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桌上的病例,朝着女孩开口:“你跟我上去,别害怕,不痛的。”
郭客眼角的余光扫过那病例,无痛人流那四个大字格外清晰。
看着女孩乖巧无比的跟着上楼,郭客忍不住轻轻摇头,以他的眼力,判断一个人的年龄绝不会相差多少。
而这女孩,才刚刚十六岁出头,不过是一个刚上高中的学生而已。
想不到……
放下心中的感慨,郭客倒了杯热水,在诊台后坐下,桌上除了几本男性杂志之外,还有本《妇产科学》。
随手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就让郭客陷入其中。
相比起梦境之中的记忆,现今社会的医学更为精细,分支众多,也没有那些阴阳五行难以理解的抽象理论。
两者对比,有着梦境之中顶尖医道高手的经验,郭客相互印证,倒也看的如痴似醉。
诊所的病人并不多,直到晚上九点多钟,也只有两个感冒发烧的进来拿了药。
“东西不知道放哪,就给我打电话。”
待到确认郭客都熟悉这里的情况后,王长奎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就要去酒场开始自己潇洒的夜生活。
“王老板还是节制一下的好,你现在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最好多锻炼下身体。”
郭客看了眼王长奎,发出劝告。
“哎!”
王长奎却是不以为然。
“人生在世得尽欢!我年轻时候没钱,现在有点资本了,不好好耍耍,到老了想玩怕都没有精力了!”
“还有你,小郭,那天我看你放的不开啊!白瞎了你一身好酒量。”
劝告无用,郭客只得摇头。
等送走王老板,郭客继续翻阅着那本妇产科学,这里的病人大多都是看这些病,以后少不了要用。
“咔……”
推门声响起,郭客微微抬头,看到来人,眼神不禁轻轻一变。
进来的是位女人,身材高挑,曲线优美,棕色的波浪发透着股静怡,精致的五官,双眸内敛而稳重。
铮亮的皮鞋,服装带着正装和休闲两种特性,外面还披着件大风衣,显得气质成熟、大气。
嗯……
半年多没见,她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啊!
“医生?”
申城日报的记者何语琼语带质疑。
确实,诊台后坐着的这人,年纪实在太轻,不像是一位能够独自坐诊的大夫。
“是。”
郭客轻轻额首,眼神淡然。
何语琼歪了歪脖子,不知为何,对方的眼神,让她感觉有些熟悉,甚至就连心里的那股慌乱,都悄然平静了下来。
019 陌生的故人
不远处酒吧一条街灯火通明,霓虹灯光芒耀眼,人流络绎不绝。
街角处,诊所内灯光柔和,两人相对而坐,寂静无声。
何语琼把受伤的脚踝放在对方腿上,看着面前的年轻医生轻轻揉捏着淤肿之处。
对方的手掌间似乎有着奇特的魔力,一股温热渗入肌肤,不仅缓缓散去了脚踝处的淤肿,还让何语琼娇颜微红,心跳悄然加速。
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医生,年纪不大,相貌也算不上出众,气质倒是不错,这种男人一般都很耐看,再加上心中那股奇怪的熟悉感,一时间她竟是看的入了神。
“没什么大碍,骨头没伤到,回去养两天就好了。”
不知何时,郭客抬起头看了过来:“你穿的这种鞋子,不适合快速奔跑。”
“哦!”
何语琼侧了侧身子,避开对方的目光,身子略显不自在的动了动:“那个,需要多少钱?”
“我给你拿点药,你给个药钱就行了。”
郭客摆摆手,转身在药柜上拿了盒跌倒药喷雾下来。
“三十,里面有说明书。”
“谢谢了!”
何语琼利落的交了钱,却不急着离开:“我在这里坐一下,不会耽误你做事吧?”
“没关系。”
郭客一脸的随意。
“医生贵姓?你手艺真好,一按就不疼了!”
这是何语琼发自内心的称赞。
“我姓郭,叫郭客。”
郭客搬着凳子坐回会诊台,复又拿起桌上的书籍:“只是一些搬运气血的按摩手法,算不上什么。”
“郭医生谦虚了!”
何语琼客客气气的开口。
心中却是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真是白瞎了这么多年的记者经验,关键时候竟然不知道怎么搭讪了!
“对了,郭医生在这里工作不少时间了吧?”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郭客放下书,轻笑着开口:“今天还是我来这里上班的第一天。”
“啊!”
何语琼张了张嘴:“第一天上班?”
“是啊!”
郭客点头:“何记者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吧?”
何语琼脸色一变,豁然站起:“你怎么知道我姓何?你怎么知道我是记者?”
“别激动,别激动!容易伤到患处。”
郭客双手虚按,同时指了指何语琼的裤兜:“那是你的记者证吧?”
“啊!”
何语琼低头,不由得满脸通红。
这是什么时候露出来的?
“咳咳……”
轻咳两声,她才满脸尴尬的坐了下来。
片刻后,她强行压下心头的不自在开口:“其实,我的确有些问题想问问郭医生。”
“你问吧!”
郭客双手交叉:“不过我也是刚来,有些事怕是还没你知道的多。”
“呵呵……”
何语琼干笑,她本想着自己的问题会在医生这里得到答案,不过此时已经不怎么抱有希望了。
至少,对面前这位不报希望了。
“郭医生,你有听过这里有谁在体内放置节育器的吗?”
“节育器?”
郭客一愣:“你怎么会想问这个问题?”
“那什么……”
何语琼伸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掩盖下心中的不自在。
她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面对一位心有好感的男性谈这些事,心里也是有些尴尬。
“前段时间,南方报社有个新闻,说是有几位女性因为植入了某个公司的节育器,导致胯骨韧带坏死,眼前产生幻觉。”
“这个公司的产品在我们市各个医院里也有流通,所以我来这里问问。”
“你也知道,在这里工作的一些女性,那个……生活作风方面,有些随便,为了方便工作,可能就会在体内植入这东西。”
而且,这种事,良家妇女显然不容易开口,而风月场所的女性,相对来说会看的很开。
“巧的很!”
郭客往椅背上一躺,缓声开口:“前几天,我来诊所面试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例这样的情况。”
“真的?”
何语琼精神一震。
“嗯。”
郭客点头:“不过,据我所知,这件事他们打算私了。”
“这种事怎么能私了?”
何语琼脸色一变::“这种东西因为是大公司生产出来的,在医院里流传很广,一旦出事,就绝不会只是一个两个!南方的事他们还能狡辩只是个案,如果加上咱们这里的,就说明他们公司的产品有严重问题!”
“这种事,不报告出来,受害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她从挎包里拿出纸笔,看着郭客:“郭医生,你能把那位病人的情况告诉我吗?我去找她!”
“告诉你没什么问题。”
郭客语声一顿:“不过,我这个人怕麻烦,所以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
“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