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略有点低落。
牛羊肉都不能吃,那只能吃点青菜了。
“青菜呢?”
“西红柿、茄子、菠菜、辣椒、韭菜、香菇……”
“等等,香菇是发物?!”谢伊人诧异的问道。
“应该说是几乎所有的食用菌都是发物。”郑仁依旧用和患者家属交待病情的口吻说话,几乎、应该、差不多、可能等等词汇都用上。
“凡能引起口干、目赤、牙龈肿胀、大便秘结的食物都属于发物,不过这是最近的一篇中医论文里提到的。”郑仁道,“中医书籍里似乎叫动风生阳,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该不会只能喝点小米粥养养胃吧。”
“嗯,小米倒是可以。它又叫秫米,性甘,微寒,入肺、大肠经。”郑仁显摆着他知道不多的一点点中医理论。
谢伊人一想到常悦最近要吃的跟兔子一样,就有些愁苦。
之前要买菜的时候那股子欢愉劲儿全都没了,只剩下苦恼与不甘。
“其实吧,最近有中西医结合的研究理论,我觉得还是蛮靠谱的。”郑仁道,“所谓的发物,说的是有可能导致过敏反应的一些食物。”
“过敏……”谢伊人现在对这个词汇有些“过敏”。
常悦昨天喝点热水就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要不是家里有两个抢救熟练的成手医生在守着,真不一定能不能活过来。
所以谢伊人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和郑仁一边聊着,一边满满遗憾的走过菜市场绝大多数的摊位。
常悦不能吃,大家也都不要吃好了。总不能大家大鱼大肉的吃吃喝喝,让她眼巴巴的看着不是。
那样简直太不人道了,尤其是对一个嘴上说着要减肥,其实每天和谢伊人买菜的时候要吃一大堆东西的常悦来讲,更可以用残酷来形容。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郑仁负责拎东西。每买一样,谢伊人都要问问常悦现在能不能吃。
要是换个人,郑仁早都烦了。
可毕竟这些话是伊人问的,他笑眯眯的看着谢伊人的背影,不厌其烦的解释着。甚至有些自己吃不准的,还假装愣神,到系统图书馆里直接翻书。
虽然有各式各样“不能”吃的东西,但到最后郑仁的两只手还是拎满了各种食材。
面对琳琅满目的食材,郑仁都不知道该怎么排列组合,把它们做成可口的饭菜。
做饭也是一门大学问,只是郑仁对此毫无兴趣。
其实郑仁认为不管是海鲜还是牛羊肉,亦或是其他“发物”,都完全没问题。
常悦没有切口,本来不应该涉及这一点。但伊人既然问了,那就少吃点呗,反正也没什么害处。万一真要是吃东西再吃过敏了,郑仁觉得自己得疯。
要是外科手术术后的患者,郑仁觉得补充蛋白质还是必须的,要不然营养不够切口愈合反倒会受到影响。
回到家休养,似乎要注意的事情也很多,郑仁叹了口气。医生不容易,患者家属似乎也不容易。
2419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盟主兰迪已经九岁了加更1)
拉夫森博士不远万里的飞到帝都。
在生物医学行业,拉夫森并没有特别突出的贡献。但他是诺贝尔生物及医学奖评审委员会主席,不能用一般学者的标准去衡量。
每一年拉夫森博士都很享受诸多科研所、诸多全球顶尖教授、业内精英的游说。
获得尊重,找到自己的历史定位,这是令拉夫森博士心情愉悦的事情。只是今年的诺奖评审,却不是那么令他开心。
以梅哈尔博士为首的临床医学的人忽然迸发出无限的热情,准备争夺大半个世纪都没有颁发给临床医学的诺奖。
不过光是梅哈尔博士以及会赞同他的想法的那群曾经是搞临床出身的人,拉夫森博士并不会为此担忧。
最后还是要投票才能决定诺奖归属的。
自从梅哈尔博士去帝都做手术的那次事件后,拉夫森博士用各种手段拉拢、分化、诱惑,他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票数占据绝对优势,无论那面怎么折腾,最后投票的时候梅哈尔那一伙人还是会一败涂地。
脏器移植怎么样?
试管婴儿又怎么样?
拿不到诺奖就是拿不到,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脏器移植最后还是以生物学的角度拿的,和临床术式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就是传统,诺奖是一个有传统的顶级奖项。
可是一个月前的一次酒会上,拉夫森博士遇到了兰科集团的独立董事。
他代表着谁,拉夫森博士心里清楚。
欧洲传承几百年的那些个隐秘的大家族,他们用盘根错节的方式、通过无数基金、无数慈善机构把巨大的家产化整为零,潜伏在水面之下。
那是一头巨鳄,史前巨鳄。
拉夫森博士刚刚得知消息的时候,他有些诧异。据说二战结束后的那次事件一直到现在,大半个世纪前定下规矩的是他们,现如今要打破这个规矩的依旧是他们。
面对兰科集团的独立董事,面对他背后的古老而庞大的家族,拉夫森博士不敢反抗,也没有心思反抗。
要是早几个月得到消息,拉夫森博士肯定毫不犹豫的秉着公平、公正的态度去审视所有奖项。
可上次临床医生出身的评审的反扑让他极为不高兴,即便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无力挽回,却也观察了几个月的时间。
让他感到气愤的是那个帝都的年轻医生简直太过于傲慢了!这是原罪!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么,来拜访一下自己,客客气气的表达对自己的尊重,这难道很过分么?
可是,
可是!
可是!!
除了德国海德堡大学的鲁道夫·瓦格纳教授过来以外,新tips术式的主要创始人doctor郑却没有一点点要来的迹象。
这让拉夫森博士很为难。
事前没有一点沟通就能“意外”拿到诺奖的人并不是没有,不过那都是在两个或是几个大项目的争夺下产生的。
有时候两个势均力敌的大项目相互争夺,最后两败俱伤,评选委员会只能把他们全部排除,然后挑选一名幸运儿。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是对大半个世纪的传统的一次打碎,一次推翻。甚至拉夫森博士还认为这将会影响到今后生物学以及医学版图,这是一个大事件!
简直太傲慢了,拉夫森博士最近每天都在恶狠狠的诋毁着那位傲慢的doctor郑。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拉夫森博士渐渐坐立不安。
开始他还有一丝侥幸,期待着这件事情是自己理解错误。但越来越多的信息表明那个古老的家族是认真的,包括站在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