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娇娇的“小咸鱼”
苏盛掩护着萧玄羽，悄咪咪地溜进徐家禁地。
两人来到一块无字碑前，稍息，立正。
萧玄羽轻声问道：“苏盛，咱们该不会……闯入徐家祖坟了吧？”
苏盛指着无字碑，一脸认真地说道：“嘿嘿，我们到了！尽览整个东门徐家，回廊弯弯绕，呈「蚊香」形状，有文化的修行者称之为「盘龙」。”
修行者若是顺着回廊弯弯绕，极有可能围着正厅兜圈子，根本分不清何处归前院。
于是，徐家设立无字碑，寓意前方止步。
苏盛犹豫着，不肯往前走，“我们擅闯禁地，这样好吗？无剑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比东门徐家差。可是，我们现在的种种做法，着实打脸啊！”
萧玄羽拽着苏盛，拖也要把他拖进后院，“你就不好奇吗？东门徐家生意做得这么大，哪都有徐家人，而且这个徐正，长着一副回春的样子，你难道就不想看看，他私底下都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盛勉强地往前动了一下，“好奇会害死猫的！”
萧玄羽嘟着嘴，趁苏盛稍稍慌神，一把就将苏盛埋入怀中，煽情地说道：“兄弟，我其实就想进来，找「娇娇」！”
苏盛奋力挣脱萧玄羽魔鬼般的怀抱，展露出一脸想揍他的表情，问道：“谁是娇娇？”
“一个姑娘！”
“搞半天，咱们这么鬼鬼祟祟的，是来找姑娘的？”
萧玄羽双手握成小拳拳，顶在胸前开始装可爱，软萌地说道：“是呀，找姑娘……”
苏盛听到「找姑娘」这三个字，想到花慧儿，脸上抽筋，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就跟得了魔症似的。
萧玄羽故意惹苏盛生气，嘴里换着花样地喊着，“找姑娘，找姑娘，哎咿呀咦……”
霎时，一只鬼影在苏盛眼前飘了过去。
苏盛指着鬼影出现的地方，喊道：“有鬼！”
“你多大个人了，还开这种低级的玩笑，嘿嘿嘿……”萧玄羽顺着苏盛手指的方向望去，夜色静谧，哪还有鬼影，“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待萧玄羽转过身望着苏盛，鬼影又飘了出来，吓得苏盛蹬腿就跑。
“喂！苏盛，你扔下我，还是不是兄弟啊！”萧玄羽喊破喉咙，都听不见苏盛的回音。
萧玄羽心想：苏盛不是怂包，哪会平白无故受到惊吓？
可能真的有鬼影出没。
萧玄羽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与鬼影面对面聊天的心理准备，而后镇定地回过头，望着苏盛刚刚所指的位置，依然什么也没看到。
“哪有鬼影啊，心里有鬼吧。算了，胆小，真没意思！”说完，萧玄羽左看看，右看看。
是回宿舍呢，还是继续往前走？
思来想去，萧玄羽喃喃自语道：“来都来了，看看再说！”
萧玄羽发挥大长腿的优势，扎稳马步，学螃蟹走路，横着又绕过两处回廊，眼前漫花遍野。
“是这里，没错！”萧玄羽找到初遇徐若娇的院落，欣喜若狂，“娇娇，娇娇……”
久久未有回应。
望着眼前风景独好，可见不到徐若娇，萧玄羽感到万分失落，他轻轻折下一朵娇艳无比的蔷花，叹道：“哎，花开甚艳，却不及她娇！”
“你在说什么呢？”
“没事，我只是有点……晚抑云！”萧玄羽思念徐若娇，魂不守舍，听到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作答却反应迟钝。
片刻过后，萧玄羽猛地扭过头。
徐若娇温柔地说道：“「小咸鱼」，你是来找我的吗？”
萧玄羽平日里假装浪荡公子，装着，装着，习惯成自然。
一见到徐若娇，萧玄羽忘乎所以，不顾形象地扑上去，紧紧抱住她，“见到你真好！”
徐若娇受宠若惊。
想到婢女阿香对她的教导，女子当矜持，徐若娇狠狠地推开萧玄羽，“别这样，「小咸鱼」！”
“小咸鱼？”
徐若娇笑靥如花，比萧玄羽手中的蔷花还要好看，娇嗔地说道：“我给你起的名字，你喜欢吗？”
