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谈之色变的东门徐家
萧玄羽忍不住打个呵欠，又伸了一个懒腰，“怎么通报一声，需要这么长时间！晒得本少爷脸色暗沉！”
苏盛抬头望着天空，乌云密布。
正确来说，是萧玄羽走到哪里，乌云就跟到那里。
惊鸿漫不经心地问道：“晒吗？”
他看了一眼萧玄羽，面露惊色，才过去一瞬，萧玄羽额上的汗珠便如喷泉一般往外冒。
萧玄羽笑得格外难看，龇牙咧嘴，极力掩饰对东门徐家的莫名恐惧。
苏盛解释道：“东门徐家，以正厅为中心，往外分为九环。一环面积有多大，确切数据，我已经记不清了！按照三百六十度，每五度为一个单位来设置哨岗，徐家的守卫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这么厉害！”萧玄羽一脸震惊的表情，其实，他对苏盛的说法没什么概念。
估计连无剑山庄有多大，萧玄羽都说不清楚。
苏盛接着说道：“少爷耐心等等！”
“嗯！”萧玄羽点头应允，兀自茫然四顾。
过了好一会儿，守门护卫才气喘吁吁地跑出来，吐气不匀地说道：“四位贵客，请随我来！”
萧玄羽看着满头大汗的守门护卫，颤颤巍巍地说道：“辛苦……辛苦你了！”
守门护卫摸不着头脑，他跑出一身汗很正常，可萧玄羽额前的汗珠又是哪里来的？
他指着萧玄羽额前汗珠，“你……”
“晒的！晒——”萧玄羽乐呵呵地回应道。
守门护卫看看天色，挺阴的啊，氛围一下子尴尬起来。
萧玄羽悄悄勾勾手指，示意苏盛说两句，好打破这冷场的局面，奈何苏盛懒得理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晒命！”
晒命？！
在江河以南，民间把炫耀和装逼称之为「晒命」。
萧玄羽气鼓鼓的，可他变成「武学菜鸟」，一时半会奈何不了苏盛，说不好还需要苏盛的保护呢，岂敢得罪，唯有在心里先拿小本记下来。
苏盛心想：我不怕你记仇，有多恨，你就有多忘不了我。
啊哈哈哈！
苏盛回过神来，发现萧玄羽和守门护卫的脸色都很难看，他饶有礼貌地回应道：“有劳带路！”
他们穿过好几处回廊，弯弯绕绕，依旧不见正厅。
萧玄羽漫不经心地问道：“没想到这么远……东门徐家为何没有结界？”
苏盛伸手悄悄地掐了一下萧玄羽的手臂，轻声说道：“东门徐家不需要！”
不需要？
老听修行者说起东门徐家厉害，这回，萧玄羽总算见识到。
弯弯绕绕，又是几条回廊。
萧玄羽口无遮拦，话又多，他说道：“真要是想干点坏事，进了徐家，插翅难逃！”
苏盛轻声问道：“知道怕了吧？”
萧玄羽痞性又起，逞强地说道：“怕……怕？我萧玄羽这辈子，就没怕过！”
苏盛白了他一眼，暗自嘀咕道：逞能！
好不容易走到徐家正厅，个个满头大汗，眼神飘忽。
惊鸿忍不住说道：“终于到了！我今日的步数，估计在圈里能排到前三！”
游龙反倒还好，经常被他爹追着跑，又酷爱徒步，这点路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怼道：“叫你多运动，你不听，瞧瞧你那一圈腩肉，得多大工程才能卸下！”
惊鸿又困又乏，实在没力气和游龙互怼。
正厅里，掌柜金奉九正在给东门徐家掌舵人徐正，汇报月度进项的情况。
守门护卫匆匆来报：“老爷，无剑山庄四名贵客，已候在门外！”
徐正闭目养神，淡然地回应道：“请他们进来吧！”
“是！”
四大门派围攻无剑山庄那日，徐正没有亲自前往，自然有理由把两家结下的梁子给拆了！
萧玄羽刚走进正厅，就被徐正吓了一跳，“我的妈呀！”
徐正也被萧玄羽吓到，猛地睁开眼睛。
