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却是猛地一震。
冥冥之中,谢长知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难不成,这位也是冲着……
这一次,上前迎接的可就不止谢长知一人了,不论是荣盛布庄的杨掌柜,还是城南铁铺的王老板,都纷纷小跑着凑了上去,连连打着招呼。
“胡庄主新年吉祥,我是荣盛布庄的小杨啊,不知胡庄主还有没有印象?”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见到胡庄主,真是令王某受宠若惊啊!”
……
胡天佑看着众人,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即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王东升,当即笑着走了过去。
“老王你倒是来得比我早啊。”
王东升也笑着点点头:“我也是刚刚才到,噢,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谢家的二公子,谢长京。”
胡天佑顺着王东升的手边看去,当即上前一步,连连道:“哎呀,原来这位就是谢公子,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器宇轩昂,少年有成啊!真是幸会幸会,老夫是锦绣山庄的胡天佑,日后还请谢公子多多关照!”
有了之前王东升的经验,这一次谢长京倒是显得从容了很多,笑着拱了拱手:“胡庄主客气,快请坐。”
说着,谢长京转头瞪了同桌的一位伙计一眼,这回对方倒是懂事,赶紧把位置给让了出来,灰溜溜地站到一旁去了。
这一幕顿时把在场的这些凉城富豪给吓得冷汗淋漓,王东升就不说了,那胡天佑是什么人?那可是吃人不吐渣子的狠茬子!锦绣山庄既然能为凉城大小商户开辟商路,自然是黑白两道都能吃得香的,手底下的人命更是数不胜数。
可偏偏这样一位超级大佬,此时竟然战战兢兢地与谢家一位小辈说话,顿时让众人都露出了见了鬼一般的神色。
当中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认识谢长京,还在一旁暗自向谢长知打听道:“那个,谢大少,不知那坐在王掌柜和胡庄主中间的少年郎是谁?你怎么没跟我们介绍过啊?”
谢长知没有回答这些人的问题,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彻底懵了,张大的最久久无法合上,一颗心更是完全沉到了谷底。
尤其当谢长京看似不经意间对他幽然一笑的时候,谢长知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蹿上了脑门,足令他魂飞胆丧!
此时的他甚至来不及去思考谢长京是如何结识诸如王东升、胡天佑这些大人物的。
他只知道,自己似乎要完了……
然而,今夜属于谢家大少爷的磨难,显然还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因为在院门外再次响起了门童的唱名声。
“凌光阁大掌柜,成杏到宴!”
“秋水居大当家,柳如月到宴!”
“东苑林家,林三少,林源到宴!”
……
随着一个又一个惊天动地的名字响起,偌大一个凉城,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全都到了,然后是最后两个名字。
“渠氏米行,渠庆到宴!”
“城主大人,康无为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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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个人,一座城
大梁帝国有九个大州,上千城池,凉城在青州境内只能算得上是名不经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青州八大家没有一个坐落在凉城,但凉城的每年的税收却还算是在青州能排的上号的。
所以今夜驾临谢府的这一位位富豪巨擘,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们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其真容。
但好在人不认识,地方他们还是知道的。
比如凌光阁是凉城内法宝生意做得最风生水起的大商户。
再比如秋水居的幕后大老板可是统一了整个凉城所有花坊的狠角色。
但即便如此,这些人全部加起来的分量,都不足最后两个名字那么重。
渠家二爷,娶庆。
凉城城主,康无为。
前者,被誉为凉城首富,仅用家财万贯这四个字来形容那都算是折辱了渠家的门楣,毫不客气的说,渠家便是凉城的财神爷!
而后者,则是凉城名义上的首席行政长官,代表的乃是大梁帝国官方的意志,论分量,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比星殿和凌剑宗低!
更别说,今夜连林家的林三少也来了,便相当于是代表了青州最大的军权统治者亲临。
这三个人加在一起,便是偌大一个凉城中,财、政、军三方巨头!
而这些在平日里高高在上,只能被谢家仰望的大人物们,却在今夜齐聚谢府内院,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已经超出了当日黎府年宴的规格,若只算凉城本地的话,更是几乎与星殿拍卖会的排场相差无几了!
而他们无一例外,都在来到场中之后,一没有去拜会谢家的当代家主,谢家老太爷谢祝山,二也懒得与今日酒宴的操办者,谢家大少谢长知寒暄半句,而是直接来到了谢长京的面前,与这位凌剑宗的记名弟子谈笑风生。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谢府中人,包括一应宾客,全都傻了,在愣了半天之后才想起来上前拜见。
立刻将整个内院的气氛炒的火热了起来。
“见过城主大人,没想到城主大人多年不见,还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这位便是渠爷吧?在下杨合,是荣盛布庄的一个小掌柜,对对对,就是城北那家小店,哎呀,没想到渠爷您还记得在下,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啊!”
“柳姨,没想到您今天也亲自来了啊,当初您秋水居的铁栏杆还是我给打的呢,这一晃都过去多少年啦,哈哈……”
众人聊得欢畅,包括康无为和渠爷等十几位凉城大佬全都在谢长京所在的桌子旁落座,至于原本被安排在主桌的其他客人此时哪里还肯回去,直接就围成了一圈儿站在了一旁,看起来像是酒楼里面给客人斟茶倒水换盘碟的小厮一般,俯首帖耳地与诸位豪强谈笑着。
一时之间,谢长京所在的这张桌子已经俨然成了整个谢府内院的中心,比主桌还主桌了。
至于谢长知,则早就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脸色惨白,若不是被一位仆人扶着,恐怕直接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那仆人也算是谢家的老人了,在关键时刻,倒是显得比这位谢家大少爷还要冷静一些,只见他有些颤颤巍巍地扶着谢长知重新坐了回去,然后低下头对一旁的中年妇人问道:“夫人,要不要我去通知老太爷?”
谢长知早就已经崩溃了,此时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弟弟,以及周遭仆从对自己如同瘟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