萧玄羽的笑容渐渐僵化，越笑越苦，可只要徐若娇喜欢，他便厚脸皮说道：“你给我起的？小咸鱼？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
一句随心的话语，惹来徐若娇会心一笑，也算值得。
“小咸鱼，快过来！”徐若娇拉着萧玄羽，坐在院落秋千上，两人挨得有点近。
徐若娇情窦未开，丝毫不慌。
倒是这假装「浪荡」的萧玄羽，心里慌乱得很，“我……我……”
“你干嘛！”
萧玄羽想问些有关东门徐家的事情，见到徐若娇却因为紧张而表达得吞吞吐吐，还一个不小心就碰到她的手，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徐若娇害羞地往边上靠，说道：“我听坊间传言，无剑山庄的少庄主，是……”
萧玄羽哭笑不得，硬生生打断徐若娇的话语，说道：“坊间那都是传闻！在你身旁的，才是萧玄羽。”
坊间关于萧玄羽的传言已是人尽皆知，谁说都好，他就是不想由徐若娇的口中提起。
徐若娇话锋一转，笑着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天亮之前，你都可以问我！”
天亮之前？
难不成，徐若娇是女鬼？
这话说得萧玄羽毛骨悚然，他弱弱地问道：“娇娇，你和徐家是何关系？”
娇娇？！
不就是见了两次面，竟然叫得这般甜蜜。
徐若娇轻轻摇头，不愿作答。
萧玄羽又问道：“昨儿你说，徐家掌舵人不是徐正，那会是谁？”
徐若娇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字正腔圆，颇有女中豪杰的气势，“徐正执掌徐家多年，迟早荣退。不过，昨儿我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什么意思？
萧玄羽一头雾水，头顶上竖着一个超级大的问号。
可望着徐若娇漂亮的侧颜，萧玄羽又开始忘乎所以，想入非非。
徐若娇说道：“看来，小咸鱼尚未修习徐家「千学」。”
萧玄羽依旧不解，问道：“「千学」究竟是什么？”
徐家「千学」源自赌场，与江湖黑道「出老千」有极大的区别。
黑道出老千靠的是武力和手段，与智商无关。
而徐家「千学」则是靠智商，逆向推理，其门道与剑道有异曲同工之妙。
剑道境界有四层，术，意，心和境。
「千学」则是眼，心，脑和口。
眼，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对江湖百家事颇有见地，而后用心感受虚实。
脑，凭智商判断出对方意图，不被心牵着走。
最终，由徐家人嘴里说出来的言语，亦分善恶。
徐若娇淡然地说道：“有时，一句话便能要人命！”
萧玄羽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弱弱地问道：“娇娇，你不会伤害我吧。”
“不会！”徐若娇回答得十分干脆，“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坊间传言为虚……”
听到徐若娇此言，萧玄羽喜出望外，怎知她下一句话，又让自己的心情低落到谷底。
“但是，你想用浪荡公子哥的身份掩藏自己，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知道是何意图，徐家人不必严刑逼供，简单聊聊即可知晓！”
萧玄羽垂头丧气，问道：“你提起徐家掌舵人不是徐正，就是为了试探我，对吗？”
“不尽然……”徐若娇收起一本正经的姿态，软了下来，萌萌地说道：“其实，我就是无聊了，想要逗逗你而已。”
“逗我？这么说来，徐家掌舵人不是徐正，这是虚言？”
徐若娇由袖中取出一本古籍小说，效仿说书先生的语气，讲到：“话说，殷素素痛失挚爱，望着四周围观的各大门派吃瓜群众，她自知难逃此劫，殉情之前，她温柔地对着儿子说，女人的话不能相信，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
说到「长得漂亮的女人」，徐若娇自信起来的样子，果然不赖。
月光下，徐若娇的侧颜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