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问了一声。
李小意并没有马上回话,而在他的身后,泥土似乎动了一下,接着便有一抹身影出现,宫装的打扮,身材婀娜,姿色更是不一般的庸脂俗粉可比,正是一直负责看守在这里的鬼妃。
对于她的出现,吕冷轩似乎并不奇怪,凭借着他的修为,早就发现了鬼妃的存在。
后者手里则是多出了一个酒壶,两个杯子,先是给了李小意一个,然后倒满,再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了吕冷轩的近前,把手里的另外一杯子递了过去。
吕冷轩随手接过,鬼妃小心的为其倒酒,李小意先是喝了一口道:“兴许是几年,又或者是下一刻,再者几十年,我也说不准。”
吕冷轩不理会站在身后的鬼妃,目光就没从血池上离开过,现在的湖面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
“这个血池,你是在哪里搞到的?”
李小意又喝了一口杯中酒,表情几乎都拧在了一起,这酒是古灵的所有珍藏里,最辣最烈的几种之一,却被他所喜欢着。
过去他喜欢杏花,酒性温而绵软,现在却是喜欢这种辣劲十足的。
“在北邙山捡的。”李小意的回答倒是十分的坦诚。
但吕冷轩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而这时他拿起手中的酒杯,轻轻的喝上了一口,眉头当即就皱了一皱。
很显然,这酒劲真不是一般的大,就算吕冷轩拥有陆地神仙的修为境界,仍旧感觉到,从喉咙开始,一直延伸到丹田的位置,仿佛点燃了一把火,熊熊的燃烧着。
“这酒名为烈焰,是一位前辈所酿制的,入口如吞火,但是回味却是无穷的,”
李小意外一边解释着,吕冷轩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拿起手中的杯子,居然又喝了一口。
那滋味,就跟火上浇油差不多,仿佛在身体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吕冷轩硬是扛了下来,而这之后,便是无尽的愉悦与舒坦,好比痛并快乐着的道理一样。
“你去了北邙?”
李小意点了点头道:“闲来无事时去溜达了一趟。”
“你的命真是不一般的好!”吕冷轩的目光又重新落到了血池之上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便是一方育灵池。”
李小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在灵剑入池之前,其内可是真的有一个血灵在孕育。
“那把剑是老乞丐的本命飞剑,原主陨落,放入池中刚好,不单单能够培育其灵性,更能让其在内修养,但是你自己却没有将其炼化,是因为炼化不了吧!”
一针见血,李小意笑了:“前辈的见识,果然不一样,事实上确实如此。”
“你的命真是好的让人无法不嫉妒。”这是吕冷轩第二次说起这样的话,李小意自己想了想,他这条命不单单硬,还是有那么一点幸运夹杂在里面。
可是获得就要付出代价,其中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你有一剑斩向了天外,可是有了结果?”
吕冷轩问的自然是陈月玲当日渡劫时发生的事情,陆地神仙的天人感应,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化为了一体,李小意破劫而斩向外域的事情,自然逃不出他的耳目。
只是从他这话里,李小意又获得了另外一条信息,就是说那个未知的存在,不单单是他,眼前的这位剑仙同样是知道的!
“那一剑确实是斩到了。”李小意也不隐瞒,面对着吕冷轩,他想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因为他害怕!
特别是在那蓄势已久的一剑之后,竟然让他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别看他现在已经是这一界里站在最顶峰的修真者,身体也是地仙之躯,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寿元,可在“它”的面前,李小意就觉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是被一根无形的枷锁所缠绕着。
线的这头是他,而线的另一头,却是握在“它”的手里!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相对
如果说寻常的修真者对于环绕在身,但又无可碰及的那一缕无形的“丝线”感应不得的时候,陆地神仙可是真能触碰的到。
而吕冷轩下面的话,可真就让李小意大为的吃惊,脸色都跟着变了。
他将手里还残余的烈焰酒一饮而尽,吕冷轩的眉头紧皱,脸上也多了一抹近似于痛苦的表情,半晌的时间,才有了渐渐的舒缓,继而闭目享受着全身放松后的愉悦。
快乐和痛苦其实都是相对的,这酒便是最好的诠释。
吕冷轩睁开眼,鬼妃则为其把酒重新倒满,他看着李小意,难得的,居然有了一丝笑容。
“你可知道真仙若是真想成就的话,最难的是什么吗?”
李小意未言,吕冷轩却道:“你现在是地仙的境界,其实已经可以触碰到它,而它对你我这样的修者来说,就是跨入真仙境界的最后一道屏障!”
“前辈是说……”李小意的眼神发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吕冷轩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已经不需要再另做解释。
李小意仰头一口,便把杯中剩下的烈焰一股脑的全喝了进去。
热辣的感觉,虽然让人痛苦,然而却无法掩盖其内心里的兴奋。
三千烦恼丝,斩三尸,说到底还是要切断缠绕在自身的命运,方可跳出三界之外,超脱而入仙品。
李小意之前的那一剑,自然斩不灭命运的无形牵连,是因为方向错了,对方可就在他自己的身上!
“你能看见?”李小意突然问道。
吕冷轩没有回答,而是再饮杯中酒,一旁的鬼妃默然无声的出现在了李小意的身后,为其倒满酒。
“修为到了我这种程度,已经能够略微感应到它的存在,亦如寄生体内一样,成为了一种看似不能分割的一部分。”
话说到这里,却是顿了顿,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到了李小意这里:“而你还差上那么一点。”
李小意皱了皱眉,不过随即又舒展开来:“后期的境界,前辈的突破可是和域外的那位前辈有关?”
这话就有些意思了,吕冷轩脸上的笑容开始收敛,继而变形,由高深莫测变成了略带着一丝的狰狞,然后再喝酒的时候,又恢复到了之前冷漠的表情。
“当初的明玉海,你杀敖旭,我有助过你,才有了今天的协定,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对你仅存的那一丝期望。”
左右而言它,话题又绕了回来,有关于命运层面的事情,吕冷轩不愿意再谈,李小意后面的问话,他也不回,现在眼前的这一方血池,则是维系两人之间唯一的桥梁,那可是相当的脆弱。
“前辈尽可放心,这洞天福地您都进来了,还怕晚辈使诈?”
望着李小意微微一笑的表情,吕冷轩也不再这个层面多言,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话,气氛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