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温建坡表示理解地拍了拍唐运昌的手,然后敲了敲与前座的密封玻璃。前边玻璃露出秘书那张年轻的脸时,温建坡无比威严的说了声:“回去!”
奥迪车缓缓地掉头,车里隔音效果相当的好,将外面的喧嚣、车轮与路面的摩擦声都挡在外面,车内连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听得非常清楚。
唐运昌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宽阔的额头,冷静一下说:“温叔,刚才那个年轻人,你看怎么样?”
知道唐运昌自己已经解开了心结,温建坡心头上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呵呵。这么快就想帮女婿走后门啊?”
“说什么呢?温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下边人的办事作风,那小子会吃苦头的。”
温建坡很了解唐运昌的为人,早就知道他会关心那个和秦月显得挺亲密的小伙子。可是那个被划破了脸的小白脸的爹——胡文良他更熟悉,省委书记张仲的爱将啊!温建坡虽然和张仲他们分属不同的派系,平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表面上很和谐,不会轻易地折了谁的面子。可要是伸手帮了英南,就等于给了胡文良一巴掌,同时也得罪了张仲。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温建坡是心知肚明。所以唐运昌要是不说,他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个头。
如果他们要是知道英南只不过是秦月刚刚才知道名字的一杆枪,会不会还有下文可就难说了。毕竟到了他们这种级别的人,对有些事情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要是事事他们都伸一伸手的话,不把他们累死也得把他们烦死。一个省公安厅的厅长插手流氓和学生打架这样一件小事,别人不说,自己也有点拿大炮轰蚊子的感觉。何况胡皋的背后是胡文良,胡文良的背后还有省委书记张仲。
“看那个小伙子的身手和临危那份心智,确实和你当年有的比。”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温建坡和唐运昌两人都是行伍出身,本身就具有一身不俗的功夫,虽然隔着老远,也能看出英南的基本功很过硬,而且一刀顺势伤人,接着将持刀人的手腕扭断,这份麻利,这份心智都是很难得的。说是百里挑一也不为过。
“不过,那个受伤的小子他爹跟老张走得很近那。”
唐运昌知道老张是谁,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虽比不上温建坡深谙其道,但也差不了哪去。官场上盘根错节,犹如一张蜘蛛网,稍有不慎就会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嫌疑。知道温建坡是在权衡利弊。可唐运昌不能不管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本来就已经对不起他们二十年了,今儿这事让自己赶上,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装没看见地过去。明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是自己女儿漂亮惹的祸,女儿不会有事情,可眼瞅着自己女儿心仪的男孩子受罪,或者被一棍子打死的可能都有,良心上的不安会让自己睡不着觉做恶梦的。
“温叔,是不是给这小子一个机会?回头我把老爷子的大红袍给你多偷几斤来。”
“你呀!难得你还记得叔叔有这个嗜好。好吧,走!跟我去下边儿抖抖威风。叔叔这点儿小权利不拿出来晒晒,都快发霉了。”自己都五十几岁的人了,能再上一步很难。有唐运昌在老爷子哪儿给自己上几句好话,安安稳稳地在这个位子上熬到退休,也是自己最大的安慰了。得罪了张仲又如何,我脑门子上写着“唐”字呢。温建坡心底一宽,朝唐运昌会心的一笑,掏出电话,拨通省城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
“呵呵!好些年没见叔叔发威了。”唐运昌知道有温建坡出面,这事情好办了。身子往后靠了靠,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这路面太坑洼不平了,颠簸得让人有点心烦。
天上的一朵云彩刚刚飘过,太阳就急不可耐地把光线投在奥迪车上,奥迪车闪着一身金光没入这条与省城主区相连的唯一街道之中。
005 出大事了
北城区的派出所因为地处偏僻地区,辖区内数得过来的几个小区和单位。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和其他几个所相比较,简直落败的很。一座十几间房的两层小楼,全用来做办公室和宿舍。院子很小,整个院子唯一的一个活动场地,就是篮球场。不过木质的篮板已经残漆斑驳,龇牙咧嘴的,显然很久没人玩了。过了篮球场,正对着小楼的是一排平房。还敞开一半,拆掉门窗和垛墙做了车棚。剩下的五六间暂时充作羁押嫌疑人和审讯用。
小屋里只有十来平米,屋檐只有一人多高,窗户都被钢条封死,巴掌大的小块玻璃上全是尘土,光线想钻进来都费劲。
英南被两名警察推进小屋里,觉得眼睛都不好使了,黑糊糊地啥也看不清。一股子霉味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人都想吐。没等英南适应光线呢,就被人劈头盖脸的套上一件东西,后腰上挨了一脚,身子往前一冲感觉撞到了墙上,还是水泥的。砰地一声,头就一阵子眩晕。
“你们俩快点,差不多就行了,别玩过了。等李所儿回来再处理。这味儿真TM难闻。”砰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给关上了。
“那就换软的吧!嘿嘿!黑社会持刀火拼,你TM身上没点伤说出去谁信那?”声音尖利中略带着点稚嫩,一听就是个刚出警校门的小警察。
“胡家大公子不是人,可也不是你一个穷学生能掰这根刺的吧?竟给哥儿几个找事,这月奖金是TM的泡汤了。小子你惹事想出名也不看看坟头,别怪我们哥儿两手黑,自己认命吧!”
两根缠着毛巾的电棍劈头盖脸的朝英南身上下雨似地招呼下来。
英南此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羞愤、无奈、痛苦交集。这社会是怎么了?全都疯了么?这个国家法定的执法机关,不是维护国家和人民的生命安全的么?啥时候成了极少数人的打手?胡皋受了委屈,仿佛天被捅了个窟窿,那么多人围着护着。连警察都不问青红皂白,甚至都不给个合适的理由,就这样拾掇我。自己被逼出了头,只是自保而已,却被当成了什么?一只不安分的动物?!
英南咬着牙硬挺着身子不被击倒,不发出一点呻吟声。可是身上和心灵上的阵痛,在一点点地磨蚀着先前的天真和单纯。可怜自己还曾经梦想着,只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努力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哪怕是穷点、苦点也能够挺直了腰板走在人前,甚至用自己的双手撑起一片属于自己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