苏醒的时候会先动一动手指,陈定根则苦大仇深一点,他通常都是皱一皱眉头。
路一白寻思着傻大个还没完全痊愈,以他的性子吧,是那种不愿意多休息的人,肯定不肯多多静养。路一白干脆就施加了一点神识方面的小把戏,把他给深度催眠了,让他再睡一会。
以路老板如今高达七阶的神识力量,催眠一个受了伤的陈定根那还真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走出房间后,路一白先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然后就换上睡衣走进了林小七的卧室。
大床上,林小七正抱着小腰靠在靠枕上,今晚一家三口一起睡。
一见到路一白进来,她连忙拍了拍小腰的小脑袋,道:“去,让你一白爸爸给你讲故事。”
以林小七肚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