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算命的吧,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下一句是要给自己逆天改命?
“血压有些高了,还要注意控制一下。”郑仁微笑。
崔鹤鸣恍然,苦笑。
最近的确是这样,随着经济寒冬的到来,流动资金变紧,资金链处于要崩坏的边缘。
崔鹤鸣在帝都的小公司开始战略收缩,很是狼狈、疲倦。
不过崔鹤鸣倒是很乐观,冬天来了,那春天还会远吗?
只要自己能熬得过去,有了经验、人脉的积累,在未来的春天里,绝对能迎来一波爆发式的增长。
话是这么说,但因为工作压力增大,所以最近身体的确处于亚健康状态。
他微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淡淡感谢了郑仁好意提醒。
“你怎么知道他血压高?”等崔鹤鸣走远了,苏云问到。
“握手的时候感觉到的。”郑仁敷衍回答。
“切,肯定是蒙的。”苏云的结论让短暂的对话终止。
郑仁看着崔鹤鸣离去的身影,视野右上方系统面板上出现淡淡的红色。
病情不重,但是需要治疗。
系统提示,崔鹤鸣的病是原发性高血压3级,血压已经到了170/110毫米汞柱。
这个血压已经很高了,估计崔鹤鸣常年积劳成疾所导致的。而且他从来都没有重视,也没去诊断、治疗过。
希望自己的提醒能让他注意一点,郑仁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不过郑仁并没有说的太严重,毕竟高血压简直太常见了,只要小心控制,是不会有大问题的。
在登机前二十分钟,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二人推着轮椅来到登机口,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急救箱。
郑仁瞄了一眼,系统面板提示老人是肺癌晚期,全身多脏器转移。
应该是夫妻二人准备趁着老人家还能活动,想要全国走一走。这种情况,郑仁见得多了。
老人家们因为经历过物资贫瘠的年代,省吃俭用已经在他们的心里生根发芽。如果不是儿女半强制的要求,很少有人会舍得几万块钱出门旅游的。
不过这种情况随着经济条件的持续改善,已经有了好转。
夫妇二人和机场工作人员交涉了几句,拿出文件资料,这才在商务舱登机口先行登机。
带着药品和急救箱登机,是需要手续的。至于是什么手续,郑仁没办过,也不甚清楚。
郑仁难得悠闲,不能担心急诊抢救,也不用担心患者的康复。在登机开始后还捧着手机,兴致盎然的看着小说。
苏云也不着急,看着窗外的蓝天,不知道在想什么,额前黑发飘啊飘的。
直到最后,两人才拎着行李箱慢悠悠的登上了去帝都的飞机。
飞机上人不多,空姐很漂亮,郑仁很悠闲。
没有随时可能响起的电话,不再担心让人心力交瘁的急诊大抢救,郑仁悠闲的一逼。
飞机即将滑行,手机关机,郑仁拿起座位前面的画报,看了起来。
苏云则戴上耳机,要了一块毛毯,准备睡觉。
飞机平稳爬升,郑仁张开嘴,缓解耳膜的不适。
几分钟后,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声传来。
空姐听到声音,不顾飞机爬升过程中的角度偏差与颠簸,解开安全带赶了过去。
郑仁心里一动,从声音判断,不像是装的,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回头看去,崔鹤鸣坐在座位里,脸色苍白,捂着胸口。
而此刻,视野右上方系统面板提示的病情已经从原发性高血压3级的淡淡红色转化成浓烈的红色,仿佛是一杯红葡萄酒,带着血腥的味道。
擦……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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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2 我要联系塔台!
郑仁视野右上角系统面板上赫然写着——主动脉夹层动脉瘤(i型)几个滴血的字。
主动脉夹层动脉瘤指主动脉腔内的血液从主动脉内膜撕裂处进入主动脉中膜,使中膜分离,沿主动脉长轴方向扩展形成主动脉壁的真假两腔分离状态。
主要常见于高血压和动脉硬化,是一种发生概率在十万——二十万分之一的急危重症。
虽然标注的概率极低,但在医院却并不少见。
全市几百万人口,每年有几十人发病,所以主动脉夹层动脉瘤相关临床医生都畏之如虎。
在海城,这病……没法治。
至于省城,i型主动脉夹层动脉瘤做外科手术,活下来的机会也不大。
因为这是心胸外科除了心脏移植之外最大的手术,甚至心脏移植的复杂程度也比不上i型主动脉夹层动脉瘤的手术。
郑仁心率骤然升到122次/分,马上站起来,用手扶住座椅靠背,赶快移动到崔鹤鸣身边。
崔鹤鸣大汗淋漓,有些焦躁,脸色苍白,像是上岸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安静,一定要保持安静。”郑仁沉声说道:“别紧张,我在这里。”
崔鹤鸣伸出手,死死的抓住郑仁,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得。
“空乘小姐,我是医生,请问有能平躺的位置吗?”郑仁问到。
空姐见崔鹤鸣的样子,已经被吓坏了。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呈现出这么恐怖的模样,没有了主意。当郑仁询问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指着前面头等舱说:“那面的椅子能尽量放平。”
“麻烦您去准备一下,我安抚一下他,再过去。”
郑仁知道,主动脉夹层动脉瘤这种病最忌讳的是忽然坐起来或是站起来。
血压骤然变化,有可能导致主动脉完全撕裂。
而主动脉一旦撕裂……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崔鹤鸣,知道我是谁吗?”郑仁看着崔鹤鸣的眼睛,认真的问到。
“您是郑医生。”崔鹤鸣嘴唇哆嗦着,汗珠子噼里啪啦的从额头、鬓角滴落。
“你不用说话,我的医术很高明,请你相信我,好不好。”郑仁道。
这句话,只是一个心理暗示。但在这种时候,能说出这样话的人,都是有担当的人。
崔鹤鸣很难受,但抓着郑仁的手,恍惚之间让他有了一种安全感。
那天夜晚的无助,帝都医院老教授的赞扬,自己手里拿着锦旗,市一院急诊大楼外患者们的感谢,都是这种安全感的基石。
他努力点了点头。
“请放轻松,不要紧张,我抬你去前面躺一会。”郑仁的手用力攥着崔鹤鸣的手,给他一种可以信任的安全感,然后一面大声喊道:“空乘小姐,请问有担架吗?”
“有,有。”空乘小姐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