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看他的老爹恭太爷更是头一遭,林琪琛心底有些琢磨和打鼓:夏家真不熟呐!
林琪琛是由修者载来,甫一落地就摆明了大公子阵仗,夏家东扈门的管家即便再不认识,也是迎了出来。
苏勇将林琪琛的大公子名帖递了上去,那管事一看,心中一动,急忙吩咐几个门子小生将林琪琛一众先迎了进去,好生安顿一干私卫、马匹;管事则忙赔了个罪入内通禀去了;
人说六十六,七十七,八十八是老人家的三个寿点,阎王讨债,要格外小心;
要说这个恭太爷今年正好七十七,身体真是有些佝偻,他在夏家四大太爷中年岁排在第三,下头还有一个七十的夏颜少太爷,上面的两个是都有七十八的夏颜左与夏颜皞,只是夏颜左在月份上最大,占了首位;
恭太爷子女也六七个,但也不知这些儿女们怎么想的,嫡子十七八的就拿定主意,放弃井字辈大公子的争夺主动出族;继而庶子也一窝的要出族,嫡女纷纷嫁给别家庶子,还专挑那些注定出族的子弟嫁;
所以有林琪琛的大姑丈夏井洪这样身为嫡四子,娶了庶长女出身的林月鹚,不到二十就早早的离开上都,跑到亿万里外安家落户的人物;
恭太爷好说歹说总算将小儿子,行六的庶五子夏井江留在了祖宅。
谁知夏井江也不做大公子,底下五个子女,到有四个孙女,就只有一个孙子夏夜璧;
总算夏夜璧争气成功晋位七大公子之一,成婚后连生了三个重孙,让恭太爷安了心。
在恭太爷眼里,孩子们当初主动放弃权利,富贵绝对是一种不智!但在现在的林琪琛看来,对这些老哥们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夏颜恭的子女全是人杰!
七大世商祖宅内部报信自然不能凭着腿快、马跑,都有着别样的方式。使得那管事进去只有少半刻,就前来请林琪琛入内宅,同来的还有一位夏家内宅的管事,极为有礼的引领林琪琛乘车约有半个时辰,才到了位于夏家西头的夏颜恭太爷的园子——西华园;
沿途所见,夏家果然是贵气逼人,极尽堂皇华丽;但这些比起西华园还是小巫见大巫。
林琪琛看着眼前似乎全是由宝玉,珍石,玉树琼花打造的这片看不到边际的没有园墙开放式的大园子有些目瞪口呆;
与他同时进来的还有长远、长川、苏勇,与二十个私卫;这些家伙虽然表情上保持得很好,可是眼底也是有丝惊叹一闪而过!
富就要富得大气!
夏家果然:大气!简直就是霸气!
夏家几乎是将修仙界的玉树,灵花,灵草、灵兽,灵水,灵石,能弄来的全部当成瓦砾一样的摆设,璀璨与繁华并生,人间与仙境共存!
林琪琛下车所在,正对的是一座由一整块巨大的赫赤重石雕琢而成、有六丈之高五丈宽的三重牌楼式的园门,红光熠熠,火星缭绕,势成赤焰冲天!
赫赤重石可对一切煞物,杀气,兵器有感。可以说辟邪预防的一种异宝;
单只这一座门,完全抵得上道尊之辈的重宝,上面正中“西华园”三个完全由碧蓝色风华海精所写就的足有丈六大小的氤氲大字,水华雾气清辉如龙般翻腾,更是格外的耀眼;这样的一座门户在夏家也只配当个“柴门”!
而风华海精可以调风雨雪雷、四时节气,本身更是希罕至极!一滴就值一亿天晶,夏家也不知用了多少盆写了这三个字。
脚下是一条足有三四丈宽的清辉白玉路,玉质温润,纹理山水景色如泼墨绘就,飞仙,烈日有无穷魅力,如一道长长的画卷,一直延伸入树荫繁花中;
林琪琛是知道的:九大宗也只有山海真人,以上才有资格与财力用清辉白玉做些杯盏、玉案做日常使用;但如此巨大远长的清辉白玉……
“四小姐,四小姐!您不要乱跑!太爷说让您去学习厨艺!再不去可就晚了……”
“我不去!我偏偏要看看这个琛大公子是什么样子!瞧你们看重得,就是大哥也赶来了!”
林琪琛只觉眼前一花,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只绝妙的粉色水晶大蝶,蹁跹向他飞来;
“呲着牙像小狗一样!”
林琪琛激灵一下回了魂。
只见眼前放大了一双精灵似的双眼,他才觉着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嘴咧得老大!
林琪琛尴尬的将神色一正,向身前这位少女轻一抱拳,“在下林琪琛,不知这位小姐是?”
少女只有十四五岁模样,梦幻般的水粉纱质长衫,同色燕纱裙及地;湘妃色的束腰,高椎丱发;两边挂了两串天蓝水晶雏菊花环,前额还以透明水晶细链,在眉心缀了一只朱红宝石的细琢成的拇指大小火凰状华胜;两缕乌丝在耳后转至胸前在风中轻扬;耳上别无缀挂,只穿了两根红线;汪汪水眸,姿容大迥于七家之女,生生有万物褪色的神韵;
她俏皮一笑,如彩虹初成“我不告诉你!我要走了,一会我大哥就出来了。别偷着告我的状啊!”
说罢又如初来时一般向内跑去,在花间一转,长长的裙尾在星光玉树旁飘荡了几下转眼就不见了;
林琪琛有丝神不归属,怔怔的看向里面。
只见得一高长的年青男子在另一边转了出来,朝着少女消失的方向看了两眼,向后说了几句,遂有几个丫鬟,嬷嬷模样的人跟着就向少女追去,后面还跟着一个圆滚滚的中年管家。
待得青年看向林琪琛这边,林琪琛一眼就认出来,竟然是表姐夫夏夜璧来了!
夏夜璧老远就向林琪琛大声招呼道:“琛六弟,你可真是希客!今天怎么有空到姐夫家里来?”
林琪琛急走几步上前,二人太熟只互相一个虚礼,林琪琛拉了夏夜璧,近前小声道:“璧姐夫,实不相瞒,今天还真不是来看你和表姐的。不知姑祖他老人家在么?”
“啊?姑祖?”夏夜璧听到此种称呼,顿时张口结舌起来,“等等!琛六弟,这是怎么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