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下了支架,术后患者症状没有缓解,并且加重了。所以又做了一个cta检查,发现支架远端下到主动脉假腔里去了。”
说着,鲁道夫·瓦格纳教授愤怒的回头,看着郑仁。
“一个个虎啦吧唧的,做手术毛了张光,这种错误,怎么能犯呢?!”
郑仁楞了一下,才明白教授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种纯粹的东北话,即便是郑仁,也很多年没有说过了。
他摇了摇头,道“我一会看片子,到底能不能做,看了之后再说。患者送手术室了么?”
“已经送去了,正在全麻。”教授道。
“你们这面有什么意见么?”郑仁问道。
“能有什么意见,一个个都蒙圈了。”鲁道夫·瓦格纳教授道“要是您不在这面,肯定试探着上台,手术到底能不能下来,谁都不好说。但幸好您在,我心里可托底了。”
教授说的顺理成章,郑仁却当时耳边风,一句都没听进去。
脚步带风,一路来到手术室。
匆忙换了衣服,进去后,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先拿片子给郑仁看。
“鲁道夫,他就是你在华夏的那位老板么?”一个胖顿顿,目测足有240斤的大胖子走过来问道。
感觉他上手术都不用穿铅衣,一身脂肪足以抵御x线。
“盖德,请你尊重一些。”鲁道夫·瓦格纳教授不悦的看着大胖子,说到。
大胖子叫盖德·穆勒,是海德堡医疗中心介入学科的一位高等级医生,水平和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差不多。
教授说想拿止血钳子敲打的人,就有盖德·穆勒教授。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和谐融洽。不过这也好解释,有人的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医生这种技术人员,争强好胜之心,人皆有之。
这也是推动人类进步的一个原动力之一。
“你的老板看起来好年轻啊,鲁道夫,你不会就是和他一起弄出新术式的吧,真是让人吃惊。”盖德·穆勒教授用很夸张的口吻说到。
郑仁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注意力放在影像上。
片子看起来比自己做的造影要轻一点,也就是说患者的病情还在进展着。
即便是用药物控制着血压,不让夹层的压力太高,但依旧无法遏制住病情的蔓延。
“富贵儿,手术要咱们两个一起上。”郑仁看着片子,说到。
鲁道夫·瓦格纳教授顾不上和盖德·穆勒教授争吵,他楞了一下,连忙说道“老板,肯定。我给你当助手,一定会做到完美。”
“不是助手。”郑仁沉声道,“你在正常的术者位置,我去对面。双侧股动脉同时开始手术,要很好的配合才行,你要多注意。”
鲁道夫·瓦格纳教授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双术者?
这种手术,不是说临床没有过,而是很少。
最早的直肠癌根治术,要有两个术者,一个做腹腔,一个负责切除肛门段。
不过切除肛门的重要性与对术者的要求,是很低的,也谈不上什么双术者。
可是这台手术……
盖德·穆勒教授见教授和那个年轻的华夏宜生交流了几句,就愣住了,便说到“是不是你老板也没什么好办法?还是按照我说的试一试吧。”
“盖德,你说的那种手术方式,就是一块散发着臭味的奶酪!我老板提出双术者做这台手术。”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吼道,像是一头雄狮。
“……”盖德·穆勒教授也愣住了。
郑仁见两人产生了争执,点了点片子,阅片器发出“砰砰”的声音。
“手术的要点有几项。”郑仁用流利的巴伐利亚腔说到。
盖德·穆勒教授又是一阵恍惚,鲁道夫·瓦格纳的这位老板怎么说起话来用的竟然是熟练至极的德语。无论是腔调还是词汇,要是闭上眼睛听,自己绝对不会听出来是一个华夏人。
“手术,很难,需要双术者。”郑仁很确定的说到“手术的时候,鲁道夫在右侧,按照正常操作进行。我将在左侧,把圈套器下进去。这时候,有第一个手术的难点,那就是5f导管要穿过真假腔之间的内膜片,进入圈套器。”
两位教授都听傻了。
这也是人类能做出来的操作么?不用做,光是听,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就有要放弃操作的想法了。
“再有一个难点是交换硬导丝后,用球囊扩张。这里不用担心,会由我来操作。”
说完,郑仁左手放在右侧腋下,右手托腮,淡淡的说到“手术很简单的,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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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硬导丝,透过真假腔之间的内膜片,这种操作要求极为细致,这还不难?
而且这不是最难的,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和盖德·穆勒教授都知道,最后用球囊撑起薄弱的血管壁,这才是最难的一步操作,稍有疏忽就会导致血管壁破损,导致患者死亡。
教授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他对郑仁充满了信心。这种信心,是被一次又一次成功的手术培养起来的,而不是某种盲从。
“老板,我……可能很难操作硬导丝穿过内膜片,找到圈套器。”教授一点都不隐瞒的说出自己的问题。
自己什么水平,教授心知肚明,和郑仁配合久了,也不用隐瞒。怕是郑仁郑老板比自己都清楚,教授是这么想的。
“没事,到时候我会操作圈套器来配合你的操作。”郑仁已经有了完整的腹案,每一个难点都有解决方案与应对措施。
“我的神啊,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盖德·穆勒教授夸张的说到“这种操作,只存在于想象中!”
“盖德,你还要学习tips手术么?”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冷冷的说到。
盖德·穆勒教授一下子灭火了。
学习鲁道夫开创的新术式?要是有一种可能性,盖德·穆勒教授都不想去学。
可是门脉高压的tips手术,那可是介入手术皇冠上的明珠,号称最难的手术,连梅奥诊所都没有攻克。
盖德·穆勒教授尝试过新术式,但没有任何进展。所以他才会请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回来,做几台tips手术,好跟着学一学。
话是没有明说的,可一旦学了,以后就再也无法在鲁道夫这个莽撞的、讨厌的家伙面前抬起头了。
但要是不学,其他人都会了,自己的学术地位将会急剧下降。以至于盖德·穆勒教授左右为难,最后才捏着鼻子认了。
虽然做了决定,但是他心里总是不舒服,想要找出证据,鲁道夫和那个年轻的华夏医生只是碰巧而已。
至于真实水平,并不比自己高。
是的,即便是在想象中,盖德·穆勒教授也不敢说自己的水平比鲁道夫·瓦格纳教授高的,反过来也是这样。
此时被鲁道夫·瓦格纳呛了一句,盖德·穆勒教授便默不作声。
郑仁说了两个难点,水平一般的人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