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把咖啡吐到电脑屏幕上。
崔鹤鸣习惯性的用手揪着自己的耳朵,似乎这样能缓解轻度烫伤所带来的疼痛感。
而他被烫了一下后也似乎精神了点,顺手拿起身边的维生素功能饮料打开喝了一大口。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饮料真的有用,崔鹤鸣觉得自己重新充满了能量,又开始全力以赴的努力工作。
猛然间,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很快,便有砰砰的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尖叫声传来。
崔鹤鸣怔了一下。
太久没有好好休息,加上本身血压就偏高,让他的神经反射都慢了几拍。
缓了几秒钟,崔鹤鸣才发觉外面传来的嘶吼声应该是一个叫做周强的员工。
他很能干,精力充沛,很少休息,是崔鹤鸣的得力干将。
这是怎么了?崔鹤鸣有些不解,带着满满的担心、焦虑打开门。
刚走出去,一个文件夹“啪”的一声砸在他的头上。
这下子崔鹤鸣怒了。
“搞什么搞!”崔鹤鸣吼道。
周强双眼通红,满满的血丝,透着一股子病态的疯狂,顺手拿起各种文件,往周围的同事身上摔去。
暴躁到了极点,像是一只困兽一样,在拼尽全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抓住他!”崔鹤鸣觉得自己的血压“呼”的一下子升了起来,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半年前在912做了主动脉弓置换手术后,他就怕出现类似的问题。
赵总叮嘱过自己,一定要控制血压,如果再犯病,可没那么好的运气遇到郑老板。
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胸口,但眼前周强“发疯”,让崔鹤鸣的血压始终无法控制。
经过一番“搏斗”,周强终于喘着粗气被控制住。
“崔总,怎么办?”一名员工问到。
“还能怎么办,打120!”崔鹤鸣靠在墙上,他真怕自己的主动脉或是其他别的血管因为血压升高再次撕裂。
周强被按住,手脚不停的抽搐这,嘴里喘着粗气,估计现在在做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看周强的样子,崔鹤鸣高度怀疑他精神已经崩了。真特么的!希望别闹出什么精神病才好。
虽然过劳会死,可是不过劳就会被饿死,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如果要形容的话,崔鹤鸣觉得孤立无援四个字足以概括自己现在处境。
看着一片混乱的办公室,看着因为连续熬夜变的极度憔悴的员工,崔鹤鸣知道自己肯定比他们更惨。
没办法,先去医院看看吧,他尽量不去想那些让自己血压升高的事情。
很快,120急救车开来,医生护士把周强用担架固定、抬走。
崔鹤鸣坐在地上,舒缓着精神,尽量控制血压不让自己崩溃。
周强是怎么了?崔鹤鸣觉得自己稍微好点后,开始回忆这个问题。
其实答案就在他的心里,工作压力太大,周强的精神已经崩了。
最近有关于过劳死的新闻越来越多。
崔鹤鸣有一个同学,在羊城拼命工作,养了四处房产。他准备付清贷款后,就可以以租房作为收入,然后退休,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三十五岁的他终于还是没熬过去生活的压力,一次突发心梗,带走了他所有的梦想与现实。(注1)
只留下怀孕九个月的老婆和六岁的孩子。
这些记忆碎片像是魔咒一样出现在崔鹤鸣的脑海里,似乎有关联,又像是没有关联。
是自己的血压已经要崩溃了么?崔鹤鸣隐约感觉自己有些胸疼。
他看了一眼,其他员工都去送周强去医院了。
挣扎着站起来,他回到沙发上休息了两分钟,然后开始测量血压。
袖带充气,压力增大。
崔鹤鸣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是在飞机上,身边有一个让自己有无限安全感的人在安慰着自己。
没事,放轻松,到了帝都就能解决问题。
血压正常,崔鹤鸣长出了一口气。
但周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了想,拨通一名员工的电话。
问明送去的医院是912后,崔鹤鸣找到郑仁的电话拨打出去。
“郑总。”
“我有个员工发疯了,正在送到912急诊科。”
“麻烦您了,我这面胸口有些闷……不不,血压正常,我没事。我很快就赶过去,麻烦您帮我看一眼。”
挂断了电话,崔鹤鸣觉得生活真的太难了。
老家的同学看着自己风光,在帝都已经打拼出来一片天。可是自己的难处有谁又会知道!
安安静静的躺了几分钟,崔鹤鸣缓缓坐起来。他不敢让自己的动作太剧烈,真要是死在这里……
他不想死,没人真的想死。
……
……
注1:2周前,朋友的朋友,就这么去世了。
默……
诸位书友大人注意身体,少修仙熬夜,压力别太大。每天凌晨更新,是为了大家清晨起床,懒床的时候有点事儿做,能开开心心开始新的一天。
活着都不容易,注意身体。
1994 狂暴的肾功能衰竭(月票62000加更×124)
“郑老板,您能讲讲您的思路么?”回来的路上,林渊追问道。
“你刚回来,在美国也没接触过临床,对患者与患者家属的心理还不了解。”郑仁淡淡的说到:“抓紧时间去换衣服,穿着隔离服在医院里晃,像什么话。”
林渊憋气,自己低声下气的询问,怎么就换来一个对患者、患者家属的心理还不了解。
这是对自己的鄙视!
只是……虽然已经是五月份了,今儿阴天,风还有点大,穿着隔离服在外面晃悠,的确是有点冷。
郑老板还真是没有绅士风度,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把他的白服脱下来给自己披上么?
林渊心里唠叨着,但就像是苏云说的那样,不管想什么,最后真的只剩下两个字——算了。
算了,自己抓紧回去换衣服吧。
指着郑老板,怕是从春天到冬天,他都不会注意到要把自己的白服脱下来给自己披上。
似乎能被他注意到的,只有手术室的那个器械护士。
林渊一路快走,马尾一摇一摇的,郑仁却视而不见,脑子里不知道琢磨什么事情。
回到介入科,见苏云坐在椅子上,正在玩手机。而常悦正在写病历,忙的一塌糊涂,也不见苏云有想上去搭把手的想法。
“今儿怎么样?”郑仁问到。
“还那样呗,这活儿等宁叔回来,我肯定不干了。”苏云抱怨道:“严师傅的儿子派来的是专业的律师和商业谈判团队,我这两天恶补了很多,才能跟得上人家的节奏。”
“哦,难怪这么早就回来了。”
“拍桌子说不干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就不信了,他们那种粗劣的技术还真能推销出去。”苏云吹了口气,额前黑发飘呀飘的。
郑仁笑了笑,知道苏云这是拼命压价的节奏。
嫌货的才是买货的。
“怎么不帮常悦写病历?”
“真是资本家啊,我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