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1 / 1)

无耻之徒 走过青春岁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偶做堂前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这两句话也不知出自何处,老鲁这似乎是有所指呀。

欢迎仪式十分低调,没有故友重逢相见甚欢的氛围,谨慎中透出一种安静轻松的气氛。

李牧野把车停进院子,一下车就看见身着居士服,略显发福,身材高大只比老崔稍逊的鲁源站在那里恭候着。蓄了胡子,一脸慈和的微笑,少了过往的彪悍戾气,跟换了一副面孔似的,要不是之前保持着联络,李牧野几乎都不敢认他了。

“您这是什么情况呀?”李牧野快步来到鲁源面前,上下打量着,道:“怒目金刚修成了弥勒佛啦!”

“着相,执着于表象,失去了本质。”鲁提辖变成了货真价实的鲁大师,貌似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李牧野忽然意识到当年的自己实在太嫩了,许多事情根本就没搞清楚,稀里糊涂分了钱便各奔东西。现在回想起来,不但许多细节不甚了了,甚至竟好像连这几个大老千真正面目都没有认清楚。眼前的鲁源真有些让人看不懂,跟从前印象中的老鲁简直是两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第八十九章 千王

中华化,博大精深,四大明古国,只有中国的化传承至今,李牧野粗鄙无,太高深的学问是没兴趣的,唯独对饮食化兴趣浓厚。不但喜欢吃,而且喜欢研究怎么做。

这一点上,鲁大师也是同好。

家宴,正宗鲁菜风味,全部出自鲁大师手笔,菜式不多,食材寻常见,却内有乾坤。味道精致的让老崔的三个孩子恨不得把舌头也吃下去。老崔媳妇意识到了某种危机,很担心以后孩子们的味蕾会被这味道给惯坏了。

席间畅谈家常里短。

鲁源一个人住,女儿在上海读书,老母亲去年中风脑溢血,抢救后成了植物人,去了西天。鲁源不是拿不出钱来医治,抢救的时候分别从上海和首都雇转机接专家来看过,最终宣布失去意识和生活自理能力后,鲁源便停止续费,医院不给用药,老太太干脆利落的走了。女儿鲁少芬因为这件事恼了他,考大学去了上海,一晃一年多都没回过家了。

鲁大师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变化,就这一点便让李牧野觉得莫测高深。当初的那个鲁源说起老娘和女儿的时候真情流露,瞅着绝对是人间烟火敦厚诚挚的范儿。而眼前的这个鲁大师却让李牧野觉得完全难以捉摸。

孤独,睿智,理性,若即若离。远不如他做的菜那般平易近人又回味悠长。

月光洒在海面上,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

两个男人坐在海边的石头上,李牧野看着前面的大海,打破沉寂道:“鲁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作为老千时,你永远也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鲁源唇角撇起一丝笑意,竟有些调皮,道:“但现在,我已经退休,金盆洗手,可以做喜欢的事情,也可以摘掉脸上的面具,今后几十年大概都会是这个样子吧。”

“我忽然很想知道李奇志现在是什么样子。”李牧野道:“还有秋雪花和王宝书,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混的怎么样。”

“你还不知道呢?”鲁源道:“你师父现在混得可阔气,南方某大学的客座教授,著名学者,演讲家,激励大师,道家养生专家,易学宗师,头顶上一大窜光环罩着,可不是当初的格局啦。”又道:“小秋去南朝鲜那边整容以后就没了消息,倒是王宝书这狗东西在去年的时候来过一次,我躲出去没见他,听老李说他搞了个什么保健药品牌,当时在到处拉投资,构建什么销的团队呢。”

“你还是这么讲话我更习惯。”李牧野感慨的:“真没想到我师父漂泊江湖大半生,到了后半截儿才翻身。”

“这就叫潜龙升天,势不可挡!”鲁源说道:“李师兄这辈子缺的就是个机会,他能有今天,可算是厚积薄发。”

“你呢?”李牧野问道:“你怎么样?我指的不是物质,而是精神方面的,刚见你的时候,感觉你都快四大皆空了。”说着递过去一根烟。

“喝酒吃肉都没耽搁,就是心态平和了。”鲁源摆手拒绝了李牧野的烟,道:“戒掉了,在医院的时候答应了老母亲,闺女上学走了一年多,我一根烟也没抽过。”

李牧野道:“老奶奶走的可还安详?”

“寿终正寝,八十而终。”鲁源道:“可惜闺女不懂这个,孩子跟奶奶感情太深,接受不了我的决定。”

有尊严的死去,还是毫无质量和尊严可言的缠绵病榻?

对于后代,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如果从一个八十岁的病人的角度看,这应该不是一个选择题。

鲁源继续说道:“人这一生活的是个质量,尽我所欲比尽命所长更重要,你别看我现在有点孤独,可我这心里头充实着呢,多读书没坏处,门口的对子是从一本书上瞧来的,有点讽刺意味,却提醒我不要怨天尤人,自命不凡,很多时候我们其实都是井底的蛤蟆,局气在江湖里,眼界修养都不足,就算是门朝大海却也是只见薄纱不见海。”

“鲁大师,你又淘气了。”李牧野笑道:“我这辈子就是个大俗人,登庙堂就晕高,还是江湖里打滚适合我。”

鲁源道:“你还太年轻,选择的余地也太大,又赶上了这个群仙争度的年代,理当活的尽兴一些。”

“二十五啦,说小也不小了。”李牧野道:“我就是长不大,安定不下来,像你现在这样的日子,我怕是过不了。”

鲁源道:“我看你这一行人的路数不太像走江湖的。”

李牧野道:“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嘛,送我妹子去上海进修,那老毛子是我兄弟兼司机,她老婆带孩子去上海陪我妹子,到你这儿来,就是顺道路过来瞧瞧你。”

鲁源笑了笑,道:“你小子身上全是一股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味道,就差把这句话写脸上了。”

“得,我这点心思全在你眼里了。”李牧野道:“还真有点事儿想跟你请教请教。”说着,便将洪学那件事说了一遍。末了道:“我是这么打算的,钱我不缺,这趟买卖弄多少钱,我一个子儿都不要,就是要弄这个人,找的帮手必须是老江湖,可靠是次要的,最主要是得够贪婪,能力当然是越强越好。”

鲁源想了想,道:“倒是真有这么个人选,要论本事未必比你师父差,可就是差了几分运道,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也没混出名堂来,年轻的时候跟你师父之间还有那么点恩怨,别了很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