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叶李便找了一个借口,自江陵府离开,一路钱来了襄阳府。
置身于襄阳府之中,叶李瞧着那江面上通行的船只,不免感到惊叹:“看样子,那萧凤当真是铁了心要夺取南朝。”只见长江之上,千帆争渡、鸣笛不断,一眼望去到处都是船只,而这些船只正将来自长安、川蜀一代的物资输送到襄阳这里,然后通过这襄阳,将物资输送到前线一带,确保前方华夏军的补给。
而在那长江岸边,则是立起了一个个船台,上面的工人正在忙碌着,建设新一代的铁甲舰。
这些新造的铁甲舰,也会加入到新成立的长江舰队之中,成为其中的一员,为华夏军巩固夺下来的疆土。更远处,一条长长的巨龙横亘于荒野之上,上面行驶着的那吞吐着黑烟的火车,也载着庞大的物资抵达襄阳,让城中之人为之欢喜。
眼前一幕,哪里还有衰败之景?
看到这一幕,叶李心中微叹:“看样子那南宋,是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了。”虽感失落,但他还是提振勇气,来到了那赵昺下榻的住宅。
只是一扫那府邸,叶李便心生怪异,抬头看了一下那匾额,方才确定这里的确是赵昺暂时下榻的地方,心中不免遐想起来:“虽说是行在,但是这里也忒简陋了吧,没想到那萧首相竟然这般对待圣上?”想着先前萧凤对皇权的诸般鄙夷,他心中微叹:“看样子,那萧首相之所以会是这般态度,也是事出有因。”
“咯吱”一声,那大门被推了开来。
王凌自府中走了出来,面带警惕看着叶李,诉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在下叶李。今日特意来此,乃是前来拜见圣上,不知圣上现在如何?”叶李连忙绷紧身子,俯身拜道。
王凌顿感诧异,仔细看了叶李一下,方才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你是南宋之人?”若是华夏军之人,可没有这般尊崇,故而方才有这么一问。
“没错。”叶李回道,弄不清楚王凌为何这般表现,他更不知晓对方来路,只好低声问道:“只是不知可否让我见一下圣上?毕竟,我有要事要启禀圣上。”
王凌面带笑意,连忙推开门来:“当然可以。”
那赵昺虽说是成了皇帝,但朝中百官的任命以及财政拨款,全被萧凤控制着,他即使百般周旋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昺被架空,而且一点权利都没有。
如今见到有南宋之人到来,王凌自然喜出望外,将其迎入府中。
“多谢。”
叶李虽感奇怪,但也跟在叶李身后,走入了府中,一对双目也是放肆的看着府中一切,想要看看如今这名义上的皇帝,过着的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三百五十章宣战
“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叶李抬起头来,便见一位年轻男子看了过来。
“看样子,这位应该便是官家了。只是他这样子,怎么这般懈怠?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将那充满厌弃的脸庞看在眼中,叶李连忙低下身来,诉道:“臣叶李,拜见官家。”
“官家?”
赵昺轻笑一声,想着自己如今处境,只感觉荒谬无比:“若以官家称呼,实在是过谦了。你还是——”然而旁边射来的一道目光,却令他停住了嘴。
“陛下。您乃是千金之躯,可莫要懈怠了自己。明白吗?”王凌警告道。
赵昺有气无力的应道:“我知道了。”叶李站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别扭无比,那赵昺毫无皇帝的气势也就算了,就连那王凌也是有些气势凌人,这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
而在这时,赵昺也稍微恢复了一点精气,抬起头来看着叶李,又问:“对了,不知你突然到这里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启禀陛下。”
叶李眼见赵昺看了过来,当即俯身一拜,诉道:“臣今日所来,乃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赵昺不以为意的问道:“哈。什么事情,能够值得你亲自前来?”看起样子,很显然对叶李口中所说之事并无兴趣。
叶李心中暗叹,感觉自己此番前来是否搞错了,但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还是抬起头来庄重的看着赵昺,诉道:“请问官家,你可曾听过祖律一事?”
“祖律?这是什么?”
赵昺一脸困惑的摇了摇头,那王凌也是感到迷惑,追问道:“你所说的,便是这个吗?”
叶李阖首回道:“没错。便是这个!而且根据这祖律之上所写的,日后陛下的处境,只怕很危险啊。”说罢之后,便自袖中取出一卷卷轴,然后递到了赵昺之前,诉道:“因为根据这祖律所规定,陛下您的权力,只怕也就只剩下一些履行祭典之类的礼仪行的事物了。”
赵昺接过那卷轴,将其上的内容看在眼中,口中只是应了一声:“哦!”但是那王凌却是面露震怒,直接喝道:“好个萧凤,竟然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要彻底废除殿下礼仪天下的权力?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即使赵昺并不明白这其中要害,但王凌却清清楚楚的明白过来。
若是让这祖律完成的话,那赵宋皇室的权力便会被彻底架空,以后再也难以插手朝堂之事,至于所谓的任命百官一事,更是近乎做梦。
如这般图形印章的待遇,谁能够忍受?
“正是如此!”
叶李点点头,回道。
“所以你前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种事情?”赵昺神色淡漠的摇摇头,好似对这些事情并无兴致。
叶李稍感讶异,双目微凝自赵昺脸上扫过,心中暗想:“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他应该会勃然大怒,没想到竟然是这般平淡?只是不知他是当真不以为意,亦或者是假装如此?”
“官家!”
赵昺虽是维持原样,但是那王凌却感觉不免,连忙叫道:“依臣以为,这祖律断然不能让其通过。要不然,咱们宋朝就真的完蛋了。”
“哈哈。王先生,我知晓你的担忧。只是就现在的状况,你觉得我有机会吗?”赵昺摇摇头,回道:“关于这祖律,直到现在我才知晓,只是这一点你就不知晓,我那母亲究竟存着什么心思吗?她,分明就是不想给我机会罢了!”
对于萧凤,赵昺不知道是应该恨亦或者是应该爱。
恨,自然是因为她的绝情狠心,自自己来到长安以来,也没有看过几次,好似就没有他这个儿子一样,虽然只是一个领养的孩子,即使是将他立为皇帝,也依旧对他多有掣肘,令其难以发挥自身能力。
但是另一方面,赵昺却隐隐之中对萧凤有所感谢。
不管如何,萧凤还是救下了他最珍视的谢道清,甚至还保护了不少子民,而那些子民也正是因为他那无能的父亲,这才被迫承受着来自北方的揉虐。
诸般情感夹杂一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