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拦住,东方之处则是爷台山,唯有西边乃是金池水。
虽是毗邻长安,但因为地处深山之中,所以交通不便,一直以来都相当困苦。
若要前往长安一趟,也要先耗费三五日的路畅抵达耀州,然后乘坐经由此地的火车,才能够抵达长安城。
这里,也正是周培岭的家乡。
此刻的他正踏着山路,一脸焦躁的对着身前的一位青年说道:“铁牛,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就在数日之前,他还在耀州呢,正准备搭乘那里的火车前往长安,谁料正当自己准备上火车的时候,自己的儿时玩伴铁牛就找到了自己,说是自己家中出现了变故,要自己赶紧回家。
周培岭深受圣人熏陶,自然以孝为重,听闻之后铁牛所说之后,便直接舍弃了学业,又是长途跋涉回道自家的家中。
“当然。咱们俩都是十多年的交情了,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咱们两个还是快点回去,不然迟了的话,可就糟糕了。”铁牛回道。
这铁牛身材敦实,身材也不高,比周培岭要矮一个头,身上穿着的汗衫也没遮住那被太阳晒的黝黑的身躯,当真是如同牛一般强装。
周培岭心中一紧,脑中浮现出父母的身躯,他的父母亲可非那富贵人士,乃是最底层的佃户出身,平日里就靠着给当地的地主卖力气,才挣得一点口粮养活自己。
后来见到周培岭展露才华并且被当地县官看中,他们两个更是日夜操劳,只求能够让周培岭能够鲤鱼跃龙门,走出这乡野,前往那传说之中的长安一展才华。
平日里目睹着父母辛劳,周培岭更不敢放松,这才有了状元郎的才华。
“是章氏一族的章丰吗”
周培岭低声问道。
铁牛身子一颤,无奈道:“没错,就是他了!”
他们两人所说的章丰,乃是淳化一地最强的势力章氏一族的族长,掌握着当地超过一半的田地,之后更是靠着自己的才华混了一个议员的身份,当然也只是限于淳化一地的县议员,和州议员以及国议员可不是一个等级,在偌大的赤凤军之中,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角色。
但是对于当地的百姓来说,这章丰毫无疑问乃是当地的土皇帝。
先前时候,尚且有县令制衡,却也不敢太过放肆,但是就在前些日子,那老县令因为十年期限已经到了,所以就被调配到别的地方去了。
而在那老县令被调走之后,这章丰便开始蠢蠢欲动,却是想要伺机掌握全城。
周培岭作为老县令的嫡传子弟,自然也被章丰所记恨,因为无法威胁到章丰,所以就将黑手伸向了他的父母亲。
想着这一切,周培岭不免捏紧拳头,露出几分愤怒来,心中想着:“若非我离开了,这家伙如何敢做出这种事情来”脚步不敢放松,兀自朝着远处的小小县城奔去。
当翻过一个山坡之后,两人立刻就见到那位于山谷之中纵横交错的良田,而在距离良田不远的地方,一座小小的用石头垒砌而成的山城就立在旁边。
这山城道路整洁,旁边修建有水渠,泾水直接自城中贯穿,方便城中的居民取水做饭,里面修建有数十上百间房舍,足以让上千人在其中居住生活。
周培岭知晓,这便是章氏一族所修筑的淳化城,也是他们的祖宗产业。
历经数百年一来,章氏一族一直都在维护着这山城,并且靠着这座坚固的山城,方才打退了诸多流匪,保住了自己的基业。
至于他们这些佃户,当然不可能栖息在这山城之中,而在山坡之上那用泥土筑成的房舍,才是他们栖身的地方。
见到这熟悉的场景,周培岭不免捏紧拳头,带着几分恼怒:“这章丰欺人太甚,莫非当真以为我没有反抗能力”
“小山。”
那铁牛却没心情感慨,他对着周培岭挥动着手,叫道:“你快到这里来,你爸爸就在这里呢。”
第五十三章至亲之痛,毕生誓言
周培岭不敢放松,连忙跟着铁牛,踏入了茅草屋之内。
茅草屋之中甚是简陋,并无多少家具,而在那铺着茅草的土床之上,正躺着一个中年汉子,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正在服侍他。
“赵叔,我父亲这是怎么了”
周培岭扫了一眼床上的父亲,顿时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眼前的汉子身形消瘦,双腿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身上也没有穿衣服,所以可以看到他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因为太过贫穷,所以没有去宴请医生,只能靠着自己苦捱着。
见到周培岭回来,赵叔摇了摇头,回道:“唉。还不是被人给打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这样”扫过旁边的铁牛,便道:“你跟我一起出去吧,让她们父子俩单独待一下。”说着,就拉着铁牛走出来屋中。
看到自己父亲这般模样,周培岭忍不住,连忙走了上前,跪坐在父亲之前,抱住那粗糙的双臂,不断的诉说着:“父亲!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连番的呼喊,终于让这汉子睁开了双眼。
漆黑的眼球转了一下,这汉子有些诧异,问道:“是小山吗你不是去长安了吗怎么又出现在我眼前了。”咳嗽了几声,脸上浮现出一丝酡红,却是笑了起来:“是了,你一定是来报喜来的,对吗告诉我,你考上了吗”
“考上了,当然考上了。”
周培岭连忙应道,双手将父亲抱了起来,却感觉父亲的体重削减的太多,而那弯曲的双腿,更是让他怒不可遏,低声问道:“只是父亲,你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变成这样子”
“呵呵。考上就好、考上就好。”
但是怀中父亲却似没有听见一般,口中不住呢喃着,眼中也是浮现出一丝幻梦来,更是伸出手来,想要抚摸眼前这位让自己骄傲的儿子。
周培岭连忙低下头来,任由那粗糙的大手摸索着自己的脸蛋,就和他小时候那样,只是这动作太过缓慢,没有了那种浑厚的力道。
两行清泪落下,周培岭低声诉道:“父亲!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变成这样子”
不过数日功夫,父亲状况便急转直下,实在是让他震怒不已,想要知晓究竟是谁做的
那铁牛站在一边,似是有什么话想要说,但扫过了周培岭怀中的老者,不免低下了头来,竟然是什么也不敢说
“这,真的是小山”
直到这个时候,怀中的父亲方才惊觉起来,原来自己的儿子当真出现了,他眼中还有着一些怀疑,以为眼前之人不过是他人伪装。
周培岭小心翼翼的将父亲放在床上,然后将自己贴身保存的通知书取出来,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