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方竟不过十六而已。
才十六啊,蒋枭云再想想他十六岁时,一时无言,转而疑虑也更深了些......
自那日吴松从仁河上离开之后,不过撂下一番狠话,一连三天都没有动静,也不知是跑到了哪儿去。
时至今儿晚夜,距离吴松所说,不过只有区区数个时辰了。
可明摆着的是,夏玲玲依旧没能找到那秘籍的下落,这三天以来,她没少忙活。
当日在仁河大船上拘押的那些铁山派弟子,挨个审问,却无半点消息,那样都没能查到丝毫的线索,看来那些人是当真不知了。
看来那一页秘籍,是与这趟镖分开了啊。
“三日以前,你与我说此事难办却不是不能办,咋样,现在三天时间眼看就要过了,审之你可找到了那秘籍?”
同样的屋子里,夏玲玲看着杨审之问道,神色莫名。
“秘籍吗,是没找到。”杨审之摇了摇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足见其脸皮够厚,夏玲玲刚要发作,只听他又道:“小姐莫急,不是早就商议好了应对之策,又有什么好急的。”
应对之策,自然是提前就商议了,毕竟找到秘籍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这策也简单,大内总管吴松露面之时,便是夏与回峰长燕三方围攻之日。
以这三方之力,必能与其一战,甚至胜之,如今乱世之初,若能得这战胜大内第一高手吴松的名头,对大德郡有百利而无一害。
祸兮福之相依,大德郡此时遭此一难,实是祸福难料。
若是没有那应对之策,夏玲玲可能早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但想是这样想,夏玲玲面上还是冷哼一声又道:“当初的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想不到如审之你这般人,也有犯难的时候。”
其实杨审之当时提出的办法,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便是调查连日以来独自入城的外地人,已然颇见成效,相信要不了几日就能锁定目标,但坏就坏在这要不了几日上了,吴松只给了三日,来不及啊。
“小姐莫急,连日以来的坏消息听多了,审之有个好消息说与你听听。”杨审之笑笑转移话题。
“呵,好消息,能有什么好消息,你说,我听。”夏玲玲一点没将杨审之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她诸事烦忧,焦头烂额,想不到还有什么消息于她来说能是好的。
“小姐可知一人?”杨审之笑的神秘莫测。
“谁?”
“刘莽。”不待小姐回话,审之又道:”其人乃我回峰派弟子。”
“当真?”夏玲玲神情豁然一变,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
早出晚归,继续早出晚归,裴姑娘站在护栏边,拍着栏杆望着门外,咬了咬嘴唇暗道。
这早出晚归之人,说的自然就是那位背着包袱的古怪男子了,天天皆是如此,让裴姑娘没有找到丝毫下手的机会,她自然气恼。
如今又眼看着天色昏暗,那男子还不回来,正估摸着今儿又没机会了。
岂料,那人竟然回来了,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带着一个面庞稚嫩的少年郎。
“哟,稀罕呢,客官今儿归来可早。”徐明放下手中账本,早早的就迎了上去拱手道。
“哈哈,不仅如此,还多给您带回来一位客人。”蒋枭云拱手言道,指了指身旁跟着的李童儿。
“欢迎之至。”徐明脸上乐呵着。
跟着蒋枭云便背上包袱往楼上走去,站在楼梯上算带着又说道:“明儿就要离开了,在这里先行向掌柜的辞行。”
闻言徐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客栈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他可不想见到客栈再出些什么意外,如今最大的变数要走了,他自然开心。
“哦,那客官一路好走。”
两人一番话别,安排李童儿在自己屋子隔壁住下。
竟然明儿就要走了?岂不今夜便是我最后的机会,一直在门后听着两人谈话的裴姑娘心里暗自想到。
眼珠转动,她知道自己得下手了。
待人上去之后,徐明收拾收拾也打算睡了,最近儿子虫虫经常做梦,他的早些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睡觉的姿势不对。
刚要离去,就见刘元打着哈欠从后院走了出来。
徐明顿住脚步,上下打量了刘元一番,最后看着刘元的眼珠道:“有喜事啊。”
虽然疲累不堪,但刘元反倒是有些兴奋的。
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被徐明一语道破,刘元歪了歪嘴角道:“还行还行,这不徐大掌柜的生意兴隆,我也高兴嘛。”
“少来,要高兴你早高兴了。”徐明一瞪眼又笑道:“怎么,是遇到别的什么好事了?”
“真是为客栈高兴。”刘元打着马虎眼。
“行,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了。”徐明摇了摇头睡觉去了。
其实不说他也知道,定然是刘元的武功又有了突破,毕竟当初顿悟的时候,他可就在身边。
出来吹了吹夜里的冷风,刘元感觉自己又清醒了不少,一杯水还没喝完就去了后院,打算趁着劲儿再练练他那刀法。
当然动静不敢闹大了,不过是比划比划。
连续几天的苦功,终于在今朝有了结果,虽然结果与预想的有些出入,老人变成了年轻人,但也算是有了收获,待从西南道回了甘济道之后,也能交差了。
心思已了,蒋枭云今夜睡得格外的香甜。
无独有偶,初出茅庐的李童儿心也是真的大。
很难想象他一个不胖的年轻人,今晚睡的之沉,竟然还打起了呼噜。
相反的是,裴姑娘在右边屋子里倒是坐立不安。
不是在纠结要不要出手,而是对方的来历和神秘,让她没了以往的把握。
虽说神偷门的本事独树一帜,一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又是门中的佼佼者,可对方若真是大有本事,她也保不齐会失手。
“罢了,本来也不打算真的偷来,只是看一看,就看一眼,肯定没问题。”
背着个包袱,整天在自己眼面前晃悠,裴姑娘实在是按捺不住心头好奇。
夜越深了几分,裴姑娘悄无声息的推开了窗户,看着天边月色,耳听得更夫打更的时间,双手上拉蒙上了黑面,一个闪身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两间屋子是紧挨在一起的,窗户自然也挨的极近,可就在其堪堪跨出窗门,就要动手的那一刻,一声呼喊传进了耳朵里。
“裴妖女,你要做什么?你疯了!”
一连三声,声音还那般耳熟,裴姑娘发誓自己这一辈子不可能听错。
当即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刘元正站在后院仰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户边的她。
一个翻身,双脚点地落在了院中,裴姑娘气鼓鼓的刷的拉下了黑面巾:“姓刘的!你又坏我好事。”
之所以是又,自然是上次城隍庙的账还记着呢。
跟着又疑惑问道:“我这样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