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过她也不着急,自己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去学习、体会、提高。
郑仁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在哪?”
“呃……严重么?”
“我去看看。”
“好吧,我这面没什么事儿,晚上可能还要和英国的医疗组聚餐什么的。”
又说了几句,郑仁挂断电话。
“云哥儿?”林渊问道,“怎么了?”
“前几天做心脏按压,右侧前臂的肌群有拉伤,老范给他用药酒搓呢。”郑仁道。
林渊愕然。
肝移植,患者心脏骤停抢救的时候,林渊没觉得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她来讲,云哥儿的抢救很标准,并且不影响郑老板的手术。的确牛逼,可也仅此而已。
此时她才意识到几分钟的动作,每分钟100-120次的按压,身体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难怪云哥儿当时拒绝了自己的要求,由他来做按压。这人呐,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难怪悦姐总是鄙视他。
“严重么?”林渊有些担心的问道。
“应该比较重,但有老范在,不会留下后遗症。”郑仁想了想苏云的系统面板的颜色和诊断,站住道:“还是先去icu看一眼。”
“嗯嗯。”
一台手术,付出巨大的代价,要是患者救不回来的话,那心里得多憋屈。
林渊摇着马尾,跟在郑老板身后去查房。
肝移植后,陈立的情况已经有了好转,体温下降,凝血功能也开始恢复。
郑仁观察了十分钟,便离开了icu。
912重症医疗水平相当高,郑仁没其他可以置喙的。
看着陈立在渐渐好起来,并没有出现肝移植后重大的并发症,系统面板的颜色也从白到红,郑老板的心也安稳起来。
只是一想到晚上还要吃饭,郑仁就头疼不已。
手术成功的那种好心情所剩无几,走着走着,情绪开始低落起来。
“郑老板,患者恢复的不错,您还不满意?”林渊感受到郑老板情绪的变化,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诧异的问道。
“很满意了。”郑仁很无聊的回了一句,想想,却没往介入科走,而是说到:“我去急诊科溜达一下,你自己回去写病历吧。”
“我跟您去看看。”林渊自告奋勇,“病历我晚上写,你们去陪英国专家,我就不去了,留下来写病历。”
真好,能留下来写病历。郑仁想着,叹了口气。
这个理由,林渊能用,但自己却不行。郑仁心里有逼数,自己要这么说,严院长估计会被气的心脏病都犯喽。
还是小透明好,郑仁心里想着,有些羡慕林渊。
他也没撵林渊走,愿意跟着就跟着呗,无所谓的事儿。
来到急诊科,走廊里一阵吵闹,一股子吵吵闹闹的声音像是海浪一样迎面而来,郑仁觉得很熟悉。
周立涛忙的快飞起来,可是他被几名家属围着,很狼狈。
郑仁脚步不知不觉的加快,走了过去。
“大夫,我们不住院,根本没钱,住院也是死,直接拉回去就得了。”一个中年男人吊儿郎当的说到。
周立涛哪里肯,他解释道:“患者入院的时候我摸着心率还好,不像是没救了,去做个检查,伤要是轻的话住几天就行。”
“做检查不花钱啊。”那个吊儿郎当的中年人鄙夷的说到,“反正我们没钱,肇事方给点钱,我们把人拉回去等咽气就烧了,肯定不找你麻烦。”
2141 拉回去等死
“别,我觉得人没什么事儿。”周立涛小心的辩解着。
要是不知道的,要是他没穿着白服,还以为他才是患者家属。
“你怎么说话呢!”中年男人恶狠狠的说到,“你是不是收了肇事方的钱,在这帮着说和?”
“……”
“别欺负我们不懂,瞳孔都特么散大了,你用手电也照过,连对光反射都没有,标准的脑出血体征,还有可能是脑干出血,跟我扯什么没事儿!”中年男人一番话,把周立涛说的哑口无言。
郑仁觉得奇怪。
这些话要是从一名医生的嘴里说出来的话,那还算是正常。用语虽然不是很标准,但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瞳孔对光反射消失,有可能是脑干出血,这都是对的。
可是,眼前患者家属的态度很古怪。看起来不像是患者家属,哪有自己家人连装样子都不装一下,直接说拉回去等死,死了直接烧喽。
这种事儿……
郑仁见过很多,在海城的时候,有的患者明明还有救,但家属先拒绝治疗,签好字后把人抬走。
有些,涉及到钱;有些,却是不想留人陪护。
什么样的情况,郑仁都遇到过,可是不管是哪种,最基本的脸面还是需要的。
这是眼前这种,他却觉得很陌生。
拒绝治疗,总得装出来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吧。
看中年男人吊儿郎当的样子,郑仁有一种错觉,这货是一个医闹。
但他们可没找周立涛的麻烦,只是围着周立涛,拒绝做进一步的检查,要求回家。
这要是碰到一个不坚持的医生,或者胆子小的医生,怕是早都同意签字回家了。
郑仁有些好奇,四周看了看。
抢救室里,传出一阵干嚎的声音,悲痛欲绝,但以郑仁丰富的临床经验来讲,这种嚎哭里只有哭,却没有悲。
抢救室外,一个28、9岁的女人脸色苍白,红色的风衣,满脸迷茫、恐惧,蹲在墙边。
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茫然的听着身边一个男人在说着什么。男人周围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冷漠的看着红风衣,没有威胁也没有打骂。
这应该是肇事车主了吧,郑仁心里想到。
“人,已经不行了。刚刚大夫看了,你也知道。”男人冷漠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他的声音不是很快,但郑仁却总是觉得他很急。
只是一种感觉,莫名其妙。
“我们也是为你想,谁都不是故意的。”男人沉稳的“劝说”着,“人你也看见了,住院一天怎么都得万八千的,还救不回来。”
“不治……那是人命啊。”女人早都被吓懵了,声音颤抖。
“好,那就住院。”男人不耐烦的说到,“都特么什么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住院,一天怎么都得万八千的吧,大哥。”
“万八千的?住进重症监护室,一天三万打底。”男人冷笑,道:“你可别想着跑,身份证不给,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么?”
“我……我……”穿红风衣的女人都被吓傻了,结结巴巴的说着无意义的词汇。
“你什么你,先交三十万住院费。”旁边的男人说道,“没钱再找你要。要是人救回来,医药费、护理费、误工费,律师怎么说?”
“还不知道,不过我联系了。律师说不算住院的费用,怎么都得赔一百万左右。”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轻轻巧巧的给女人勾勒出来一个地狱一般的未来。
偏偏他们说的还都似是而非,虽然不是很详细,但以穿红风衣的女人对社会的认知,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一听说巨额的赔付,让女人的脸都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