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竟是跌倒在地。
“救命啊,救命啊!”
求救声急促惊恐,奈何四周却是无人应声。
“砍死你,我砍死你!”
咆哮着的孙良玉猛扑过来,挥舞着西瓜刀疯狂的朝下劈砍,鲜血瞬间朝着四方喷溅而去。
保姆满脸惊恐的大叫,拼命朝外爬,企图逃离身后的恶魔,只是不停劈砍的西瓜刀让她的动作渐渐迟缓,生命最终渐渐停息。
保姆怀里的孩子大声哭叫,眼中尽是父亲满脸染血的狰狞表情。
良久,孙良玉手中的染血西瓜刀停在孩子的面前,眼中终于恢复了一死清明。
“哭,就知道哭!没出息的东西!”
哭声入耳,怒火再次上涌,孙良玉怒吼一声,狠狠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刚满三岁的孩子惊叫一声,当即浑身颤抖,牙关磕磕碰碰,缩在血泊里拼命的憋住哭声。
偌大院落里,只有满身鲜血的孙良玉沉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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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郭客赶到余大叔家所在小区的时候,那熟悉的单元下面已经挤了不少人。
嘈杂的声音,激烈的争论隐隐入耳,让郭客脸色猛的一变。
把身上的东西随意的放在屋顶,郭客从上面穿入楼道,直奔那熟悉的房门。
门前有七八人围住,小声嘀咕,不时看向屋内的表情都带着股不忍。
“爸……妈……,呜呜……”
哭声断断续续的入耳,郭客身躯一晃,顿了顿才猛的扒开人群冲入屋内。
“爸……妈……”
入眼处,有那熟悉之人在抱头痛哭。
房间内一片凌乱,餐桌板凳四分五裂,玻璃碎片更是铺满地面。
尤其触目惊心的,是那仰躺在地,毫无气息的两具尸体。
两人的体表看上去似乎并无多大伤势,但在郭客的双眼中,他们内里的骨骼却是遭受重创,已经挪移变形,贯穿了五脏六腑。
余小曼跪在两人之间,声音已经嘶哑变形,身形孤零零尽显无助。
“年轻人,别进去,会破坏现场的,等警察来处理。”
有人欲要拉住郭客,却被郭客轻轻一震,给摆脱了过去。
“哎!你这孩子!”
身后有人不悦大叫。
冲入屋内的郭客拼命呼吸,想压下心头的悲痛和怒火,双眼却是越来越红,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跪在地上,他单手贴在余大叔心口,把体内微弱的真气拼命的渡入对方体内。
“彭……彭……”
心脏在玄妙的真气刺激下恢复跳动,奈何,肋骨贯穿心脏,让它的每一次跳动都在压榨着体内仅剩的生机。
“咯……”
余信利猛然睁开双眼,喉咙里传出干涩之声。
“爸!”
余小曼身躯一僵,猛然转首,满是泪花的双眼中涌出狂喜。
“醒了,醒了!”
门外有人惊叫:“衙门的人来了没?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而屋内,郭客的脸上依旧一片阴沉。
他很清楚,这只是回光返照,余大叔已经无救了!
“郭……”
“余大叔,是谁做的?”
郭客咬紧牙关,闷声开口,强制自己没有哭出声来。
“不……”
余信利面上肌肉抖了抖,看着郭客轻轻摇头,随后又拼命从嗓子里发出声音:“小曼,小曼……”
“爸,爸,我在!我在!”
余小曼跪在地上挪近身体,想伸手,却不敢。
“小郭,不要让她……”
余大叔拼命张口,嗓子里隐隐有血沫涌现,让他的声音难以辨清。
“我明白,我会看着她,小曼不会有事的。”
郭客重重点头,扭过头去,不忍再看对方的眼睛。
“爸,爸!你会没事的,我叫救护车了,救护车马上就要过来了。”
余小曼跪在地上,眼泪横流,心中依旧带着股希望。
“呃……”
余大叔张了张嘴,想伸手摸摸女儿,最终还是无力垂地。
“听话。”
话字若有若无,声音渐渐沉寂,眼中的生机更是猛然暗淡。
“爸!”
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余小曼当即哀嚎一声,眼前一花,再也承受不住打击,直接晕倒在地。
郭客轻轻探手,把余小曼扶住,双眼却已经挪到余大叔的右手之上。
就在刚才,余大叔趁短暂的恢复气息之时,手指变动,伸向某处,留下线索。
这肯定不是指给他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摇头阻止郭客追问凶手是谁。
线索,留给的是衙门的人。
郭客循着方向看去,那里是一个翻倒在地的黑色钱包,紧贴着墙角。
钱包里空空无也,边缝却有些色泽不对。
郭客轻轻揭开皮革,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当即入目。
‘gps定位追踪器!’
把定位器捏在手中,郭客的双眼渐渐变冷,当下把余小曼放在沙发,就一声不吭的冲向屋外。
凤羽大厦。
郭客拿起定位机器,双眼朝着龙城会馆的方向望去,冰冷的双眸下,是如浪潮般涌起的磅礴杀机。
自得到一身武艺之后,郭客一共起过三次杀意。
第一次,在二元庙,那群人囚禁少女,利用她们给自己创造财富。
那是他首次想要杀人,不过当初他才刚刚得到武艺,心中对杀人犹有畏惧。
第二次,张小冉车祸,这是他身边人首次遇难,让他怒火中烧,只想着用杀人来解决问题。
事后,冲动消失,他恢复理智,但再遇到违法行为之时,出手就不在顾忌,动辄伤人,出手无情。
也因此,黑夜怪侠开始让人抵制。
而这一次,郭客心中的杀意更胜。
‘杀罪人,杀贪官,杀掉一切,只要他们罪有应得,我本意又是好的,就没有什么不对!’
‘没有证据,就让他们逍遥法外?岂不是太过可笑!’
背后长刀轻颤,铮鸣声若有若无。
夜上三更,天黑无月,正是杀人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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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中后巷,面馆。
夜已深,面馆内却再次升起橘黄色的灯光。
面馆老板阿狗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到后厨。
在屋角那堆破烂之中翻了半天,从中提出了一个破旧木箱。
回首看了看里屋,妻子仍在安睡,阿狗低垂双眼,把木箱在工作的面板上轻轻打开。
箱内,一枚枚飞刀整齐排放,飞刀保养的很好,即使被主人长时间弃之不理,依旧锋锐。
阿狗把飞刀一一取出,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面板之上。
药水、皮布、机扣,一件件东西接连掏出,把面板摆满。
飞刀之上涂抹药水,可以遮去反光特性,让飞刀更加隐秘,这是阿龙交给他的技术,军队里常用的手段。
袖口、鞋顶、皮带、关节,阿狗在身体每一个地位都放置上机关,让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激发飞刀。
不足二两的飞刀,在十指之间转动,也让他渐渐恢复那曾经的熟悉感。
“嘶……”
某一刻,飞刀脱手,在屋内划过一道弧线,轻轻贯入面带之中,不发丝毫声音。
飞刀的力道不算太大,却足以贯入人体咽喉,取人性命。
收好飞刀,套上外衣,身前的面案上只有一张报纸留存。
报纸正面,几日前的一则新闻赫然在目。
《悍匪陷龙城!》
两悍匪遭龙城会馆安保截杀,命丧当场!
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