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一生气,人就不行了。
这还是郑老板没有动杀心,直接让宋营叫了120急救。要是在一个密室里,怕是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文华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阴暗,他下了车后也没回家,只是怔怔的看着没几颗星星的夜空,回想这一年来的林林总总的各种事情。
当时自己找郑老板麻烦,现在回头看还真是作死。
夜深人静,仰望星空,赵文华后背的汗一片一片的。算是死里逃生了吧,还能要求什么呢。
赵文华有些庆幸,但他随即想到毛毛。
虽然一直都没有再去看毛处长,可赵文华一直偷偷的关注着她。生怕毛处长多说什么,最后惹出来一身的腥臊味儿。
对从前的毛毛,如今的毛处长,每次想到她,赵文华心里都是百感交集。凭心而论,这事儿最早的起因是在赵文华自己身上。
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赵文华的预期。
他悬崖勒马,但毛处长却直接病倒了。加上今儿遇到的事情,赵文华心里隐约有种猜测——毛毛的病来源于郑老板。
此念一起,赵文华全身冰凉,如坠冰窟。
脑海里萧大师和毛处长的身影不断切换,走马灯一样。今儿萧大师自己有心梗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和郑老板握个手,被呵斥了两句,随即心梗发作,人差点就没了。
毛毛呢?
赵文华心里惊悚无比,他不敢再想。忽然觉得有点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首来路,心中惘然。
年轻,学术地位……怕是日后要有糖业协会的事情再次重演,去收买的人肯定是郑老板。
至于和他作对的人,肯定“被”生病,就像是今天的萧大师一样。
幸好自己回头是岸,赵文华心里庆幸。
在郑老板拿到诺奖后,据说医疗组名单里没有自己的名字,赵文华多少有些小抱怨。
现如今想,还抱怨个毛线,自己死命的得罪郑老板,没“被”生病就不错了。想着,赵文华的手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没有那道折痕,应该不会有心梗。
不过毛毛也不是心梗,又是子宫内膜异位症、又是干燥综合征,又是抑郁症的……赵文华想了很久,这才拿定主意。
以后绝对不能招惹郑老板,只要郑老板招呼一声,自己尽心尽力的干活就是了。至于给多少,当然是凭赏。
动不动就被生病,这玩意谁受得了!赵文华觉得秋天夜晚好冷,他很快叹了口气,转身回家。
2546 利诱
第二天一早,郑仁起来准备洗漱的时候发现苏云盘着腿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已经零落的黄叶。
“想什么呢?还是在打坐?”郑仁问道。
“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找王道士问一下?”苏云的声音有些低沉,不像是往日里那么的轻快。
“你还真琢磨那事儿,摆明了是扯淡的。别想了,抓紧时间洗漱,去科里查房。”郑仁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面已经给出我没办法拒绝的条件了。”苏云拿起手边的手机,对着郑仁扬了扬,道:“我是真的没办法拒绝,你看一眼,去不去的你说了算。”
“嗯?”郑仁打开自己的手机,登陆工作邮箱,看见了一封来自美洲的邮件。
邮件废话不多,开头寒暄,随即便切入正题,亮明请郑仁去“护法”的费用。
里面至少有1/3的技术是郑仁没听说过的,也从来没有见著于各种顶级期刊杂志。
“私货不少。”郑仁有些惊讶,但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能增加10的概率。”苏云没头没脑的说道。
“12-15,应该差不多。”郑仁道:“你说严师傅可靠么?”
“在国内,应该没问题。”苏云道,“就是这事儿摸不清头脑。我本来以为是要去看个热闹,但谁知道他们是真心下了血本。”
郑仁也有些疑惑。
看邮件里标记的种种好处……郑仁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各种相关技术。
而严师傅的儿子严长森这次出奇的大方,种种好处超出预想的十倍,当看见那些诱人的字眼时,郑仁第一个念头是肯定不要去。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没等讨价还价,那面就开出这种价钱。严师傅和他儿子都是极其精明的人,估计他们是知道自己不想去,所以直接砸出底牌。
按照商业谈判的想法,这些底牌一张一张出倒也不无不可。但时间漫长,怕是那面时间已经不多了。
郑仁在这一瞬间,竟然相信了所谓化形、所谓渡劫三分。
“你自己拿主意。”苏云轻声说道:“我昨天想去看热闹,觉得都是扯淡的。现在看不是,要不要去你自己说啊,跟我没关系了。”
苏云反复强调了两遍,继续沉思。郑仁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洗脸刷牙。
今儿一早刷牙刷的特别仔细,足足10分钟,还能听到洗手池旁传出来的刷刷刷的声音。
苏云也没催,沉默的换衣服,等待郑仁的决定。
十分钟后,郑仁漱口,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决定了?”
“嗯。”郑仁点头。
苏云眯着眼睛,目光穿透额前黑发,钉子一样钉在郑仁的脸上。
“洗漱,吃饭,准备上班了。”郑仁转身往楼下走,留下了一句话。
苏云长出口气,如释重负,却又有些遗憾。
“那我回了严师傅。”苏云道。
“不,咱们去。”
“……”苏云怔了下,“为什么?”
“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不去,不就是信了么。”郑仁沉声说道:“先把技术拿到手,交流合作也好,什么都好,等过段时间咱们带着小石头去欧洲的时候,希望能有点眉目。小石头,等不了多久。”
苏云没像往日一样话唠,开始沉默洗漱。
“郑仁,你们聊什么呢?”谢伊人扎着围裙,笑语嫣然的站在开放式厨房里,正在煎蛋。
“这两天严师傅找我去看个病。”郑仁笑道:“去了就回,不带你们了。”
“哦,严师傅……就是眼睛有问题的那个?”谢伊人问道,“他的糖尿病又重了?”
“不是,是他的一个亲戚有问题,我去看一眼。”
“早去早回。”谢伊人没感觉出什么异样,专心致志的煎蛋。
“找你看病的话,那患者怎么不来?”常悦问道。
“病情比较重,来不了。我去看一眼,手术的可能性不大,诊断开药然后就回了。”郑仁敷衍道。
“郑总,你一早说这么多话,怎么觉得很古怪?”常悦用右手食指推了推眼镜架,疑惑的问道。
“话多么?应该还好。”郑仁笑了笑,没有继续和常悦说话,而是看着正在专心致志做饭的谢伊人,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啊。
要是有退休的那一天,自己天天搬着小板凳看伊人,从早到晚,一颦一笑都得记在心底。
“老板,上来!”苏云在楼上喊道。
“怎么?”
“王道士的视频!”苏云道。
“哦,我去接个视频,一会下来吃饭。”郑仁微笑和谢伊人说道。
“嗯,早去早回。”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