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李振波叹了口气。“战士们培养并不容易，经年累月的训练都是靠战士们的汗水和血水堆积出的经验。

但是主震带汶川到北川一线地形太过复杂，震后又是云雨密布、狂风大作，我们必须加紧调整方案，要不然灾后援助工作很难开展。”

“你有什么想法？”那人听到李振波这么说，知道他有些想法，便追问到。

李振波想了想说，“我们飞机在飞抵茂县境内时，我隐约看到地面上有红色信号烟雾，我预计应该是有人听到我们直升机的声音，所以为我们作出了提示。

于是刚刚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商量一番，准备抽调精英组成翼伞先行空降，先在示意的位置降落下去，然后侦察摸清灾情和地面情况，再引导大规模空降空投。”

“红色信号烟雾？”那人很是好奇，想了想，转头对身旁人说，“把四川最新的地图拿过来。”

身旁有人迅速地作出反应，一张四川全新的地图被拿了出来。

视线扫过茂县所在地，虽然比例尺很小，但李振波还是径直指到一个点上。“就这个附近，这里为什么会有人给出信号烟雾？”

“报告所长，这个位置附近似乎有一家叫帝企鹅的企业捐助的希望小学。”一名战士回答到。

李振波顿时眼睛一亮，“希望小学，那应该有平地？”

“是的，所长。”那名战士骄傲答道，“四川境内有帝企鹅多达几百所希望小学，每一处希望小学都有相当大也足够平整的操场。”

“学校建那么大，就不费钱吗？”

“因为，帝企鹅希望小学在西部的标准是，统一建立了家畜家禽的小型养殖场以及温室和小型运动场。”战士反身指了指停机坪的黑鹰直升机，“我去年回家探亲时有幸见过，他们的面积足够停下2架黑鹰。”

“两架黑鹰？”李振波兴奋起来，“那‘超美洲豹’搜救直升机更没有问题了？”

“是的，所长。”小战士对于自己能为团队提供有用的信息非常兴奋。

李振波想了想，对接机那人说到，“那就用这套方案，空投精英小分队，然后由精英分队来组织临时机场。目标就向着茂县那处有红色信号烟雾的希望小学。”

说罢，李振波快步走到刚刚跳下飞机整装待命的伞兵团队前。

视线扫过一张张甚至有些还夹杂着稚嫩的脸，这里的每一位伞兵，哪个不是一位父母亲的孩子。可这就是中国军人，祖国和人民有难的时候，必须要顶上去的中国军人！

身旁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李振波头也没回，径直点名：“于亚宾、任涛、李玉山、向海波、雷志胜、赵四方、刘志保、赵海东、郭龙帅、李亚军、刘文辉、王磊、王君伟、殷远出列！”

随着李振波的点名，一位位器宇轩昂的战士站了出来。

一直等到李振波停下来，留在原地的战士们，脸上有些萧瑟的神情。

他们知道，第一批空降小队，已经没了他们的位置。

李振波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便补充到，“加上我的15人小队作为先锋队，其余人机上待命。等到我们小队开辟出空降区域或临时机场，你们要迅速跟上。”

“明白！”

…

整装待发换成大型运输机后再次升空，一路到达茂县境内，果不其然再次隐约看到红色信号烟雾。

运输机在空中盘旋，一边望着那段烟雾，李振波却再次观察发现天气依旧没有好转，狂风夹杂着暴雨仍旧极大地提高了空降的难度。

茂县境内山峰多在海拔4000米左右，他们必须在5000米以上的高度跳伞。对于通常在数百米高空跳伞训练的伞兵来说，这无异于生死“盲跳”。

耳机里突然传来空降引导队士官李玉山的声音，“所长，在这跳不知道会有多大风险。”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多拖一分钟时间，灾区民众的生命就受到多一分的威胁！”李振波不想让机会流逝，他理了理情绪，拿起对讲机大喊到，“同志们，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灾情，就是命令，灾区的人民在期盼着我们，大家跟着我后边一个个来！”

机舱里一片肃杀之气，其他战士看着特遣队起身排在李振波身后。

待到跳伞指示灯一亮，先后跳下的特遣队小队，在云雾缭绕的空中变换成一个个黑点。

……

开伞器必须要在海拔3500米以下工作，殷远永与主伞缠斗半天才好不容易打开附伞。等到伞具打开，他才在寒沁骨髓、缺氧眩晕的短暂调整之后看清了四周地地貌。

那里确实有一团红色的烟雾弥漫在一片空地之上清晰可见，空地的周围有着一顶顶帐篷，从那个人群聚集的周围再往外看去，能清晰看到陡峭的山崖、奔腾的岷江、茂密的丛林、纵横的高压电线以及被震坏的房屋。

好在由于信号烟雾的指引，散落在四周的战友都逐渐靠近过来。

翼行伞具带着他们越来越近，清晰到可以看见在平地上挥舞烟雾的人。

终于，殷远永脚踩在了这片平地之上，然后身边马上就被1名穿着精干安保服的男人围了上来。

李振波这边正巧也碰上这么一个人，那人一边帮他解除伞具，一边说到，“请问，你们那位是空降部队的负责人。”

李振波听到另外两人也在身后这么问，他赶忙答到，“我是空降兵研究所所长的李振波，这次先头伞兵小组由我带队，请问，你们是？”

曹斌听到有人自报家门，立马放下手中的烟雾弹跑步过来，一个标准的军礼扣在脑边，“首长你好，我们是帝企鹅集团旗下安保团队，都是退伍军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李振波一边拆下身上的伞具，一边问到。

曹斌继续答到，“报告首长，我们随公司来四川巡查建好的希望小学，正巧遇上地震。从地震开始到今天的15小时内，我们已经收纳了587位灾民。

目前我们的粮食还有4天左右的量，饮水还算足够。但遇难者收纳越来越多后，药品和食物将变得越来越少。”

“哦？你们已经开始了救助工作？”李振波很是诧异。

“是的，”曹斌点点头，“另外，我们还用无人机航拍了往返15分钟以内的灾区地貌，我想，这些资料首长的伞兵小队能够用的上。”

“无人机？”李振波更是诧异。

他话还问完，就见到一位安保人员拿过一个箱子和一台电脑。李振波一眼就看到躺在箱子里的四翼无人机，以及简单到极致的遥控器。而那一台电脑上，则展示的是几步周边地貌的视频。

视频里清晰地看到拍摄并不算非常清晰，却能看清地面状况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