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伸手摸了摸杜雯的彩色小发卡们,嘻嘻笑。
然后才注意到旁边万长生的白眼罩造型,居然也见怪不怪:“呃……一只眼呢,能够忽略掉空间感,你这种时候确实也需要把所有注意力关注到色彩感受上面来,挺用心的,好好加油!”
这就算指导过,溜达着去看其他人了。
万独眼满脑袋的啊?
但翻开黄敏递过来那本基础范画,里面还特别夹了书签提示那页,万长生就发现这个女生是真的帮自己想了办法。
他的优势是什么,造型能力超绝。
现在对明暗关系也很有掌控力了,又不是人物头像这种复杂的东西,考试基本上都仅限在静物类。
所以黄敏夹了书签的这一页,讲解的就是用单一色彩,先勾勒涂抹出比较精准的外形和明暗关系,相比大多数同学草草的勾个单色形状就开始上色不同,这种画法把单色走到极致,最后再上点色。
扬长避短的把造型放在重点,色彩只是后期的完善。
这就有点像万长生在寺庙画壁画的那种状态。
也就是说万长生只要把这单色想象成水墨就行。
这个好像不难。
万长生仔细阅读了两遍范画下面的文字介绍,依样画葫芦的开始。
一般这种色彩勾形的颜色就两种,偏冷或者偏暖,但是举目四顾,几乎所有人都是用蓝色在勾形,万长生也就听人劝吃饱饭。
用细细的长签子画笔蘸点这种被称为群青的蓝色,开始在画纸上走形。
老实说,这种铁丝框一样的勾形才是他最熟悉的吧。
撇开色彩的纷扰,万长生果然超乎常人,精准的外形,娴熟的晕染。
也就是那种蓝色不需要添加别的颜色来调和,多加点水就变淡,少加水原色最深,就这么简单。
这基本就是水墨画法,万长生很熟悉。
光影明暗按照素描那种刚学到的原则来。
关键是放下了自己前几天又被烘托出来那种傲气,老老实实按照自己擅长的角度来切入。
这画面就好看了。
起码那位范老师溜达着在后面经过时候,不由自主的被拉住脚步:“同学,可以了可以了,以单色来说,你已经走到极致了,现在开始上色,我理解你这种思路,可以了,在这个基础上色吧。”
万长生如履薄冰的尽量按照自己画壁画的那种手法,黄色的梨子那就调点黄色抹上去,红色的苹果上红色,原物是什么颜色就上什么色,至于杜雯说的那些复杂变化。
奈何小生是真的看不到啊。
范老师欲言又止,她和陆涛一样,哪怕是美术学院毕业出来的,但在高考强化培训班里面做老师,除了对教学特别热爱,可能专业性上,在整个专业美术殿堂里面,就跟古代私塾的老夫子差不多吧,最多算落魄书生秀才而已,超出常规范畴的现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说岔了路子,害了人,这么贵的培训费闹将起来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所以她走开后,还是杜雯悄悄探头:“重点儿,用力!用点力,别软趴趴的……”
万长生还没说什么呢,旁边几个同学噗嗤!
庙守纯洁的小声:“让我一步步来呗,你都说了先找找感觉。”
杜雯诡笑:“感觉这东西稍纵即逝,大力出奇迹,放飞自我,你感觉那是什么颜色里面还有什么颜色,就加点什么,好像厨子炒菜,觉得不够咸,就加点盐,要香甜就加点糖,多简单!”
万长生鄙视她:“说得你好像会做菜似的,从来没看你做饭。”
杜雯反唇相讥:“哎哟,你还不是只会吃不会做,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说着直接拿自己的画笔调点颜料就敷到万长生的画纸上。
还别说,她那种丰富多彩的调色方法,就是显得灵气十足随便画个果子,虽然歪瓜裂枣的样,却透着难以言表的色彩感受。
范老师远远的看见,只能叹口气:“上课时间不要嬉戏打闹,谈恋爱自己回家去谈,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强化学习!”
看着吐吐舌头的那满脑袋彩色小夹子漂亮姑娘,旁边一群同学,无论男女都感觉吃了柠檬精那么心里酸酸的。
都是读强化培训班,咋差距就这么大咧。
万长生在纠结自己的色彩学习到底要不要听杜雯这个二杆子的!
28、高手,真的是高手
杜雯确实在色彩上有天赋。
万长生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天赋是什么东西。
任何手艺,熟能生巧是必然之路,但花费同样的努力跟汗水,有天赋的那个将会事半功倍的让其他人望其项背。
还是那句老话,成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一点天赋,没有那点天赋,也就是一堆让人嫌弃的汗腺分泌的液体而已。
艺术行业就是最吃天赋的地方。
没天赋的人进入这里以后,很容易被碾压得信心全无,因为这里会教你明白什么叫做老天爷赏饭吃,或者真正的不公平。
谁也说不清天赋是个什么形态的东西。
但每个人应该都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的天赋,老天爷在这上面可能还是公平的。
只是能否发现自己命运中的天赋,并且正确走对路,那又是听天由命了。
山里面的穷孩子,能活下来就耗尽所有能量。
杜雯这经济条件显然不错的城里姑娘,就能突发奇想的尝试下学习美术。
然后才能发现自己对色彩的敏锐。
万长生知道这个不能比。
就像杜雯不可能学习他那种打印式的素描方法,万长生也不可能复制杜雯的色彩缤纷,肆意挥洒。
他在悉心感受黄敏提醒的那种方案,单色颜料画出明暗来以后,薄薄的铺一层颜色,把下面的明暗阴影透出来就行了。
这是个有点耍赖的办法。
万长生等于是用单色先画个素描,再着色。
有点类似国画里面的工笔重彩,如果画得比较精细,梨子浑圆、苹果熟透的样子倒也可以糊弄过去。
反正看上去朝着照片的样子接近。
他不敢把这个拿去问杜雯,怕被色彩天赋爆表的美女打击,悄悄问范老师。
年轻的女老师苦恼:“你这不按照套路来,我都不好说了,你这种做法得看运气,知道吗?看阅卷的教授们中间有谁欣赏这种风格不,有点另类,不好说。”
万长生只有寄希望于另外两项:“分数不太差就行,实在不行……我就不考美院,联合招生的什么大学美术专业都行,反正我的目的只是要个大学文凭。”
范老师还是清楚的:“你这样的传统国画出身,到普通大学的美术专业很吃亏,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