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
“去趟病房,你不用说话,当吉祥物在哪站着就行了。”常悦道。
郑仁点了点头,随后站起来。
自从常悦进了医疗组,从海城到912,郑仁和患者沟通的越来越少。以前总是要拿出一半的时间去和患者聊一聊,拉进一下感情,让患者的焦虑、焦躁的心态得到缓解。
现在这些活都是常悦在做,郑仁除了一早一晚两次查房外,很久都没和患者、患者家属闲聊了。
去看一眼常悦的沟通也好,郑仁心里想到。
苏云对此一点兴致都没有,他坐在椅子上,屁股跟用胶水粘上了一样,手里拿着手机,双手拇指闪电一般在屏幕上滑动着。
郑仁跟在常悦身后,见她的脚步有些轻快,心里觉得好笑。
一早查房,郑仁知道明天手术的患者是哪位,尤其是常悦说年纪比较大,他已经有了猜测。
果然,常悦走到老年患者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老人家,这是郑总给您编的红绳。”
说着,常悦把红绳拿在手里,在老年患者的眼前晃了晃。
郑仁觉得自己还是往前走两步,或许能加深一下患者的印象。他站到常悦身后,面带微笑看着患者。
“呃,郑教授,真是麻烦您了。”老太太有大量腹水,肚子鼓的像是小山一样。半卧位的躺在床上,见郑仁进来,她努力试图坐起来。
可是一则年纪大了,二则腹水多,随着体位变化,膈肌也会动,影响呼吸。
她的两个儿子一脸赔笑,见状想要马上扶起老太太。
“别,别,您躺着。”郑仁笑着说道,“老人家,您这是家乡的习俗么?”
“老规矩了,说是人这辈子总是得有几道坎,想要迈过去都挺难的。我这不就是遇到坎了么,想求个安慰。”老患者说道。
郑仁听她说话条理还算是清晰,不像是老年痴呆,便笑着说道,“您放心,手术术后恢复很快的。”
“郑教授,不怕您笑话,这越老啊就越是怕死。”老患者努力伸出手,郑仁会意,连忙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老患者拉着郑仁的手,就像是和膝下儿孙说话一样,只是很客气。
“郑教授,您年轻,脾气好。我这算是封建迷信,您还亲手给我编的红绳。小的时候我们老家那面很多年前死过不少人,有乱坟岗。每次路过那面,我奶奶都要给我系上红绳,说是能辟邪。”
“嗯嗯,应该的。”郑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胡乱的答应着。
“我就是随口一说,小常就当真了。”老患者道,“您看看这事儿……真是太麻烦您了。”
“没事儿,没事儿,不麻烦。”郑仁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家的规矩多,说是红绳上三个节,驱鬼辟邪;五个节是……”
郑仁随后耐心的听了小十分钟的民俗讲解。
“郑教授,麻烦您了。”最后老患者坚持着努力的坐起来,双手握着郑仁的手,“用我们老家的话讲,您这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您给编的红绳,我得留给我孙子。”
“……”
郑仁挠头。
本身顾小冉编一个红绳糊弄糊弄也就算了,可是老人家这么一说,郑仁就不好意思了。
“老人家,之前也不知道您老家那面有这些规矩。”郑仁笑道,“您说应该有几个结,我当面给您编一个您看好不好?”
2665 编红绳
常悦怔了一下。
她看着身边满脸温和敦厚笑容的郑总,觉得有些奇怪。
“郑教授,这……这怎么好意思。”老患者连忙抓住常悦手里的红绳,局促不安的解释道:“不用不用,像是您这样的……科学家都很忙,我这是迷信,封建迷信……”
听她胡乱的说着,郑仁笑了笑,“还有红绳么?”
“郑老板,我这里还剩了一点。”顾小冉把刚刚剩下来的红绳递了过去。
“老人家,没事的。”郑仁在床边坐下,温和说道:“这不是封建迷信,现在叫做传统习俗。只要你心里觉得它有用,那就是有用。我们在医疗上也经常利用心理疗法来对病人做治疗,很正常的。”
看着郑仁双手手指熟练的编红绳,屋子里一片沉寂。旁边病床的患者和家属有些羡慕的看着,郑教授的手可真巧。
五个线结编的精致而漂亮,郑仁的手像是会变魔术一样,只几分钟的时间,一根红绳就编好。
“老人家,你们是习惯拴在左脚上?”郑仁问道。
“嗯。”老人家微微点了点头,她有些懵。这种红绳编织起来要多久她最清楚不过,每年都要给孩子们编,不管他们戴不戴。
尤其是出外打工、上学的孩子,在离家的时候她都会很正式的给他们的脚踝上戴一串红绳。
在老人家的心里,这意味着平平安安。而如今有人给自己戴红绳,这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陈旧的记忆在老人脑海里渐渐清晰,她喏喏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
“给您戴上了。”郑仁把红绳系好,仔细端详了两眼,觉得很满意。
自己的水平比去年来帝都的时候要高很多,伊人的那个用导丝编的心是不是应该换一个了呢?
郑仁脸上带着微笑,心里琢磨着。
“谢谢,谢谢。”老人家努力的想要用手碰到红绳,可是大量腹水导致她的动作笨拙而又生硬,平时一个简单的动作根本做不到。
“老人家,手术后您就能碰到了,不着急。”郑仁笑道,“那就这样,咱们明天手术的时候见。”
“嗯嗯。”老人家有些激动,她远远的看着精美的红绳,在儿子的搀扶下恢复了半卧位。
郑仁转身离开,常悦在后面提醒道,“郑总,同病房的患者,你只给一个患者红绳,似乎不好吧。”
“呃……”郑仁想了想,问道,“那你去问问,他们要是想要的话,我就再编。”
常悦点了点头,转身回病房。
郑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儿,对于他来讲,安抚一位要手术的老人家的心情,都是正常工作。
但到了晚上吃完饭,常悦拿出来一堆红线的时候,郑仁就觉得不好了。
这该不会变成以后的常规任务了吧……病房的患者可都是术后与术前混着放的。原本是为了术后患者做示范,让刚入园的患者放心。
可这么弄,编红绳就成为了医疗组的一个特色。郑仁有些苦恼,微微发呆。
“编吧。”常悦道,“下午你编红绳的事儿被其他患者知道了,都吵着要呢。”
郑仁看着红绳,微微叹了口气。
苏云幸灾乐祸的喂黑子喝酒、吃花生,笑着说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老板你辛苦了。”
郑仁也知道这种心态,只是……好像活有点多。
他坐在沙发上,问伊人道:“伊人,我下午编红绳的时候觉得自己水平又长进了,再给你编一个?”
“不要。”谢伊人捂着胸口,她一直把郑仁用导丝编织的心形当做是坠饰贴身戴着。
郑仁也没有强求,而是拿起红丝线一边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