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着热切的光,先点点头,后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先问问你自己的想法,然后再去跟杨老先生见个面。”
“只要我外公同意,我就跟你走!”张凤来立即说道:“明天我带你去县城见外公。”
小县城地理位置偏远,中心大街不到三里长,除了十五层高,王气森森,大气煌煌的县政府大楼外,没有其他特别突出的建筑。杨千岁住的地方靠近一片干洼地,几十户独门独院的矮房子人家,院中一棵白果树的就是。
李牧野和小芬跟着张凤来步行走到院子外。只见土坯墙上染着血色印渍,散发着淡淡的腥气,院门开着,往里看,白果树下停着一辆奔驰s600,跟整个区域的破败和穷酸有些不协调。
“这是有客人?”
张凤来抱着一罐老蜂王浆,见惯不怪的瞥了一眼那辆车,道:“没什么,这是常青山白云堂的车,那人是来借着找外公下棋的名义蹭吃蹭喝的。”说着,抱着罐子一转身走到角落里,掀起一个地窖的入口,走下去不大会儿又空着手上来,解释道:“不能让那人看到,不然又剩不下了。”
“你外公是世外高人,有些特殊的朋友也不足为奇。”
“什么世外高人,就是个乞丐头子。”张凤来孩子气的说道:“这话是我外公说的,他说这世道乱了,颠三倒四的,过去要饭的穿的破衣啰嗦,瘦的皮包骨头,浑身脏兮兮的才能要到一口吃的,现如今的要饭的全变了,讲究的是吹拉弹唱,皮相要好看,穿着要上流,要的是大钱赚的是横财,论真本事,别说莲花铁贯裆,回炉砖锤胸,连一段莲花落都唱不下来。”
小芬听的有点糊涂,征询的目光看着李牧野。
“莲花铁贯裆指的是金钟罩练到一定境界能把那玩意锁到肚子里,扛得住莲花铁的打击,这莲花铁是过去一种奇门兵器,做成个莲花骨朵的样子,下边的把柄如莲花的茎,也是铁造的。”李牧野解释道:“回炉砖捶胸,就是用白醋泡砖再回炉,然后拿着往自己当胸招呼,砸的惨烈,其实砖头是酥软的,伤皮不伤肉,没道行的也有用白面伪造的。”
“至于莲花落嘛,就是乞丐行讨而唱的戏文,内容主要为劝世文,扬善惩恶,因果报应,拜求施舍,吉祥口彩,演唱时大多是扮作盲人,两人一伍,一唱一帮,各手执一常青树枝,上缀许多红色纸花,为莲花状,枝丫间用线串明钱,用于摇动,嗦,嗦作响,助打节拍,故名莲花落,也称落离莲或摇钱树。”
话音刚落,便听见屋内传出一声尖亢嘹亮的叫板声,随即有人声如编钟穿金裂石唱道:“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这首诗真是好意境!”小芬禁不住击节赞道。
李牧野则神情肃然道:“看来今天咱们要遇到高人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恶来虫
李牧野和小芬听里边那人唱的莲花落,唱词气魄非凡,声音穿金裂石,曲调激昂,意境傲岸绝伦。不知不觉间竟听的入了迷,直到一曲唱罢才恍然如梦初醒。情不自禁的断喝了一声:好!
张凤来引着二人走进内宅,只见正厅炤台上摆了一张小桌子,有俩人正在对弈的架势,一黑衣中年人执白,另一白衣人执黑,唱莲花落的正是这个白衣人。
穿黑衣服的是个中年模样的人,身材健硕,豹头环眼,虬髯如钢针一般,长相十分凶猛。胸前挂着染血的褡裢,一副屠狗杀猪的打扮,坐在那里静如山岳,估计此人就是杨千岁了。与他对弈的白衣人也是个中年男子,这人生的跟年画上的吕洞宾走出来似的,白色唐装无风自摆,三缕长须潇洒灵动,更增几分仙风道骨。
张凤来一进门,白衣人便道:“小恶来带客人回来了,这一盘到此为止,做和棋了。”杨千岁刚要拒绝,这人却抢着将棋盘搅乱,做嗅闻的样子,看着张凤来,道:“你身上有大土蜂的王浆味道,怎么不见东西?”
这人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张凤来进门前特意藏好的蜂王浆都被他一见面便给嗅出来了。
杨千岁也站起身,对着李牧野和小芬二人一抱拳,道:“两位是我女婿的朋友吧,山野村夫,礼数随性,不周之处还请海涵。”一指白衣人,道:“我这个朋友姓白,别看活了一把年纪在身上,却是个认吃不认人的浑人,千万不要见怪。”
李牧野依着旧江湖的规矩抱拳还礼道:“杨老先生太客气了,我们来的冒昧,打扰了两位的雅兴,理应是我们请两位多包涵才是。”接着自我介绍道:“我叫李牧野,这是我的助理鲁少芬。”
杨千岁开门见山问道:“二位可是为了小恶来的事情而来?”
李牧野点头道:“是的。”
“我看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白衣人忽然插言道:“这小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便吃了我白云堂药圃中价值数百万的草药,还有那些狼心狗肺,熊胆豹心,这细算起来就更多了,也就这两年才有了点道行,可以帮着打点野物还债,这一屁股债务还没两清呢,他哪也不许去。”
张凤来道:“我欠债也是欠我外公的,怎么轮到你来要?”
杨千岁面色微沉,道:“不许无礼,大人讲话,哪有小孩子插言的份儿?去做饭,该怎么做外公心里有数。”
张凤来不敢争辩,转身去抱柴火准备生火做饭。
杨千岁把李牧野二人让进东边屋子,那姓白的中年人也跟着进来,分宾主落座后,杨千岁说道:“我这朋友叫白无垢,从来说话不喜欢绕弯子,这小恶来从出生至今的确是吃了他不少好东西,这些东西当初是我借人家的,可我年纪大了,所以还却要小恶来自己慢慢还,昨晚小恶来打电话说了你们的意图后,今早我便把他请来了。”
白无垢接过话头说道:“咱们有一说一,这小娃娃你们带走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二位先替他把欠我白云堂的债结清了,要不然,他哪也别想去,就算是杀人吃了官司,蹲完了大牢也还得还债。”
李牧野道:“还债的事情好说,我有一事不大明白,想要当面领教。”
杨千岁道:“你说。”
李牧野问道:“这孩子不是叫张凤来吗?为什么你们二位称他做小恶来?”
白无垢道:“恶来者,是上古名将,天赋勇力过人,能降龙伏虎,徒手斗犀,这小娃娃孕于雷霆之季,哺以秋草精华育其根基,又得冬霜之膏涵养其心胆,从出生起便背负杀生恶行之债,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