萧玄羽初见东门徐家掌舵人徐正，竟是这般态度，着实没有礼貌。
徐正平和地问道：“你……就是无剑山庄的少庄主，萧家独子，萧玄羽？”
萧玄羽擦去额前汗珠，毫无惧色，坦然地回话：“正是在下！”
“适才，你为何惊叹啊？”徐正随口一问。
难得萧玄羽态度恭谨谦卑，他反问道：“晚辈有个大胆的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萧玄羽故作聪明，又恭谨谦卑地说道：“还请前辈恕玄羽直言之罪。”
徐正霸气地高喊：“讲！”
“是！玄羽大胆猜想，诸多有幸前来东门拜见徐爷的修行者，应该和玄羽有过同样震惊的表情包。”
徐正明明年过四旬，偏偏长着一副少年模样，肤质保养得相当好。
和萧玄羽同框，两人更像失散多年的兄弟。
啊哈哈哈！
徐正发出一阵骇人的笑声。
萧玄羽不自觉地往前挪步，想要看清楚徐正的年轻态，问道：“徐爷是如何做保养的？一日几次？内服还是外调？可有副作用？”
重点是：贵吗？
苏盛轻轻扶额，不忍直视，他咬着嘴唇，细声说道：“拜托你给无剑山庄留点面子，行吗！”
徐正被萧玄羽问得有些慌神，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少庄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苏盛正想着礼貌地回应，萧玄羽抢先一步，说道：“玄羽想拜入东门，学做生意，如徐爷这般一夜暴富，有权有势，过上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这说得够直接了！
还有点狂傲不羁。
奈何徐正不是这么想。
堂堂无剑山庄的少庄主，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剑道至尊，独步天下，萧玄羽又岂会看上区区一个东门。
徐正不敢爽快答应，他拔刀劈向萧玄羽，虽然是切磋武艺，但徐正手下不留情，招招可致命。
单打数个回合，徐正险胜，他诧异地发现萧玄羽身子虚弱。
原来坊间传言为真。
徐正忙于搞事业，对四大门派围攻无剑山庄一事，只是道听途说。
江湖事通常由掌柜金奉九做主，徐正不怎么过问，完全放权。
说书先生把此事讲得绘声绘色，还把有些剧情捏造得十分玄幻，说是：萧家媳妇儿把萧玄羽打残，致其命丹不保！
还有更绝的，把「命丹」说成「命根」。
事后，萧玄羽被姬绝尘带走，故而不闻坊间传言。
徐正收起大刀，转而客客气气地问道：“你为何……”
萧玄羽不顾无剑山庄的脸面，手舞足蹈地说道：“在下……不是一块练武的好肥料呐！再不转行，何日才能登顶，啊！”
苏盛站在一旁，一副要吃了萧玄羽的样子。
想忽悠东门徐家的掌舵人，难度五颗星，幸好萧玄羽因混沌本元裂开，无法凝聚内力，秒变「武学菜鸟」，这才把徐正忽悠过去。
再说，这混沌本元在萧玄羽的体内滋养着，一块肥肉自己送上门来，徐正哪有不张嘴的理由。
想到这里，徐正缓缓开口，说道：“天妒英才啊，少庄主还如此年轻，就……”
说得萧玄羽好像活不成似的。
徐正惺惺作态，假装为此感到难过和惋惜，拖着哭腔说道：“若你不弃，就留下来吧……”
四人齐齐应声道：“谢徐爷照拂！”
“诶！在我这儿，切莫多礼！”话音一落，徐正侧过脸，对着身旁的婢女阿香说道：“你先带少庄主到偏殿休息，务必悉心照料……”
悉心照料？
明显话中有话。
婢女阿香恭谨地回应道：“是，属下遵命！”
说完之后，婢女阿香便领着萧玄羽四人，恭谨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