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所,不过吕德戎马一生惯了,早就习惯了这简朴的生活,倒也不怎么在意。
临近黄昏的阳光分外哀伤,而这偌大的房间也甚为凄冷。
但是唯有置身此地,吕德方才察觉到自己的气息,那砰砰跳动的心,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还活着一样。
“难道说,真的没选择吗?”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整个房间之中的阳光尽数褪去,只留下无边黑暗之后,吕德方才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砰!”
蓦地响起的推门声打破了这里的安宁,吕焕一步踏入房间之内,眼看着吕德始终坐在桌子边上,就和雕像一样纹丝不动:“哥哥,现在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怎么还待在这里?莫不是早已经吃饱了?”
“已经到吃饭的时候了吗?”
吕德脸上泛着迷茫,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察觉到时间的变化。
吕焕阖首回道:“那是当然。”大门被尽数打开,透过大门望去,可以见到天空之上繁星点点,“都这个时候了,当然是吃饭的时间了。还是说哥哥,你已经达到了羽化飞升的境界,已经不需要摄入五谷杂粮吗?”
“这怎么可能。”
吕德摇摇头,知道吕焕这句话不过是调笑罢了。
他自座椅之上站起来,一步踏出房门,天上星光撒在他的身上,也重新恢复之前那般严肃表情,诉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若是不吃饭,哪里有力气抵抗外敌入侵?”
“那就好。我还以为哥哥你因为打击太严重,所以想要撤退呢。不过你既然恢复了,那就莫要逞能,若是有什么事情和咱们兄弟说,我们当然会帮你完成的。”吕焕稍感舒心,之前吕德那茫然表情他也好久不曾见过,实在是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也是!”
吕德看起来有些沉闷,说话也是吐字如金的那种,稍微多一点都会显得十分浪费。
“哥哥,莫不是还惦念着白天的事情吗?”
吕焕开始害怕起来,以为乃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事情,所以才导致吕德变成这样子,于是他张口问道:“对了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来,莫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所以才这样的表情?”
“哼。你还知道?”
吕德轻哼一声,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昨天时候竟然敢和我那样讲话?若是被人听到了,即使是我愿意,只怕你也要被拔掉一层皮。还是说,你以为有我在上面,所以你们就可以有恃无恐,即使是闹出事端来,也有人帮你们兜着?”
“不过是说说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襄阳距离临安足有数千里,他们又如何能够知晓这襄阳府的真实状况?”吕焕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唉。你啊,难道就不能小心一点吗?莫要忘了,隔墙有耳。”
吕德感到分外头疼,果然自己的这位表弟并没有怎么注意:“若非你这性格,何至于直到现在,也就只是一个襄阳府的知府罢了。”
吕焕撇撇嘴,应道:“好的,我明白了可以了吧?”说话时候还带着一些情绪,显然对吕德所说的那样并不怎么感兴趣。
正说话间,两人也来到了正堂,这正堂早就准备了一桌饭菜,包括吕师夔、吕师孟等人,也全都在这里了。这是吕德所养成的习惯,通过再一次吃饭来提高自己族长的声望,也通过这种方式和族人维持联络,能够及时察觉到一些问题来。
这不,眼见吕德来到这里,所有的族民包括吕师夔、吕师孟全都站了起来,目送着吕德坐在上桌之上。
吕氏一族的规矩并不少,任何一项都有其理由,吕德当然也没兴趣去了解,径直来到属于自己的座椅之上,然后对着众人挥手谢道:“对不起,让各位等久了,实在是抱歉了。”
“没关系的父亲。毕竟这只是家中聚餐,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吕师夔还是那般幽怨,毕竟自己的提及被否决了,却是有些失落。
“坐吧。”
吕德点点头,众人也不敢懈怠,连忙跟着坐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气氛太过凝重,众人赤岸的时候也没怎么出声,一个个莫不是安静的就和木偶一样,只是机械性的重复着吃饭的动作,至于别的东西他们却是半点都不敢去做。
感觉到气氛凝重,吕焕觉得有些压抑,连忙将桌上的鸡蛋羹端起来,递到了吕德身前,诉道:“哥哥,你常常这个鸡蛋羹,这可是我吩咐厨子做的,味道肯定和你的胃口。”说着,他便舀了一勺来,正准备递给吕德的时候,却又感到有些尴尬,只好重新塞入自己的嘴中,一边品尝着一边说着:“这个别说,味道还当真不错。”
“我知道了。”
吕德抬起眼来,扫了一下吕焕,虽然并没有多说,但是那眼神之中却充满着责备,让吕焕只好停止手中动作,重新趴着自己碗中的饭菜。
“可是父亲,您若是不吃的话,对身体可不好。毕竟碗饭若是吃的不好的话,可是会影响甲亢的。”吕师夔有些忍耐不住,张口劝道。
吕德眼珠子一转,落在了吕师夔的身前,此刻的吕师夔依旧是那般懵懂无知,这样子让吕德感到有些火大:“身体不好?若非你弄出的这些事情来,我何必弄的这么被动?”蓦地将手中筷子丢到一边,很显然是对吕师夔愤怒无比。
若非这吕师夔乃是自己的儿子,他还当真想要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丢出去。
吕师夔再度感到害怕,低声说道:“父亲,我,我又怎么了?”
“你说说,那均州之事是不是传来的?因为这事儿,你知不知道弄的我们倒地有多么被动?”吕德有些忍不住了,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
“啪!”
吕师夔脸颊通红,双眼含泪、嘴唇紧抿,看起来有些无辜。
但是吕德可不如此,他反而感觉自己的儿子太过愚笨,直接喝道:“当真大家面说说,你昨天究竟干了什么事情了?”
“父亲!我”
幸亏此地乃是族中内堂,并没有外人在现场,但吕师夔依旧感觉无比耻辱,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拔了出来,他抬起头来还是想要位置辩解,这种被众人围观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昨天之所以去均州见张威,便是为了探听对方内部的行踪。父亲,难道孩儿这样做也错了?那不知父亲究竟认为什么事情才是正确的!若是有的话,还请告诉孩儿,以免以后又犯错了。”
蓦地昂起的头来,吕师夔似乎也无法忍受父亲对自己的忽略,便高声询问了起来。
“你,你还不知道你错了吗?”吕德双目赤红,举起手来又是对准吕师夔挥去。
手臂尚未落下,却被那吕焕接出,吕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