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黛眉微挑:“妹子?”忽然冲着塔娅打了个响指。
芳香入鼻,塔娅一下子活泛过来,骇然看着白衣女,用流利的汉语质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女巫,刚才对我和我的同学用了什么魔法?”
“你的同学?”白衣女摊摊手,道:“那我可要说句对不起了,我没办法忍受有人用枪指着你哥,所以就......有点遗憾,不过如果他家人接受,我可以做出补偿。”她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寒意,道:“不过这种玩笑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这是一次拙劣的试探,也许是出于少年人的好奇,也许别有深意,但总之对李牧野没有构成实质性的威胁,白衣女也就懒得计较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李牧野的状态,到底是彻底失忆了还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对于洗魂丹的底细,这世上除了玄尘外,就属她最清楚了。正因为深深知道这种丹药的霸道,所以她在找到这里前就已经做好了面对最坏结果的打算,哪怕带回去一个没有情感意识的植物人,她也要守着这男人一辈子。
塔娅问道:“你到底是谁?跟我哥是什么关系?”
“原来你是李中华的女儿。”白衣女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李牧野身上,问道:“你还能想起多少从前的往事?”
李牧野摇摇头,道:“我记得我在煤城长大,好像有个女朋友叫孟凡冰,但我根本不喜欢她,我喜欢的人是干妈的女儿叫娜娜,姐姐走了,剩下我一个人......我很孤独。”
“装的真像。”白衣女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倔强的转过脸去不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切齿道:“我就不信你记得那个无足轻重的贱人,却把我给忘了。”
李牧野痴然凝视着她倾国倾城的年轻容颜,道:“小妹妹,你很美,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心里暖暖的,莫名的想要跟你亲近,但我真的记不得你了,如果你愿意,我欢迎你留下来,我现在脑子很乱,想多了事情还会头疼,有的时候想起来的事情还会忘掉。”
“小妹妹。”白衣女鼓起腮帮,似乎是不满意这个称呼,她抬头看一眼天空,似乎是在留神聆听什么,然后转回神来问道:“你真不打算跟我一起走吗?”
李牧野道:“我既然已经找到了家人,就自然应该跟家人在一起。”
白衣女点点头,道:“就随你的意思吧,可惜你现在的家人不大喜欢我,如果我留下来,他们或许就要离开你了。”
李牧野听出她有告辞之意,目不转睛看着她,心中有些难舍,道:“你这是要走了吗?”
白衣女抬头又看一眼天空,点点头道:“别担心,我不会走远的。”说罢,转身回到房车上,不大会儿又回来,手上多了一件浅蓝色的马甲,金线穿梭,造型略显奇特。径直走到李牧野面前,将马甲套在小野哥身上,温柔的:“这衣裳是你的宝贝,记着以后都不要脱下来了。”
李牧野痴痴望越野房车消失在对岸的密林深处,耳中依稀听着白衣女离去前吟诵的诗句: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机械轰鸣声,远空一架直升飞机驶来。那个权威深重倍受尊敬的父亲竟等不及飞机降落,从二十几米的高空上一跃而下,神色紧张劈头就问:“你看到她了?”
“她究竟是谁?”李牧野是在问李中华,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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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荒野为师,与狼共舞
李中华口中存在着一个可怕的女魔头,据说是这世界的另外一面里最有权势和力量的人。李牧野实在是没办法将他口中的女魔头跟那个美绝人寰又清纯动人的白衣女联系到一起。
十二月的雅库茨克用酷寒来形容最合适不过,无论白天夜晚,李牧野看到的每个人都被包裹在厚重的裘皮里。天气太冷,到了傍晚时分,城市的大街上便很少能看到人迹。
天色将晚时,李牧野忽然心生莫名热燥,临时起意独自走出家门,身上除了内衣和那件马甲外,只套了一件皮夹克。在这零下五十多度的天气里,换做别人恐怕早冻僵了,但李牧野却很适应这户外的温度和空气。
白衣女又出现了,这一次她身边多了一个小姑娘,黑发碧眼,包裹在白色的狐裘中,明丽端方,好看的不像人间人物。
“这么快又见面了。”她漫步走来,将身边的小姑娘拉到身前,问道:“还记得她吗?”
小姑娘睁着大眼睛看着李牧野,忽然展颜一笑,从白衣女手中挣脱,兴奋的跑过来,叫道:“爸爸!”
李牧野觉着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僵硬了一瞬,几乎是本能的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白衣女走过来,含笑看着父女两个,道:“我不管你还记得多少往事多少人,也不想探究你是不是在演戏,总之我是不会放弃的。”
“她是我女儿?”李牧野迟疑的问道:“可她是个混血孩子呀。”
白衣女道:“李麦的亲生妈妈是你以前的妻子,不过已经死了,我是你现在的妻子,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
“不对呀,我好像想起来了,我的女儿叫小安琪。”李牧野流露出思索之色,问道:“你给她改名字了?”
“真能装蒜。”白衣女轻哼了一声,道:“安琪是她以前的名字,今后她叫李麦。”
李牧野道:“既然咱们是一家人,那你就别走了,快跟我回家见见其他人吧,我在这里可有一个好大的家庭呢。”
白衣女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我们?”李牧野诧异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白衣女黛眉微蹙,忽然来了情绪,愤然叫道:“姓李的,你太欺负人了!你这绝情绝意的大混蛋,就算你吃定我了,也用不着这么折磨我吧。”
李牧野迷茫的看着她,神情无辜的像个孩子,四目相对,白衣女痴然凝视着这目光,忽然走过来将小姑娘夺了去。跺脚道:“我带孩子走了,你什么时候想起我了就来找我们。”说完,带着啜泣难舍的小姑娘掩面而走。
酷寒的雅库茨克大街上,只剩下小野哥在寒风里心乱如麻。
我究竟做过什么事,为什么这个李中华口中的大魔头会对我这么好?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又为什么这个所谓的家里的每一个成员都对自己心存戒备?李牧野扪心自问着,在这个世界上我到底可以相信谁?脑海中,那些零碎的,令人头疼的记忆片段纷至沓来,耳朵里仿佛听到了无数的声音,凑成千头万绪,让人心乱如麻。
清醒后的这段日子里,李中华也许是唯一真心对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