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你下来吧。”郑仁道。
说完,他看着大黄牙,“刚才差点把我女朋友给吓到。”
大黄牙心里叫苦,郑总您老人家以后来省城,能不能先知会一声?
早知道您来,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你看这事儿闹的。
大黄牙心里叫苦连天。
虽然在省城小有基业,可是大黄牙对郑仁的畏惧只有加深,没有丝毫减弱。
前一阵子回海城,听六爷说起郑总在香江翻起大浪。一说到郑总,六爷竖着拇指,还说大黄牙好运气,赶上郑总当时脾气好,举了三天的感谢信就完事。
人家是过江的猛龙,自己招惹不起,大黄牙心里清楚。
他贼眉鼠眼的看着谢伊人从楼上走下来,路过中年女人的时候,有些畏惧,心里叹了口气。
没等谢伊人下来,大黄牙弓弓着腰,来到旁边。
没说话,先伸手抽自己。
啪啪啪的耳光声,在防火通道里回荡。
“您是郑总的女朋友吧,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大黄牙一边说着,一边啪啪啪的抽自己耳光。
“你老实点,把伊人给吓到恁死你。”苏云走过大黄牙身边,轻轻踢了他一脚。
“诶,诶。”大黄牙满脸堆笑的站在一边,好像刚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行啊,你小子,用车位挣钱还不够,又闹什么幺蛾子呢?”苏云笑道。
“是真有病,那个谁,你来我问问你。”郑仁看着中年女人说到。
女人缓过劲,她看着大黄牙一脸孙子样,知道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此时听郑仁叫自己,只好勉强站起来,哆哆嗦嗦的走下来。
“你慢点。”郑仁道,“找个地儿坐下说。”
“怎么回事,老板?”苏云笑道:“不就是江湖上的那点把戏么,你看看把人给吓的。”
“不是把戏,是真有病。”郑仁道。
谢伊人忽闪着大眼睛,看着郑仁,又看了看中年女人,抱着郑仁的胳膊说到:“郑仁,刚才我看她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说话还是男人的声音。”
“嗯?变脸变了一半变不下去了?是不是卡住了?”苏云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的说到。
女人低下头,右手手臂不自主的挥舞了一下。
“华经理,她怎么跟你说的?”郑仁问道。
华莹莹结结巴巴的把刚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防火通道里人很多,她也没刚刚那么害怕了。
“要说你也是走南闯北多少年的人了,怎么这么容易上当?”苏云直接开嘲讽,“没让人把你卖山沟里,六年生七个娃,还真是走运。”
“你!”华莹莹有些愤怒。
“苏云,别闹。”郑仁道:“说说,你有什么症状。”
防火通道里一片静寂。
渡过了尴尬的几秒钟后,大黄牙首先反应过来,上去一脚踹在女人的腿上,“郑总问你麻痹的话呢,死人啊!”
郑仁皱眉,道:“你躲远点。”
“诶,诶。”大黄牙才真的是在变脸,毫不犹豫,技能直接开到最大。
整个过程纯熟至极,丝毫不见有什么滞涩。至于脸皮,那玩意根本不存在,大黄牙只在意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别怕,跟我说说你有什么症状。”郑仁蹲在中年女人的面前,和颜悦色的问道。
“呃……”中年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向大黄牙求助。
“郑总是大夫,国手!问你啥你就特么的说啥就行了,看我干你麻痹。”大黄牙呵斥道。
“你小点声,说话能不能不带这么多脏字。”郑仁皱眉道。
“我是大夫,你说说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苏云看着郑仁,觉得这货也和大黄牙一样,变脸变的简直太熟练了。
“大夫,我没病……”中年女人最后犹豫了几秒钟,哆哆嗦嗦的说到。
“还说没病!”郑仁道,“你的脸和声音是怎么回事?”
“我……我……”
“你什么?”
“我从小就会。”女人说到这里,脸上有了一丝光泽,郑仁甚至觉得她为此骄傲着。
从小就会,是天赋么?
1904 天赋?生病?
苏云哈哈一笑,“你还真是天赋异禀啊,羡慕,佩服!”
中年女人没听出来苏云话里面的讥诮,而是得意的说到:“嗯,从前的老班主也是这么说我的。”
“老班主?”
“我小时候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家里人认为我有病,就把我扔了。”中年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无悲无喜。
郑仁观察,可能是时间太久,内心的伤痕早已经被抚平。或者是她把这种悲伤隐藏的很深,很深,不愿意轻易暴露。
“后来一个马戏班的班主收留了我,他说我天赋异禀,就给我口饭吃,让我跟着班子走南闯北。”
“后来马戏班都活不下去了,但老班主还带着我。再往后,他病了,我伺候了他三年,到头还是有那么一天。”中年女人平平淡淡的说到,没有一丝波澜。
“你就没去医院看看?”郑仁问到。
辛酸的故事,对郑仁来讲没意义。在医院,要是想看,基本每天都会被这种辛酸充斥。
要是想要整个人都精神一点,积极阳光一旦,就要学着善忘。
“我没什么病……”中年女人对郑仁一直以来的逼问很不屑。
但她行走江湖多少年,最起码的眉眼高低还是能看出来的。
自家队长,是一个狠角。
可他在这位郑总的面前,表现的跟特么三孙子似得,一点都不敢嘚瑟。
虽然眼前这位看着年轻,但绝对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角色,这一点女人很清楚。
“郑总,郑总,我带她去看过一次。”大黄牙开始表功,“咱也是良善之人,我也觉得她有病,怎么能拖延呢,您说是吧。”
“大夫怎么说?”
“开始考虑是不是癫痫。后来呢,发作了一次,她还能说得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要发作。不过当时给大夫吓懵了,就差点跪……”说着,大黄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自我纠正,停了下来。
“找的附院的大夫?”郑仁皱眉,按说不应该。
“没有没有。”大黄牙道:“我带她回我老家,找我们那的神医给看的。”
“……”郑仁对神医一直都是有意见的。
这都特么哪跟哪。
“郑总,俺们那的神医……反正说她就是有本事,老天爷赏饭吃,我这不就带着她来这面了。”
“你们就在手术室门口,找这种都市白领下手?”苏云不屑的说到。
“嗨,云哥儿,您看您说的。”大黄牙道:“越是穿着西装革履的这些人,不越是脆弱么。”
“脆弱?”
“是啊,一个个人五人六的,都觉得自己在帝都、魔都打拼,已经活出人样来了。家里人一生病,进了手术室,整个人都懵了。”大黄牙略有点得意,滔滔不绝的讲到。
“我这也是给他们做心理辅导,帮着医院排忧解难。”
郑仁见大黄牙胡扯起来,越听越气,可虽然说是生气,却还有些好笑。
这货两撇鼠须活灵活现的,随着他说话上下翻飞着。
“我说实话,郑总您千万别觉得小的我财迷心窍,为了挣钱什么都不顾,我这也算是行善积德。”大黄牙为自己辩解。
郑仁无奈,这人真是赖皮。
“一般她们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