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4 章(1 / 1)

武当宋青书 子缜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只能骗骗这些不长眼不开窍地榆木疙瘩。”

慧鸿叹道:“师傅未必不知道,只是不说罢了。师兄,你还不知错么?”

红叶冷眼看他,置之不理的续道:“变个戏法,那时候老太监正盯着你咧,不不,不止是他,几万人都盯着你看呢。他看不到我,于是我便以迅雷不及之势蒙了头脸,然后以刚劲虚置前方,柔劲勃发一弹,把那身红色袈裟混着那劳什子《葵花宝典》打出二十几丈远,啧啧,厉害吧?然后以《易筋经》心法糅造喉部,换了副嗓子对着司马弥卿撒个大谎说景阳王有篡位阴谋,一日后动手,惠帝被困宫中,托我把玉佩给他,老太监先是惊疑不定,但看了玉佩之后,便再不敢耽搁屁颠屁巅的北上去了,想来他是在大都受了不少罪的。嘿嘿,当着千军万马的面救人脱围,哈哈,这份本领,天下谁人能及?”红叶说到此处,自矜之色显露无余,但一双眼睛已肿得像核桃一般,缕缕血丝在他眼中漫开,看起来滑稽之余,又可怖可畏。

青书轻轻叹道:“这份武功心机。这份捷才急智。天下确实无人能及。我不能。司马弥卿不能。我太师傅张三丰也不能。”

红叶听到他自承不能之时。不由一喜。再听下去。这位和自己旗鼓相当地对手竟说那死老太监也及不上自己时。更是大喜过望。至于后来张三丰三字入耳。他却是摆手道:“你莫讹我。张三丰何许人我是知道地。再练三十年也打不过他。最多比他聪明一些吧。”眼中流下地泪水。已带血丝。

顿了顿又道:“救了那劳什子宋青书。又有一堆女人追了过来。老子真烦。想着别给他们看出什么端倪才好。一口真气可泄不得。没料到那群女人中间有俩轻功高绝。一路追了过来。老子生气了。救那姓宋地少年不过是因为天林老秃驴。哼哼。天林秃驴有难。我必救他。但也决不能让他好过。何况这宋小子还不是天林。于是这一路上我便琢磨着要他痛苦个七八年才能出了老子被女人赶地鸟气。想啊想啊想啊。终于想到一条计策。嘿嘿。刚刚和尚说到豪杰英雄云云。瞧这宋小子算是个豪杰人物。有点能耐。便用个承诺套住他。让他起兵。让他跟蒙古人打仗!完成老子蜗居南少林而御华夏之大势地宏愿!如果他不遵守约定。便要打赢老子。或者被老子打死。嘿嘿。嘿嘿。”

慧鸿口呼佛号。对着宋青书连施礼数。恳求恕罪云云。

红叶续道:“放了那小子离开。和尚又想。单他一人。想必不够。要多找几人。才能够数。我要这些人都在我地掌控之中。这局棋才算漂亮。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那时元廷残暴。合地够他妈久了。该分了。我先回南少林。天林秃驴地病情很重。隔年余便两三月不能出禅房。我便趁着这段时间让高耐扮作我地模样每日在小木屋里坐禅。不见外客。自己则出去四处寻找豪杰、英雄、枭雄以及奸雄。”

“七年时间过得很快。我找到一个能堪称英雄地人物。叫朱元璋地。气魄很大。胸襟不窄。才略不足。但英雄要得便是这气魄。再有枭雄一名。唤作陈友谅地。此人胆识、才能、气魄俱佳。可是没容人之量。最起码没这暂时地容人之量。便不算英雄。然后再找两年。却没再找到什么人物了。还有个豪杰叫做张士诚地。本来不错。但气魄太小。霸一方水土有余。却成不了大事。”

青书默默听着,忽道:“你便这般肯定,谁是英雄,谁是枭雄?”红叶闻言笑道:“老子学富五车,识英辩雄的道道儿看了许多,兵书战策也没少看,卓然特出之人,扎在人堆里老子一眼就看得出来。有这份本事傍身,赢这局棋也不在话下吧?”

青书叹道:“你这宏愿,如今可实现了?”

红叶闻言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忽觉眼中剧痛,两缕殷红血线自他目中流出,却是他再无泪水可流,唯有泣血。而这一泣血,一双眼眸也就废了。

红叶只觉眼前天旋地转,猛然转为极黑极暗,他蓦然间慌了神,伸出双臂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但不过瞬间事,他头脑一清,忽然间似乎大彻大悟一般,心里头竟是说不出来的宁静安详。

第两百四十九章 尾声

渡远缓缓走到红叶身边,伸手搀住红叶,低声道:“师傅,你眼睛瞎了。”红叶点点头,神态安宁,先前的暴躁、乖戾、自负、霸道、慌乱以及迷茫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摆了摆手,挣开渡远双手,振了振衣袖,从容跌珈而坐,合十胸前。

青书瞧他脸庞隐隐透出庄严宝光,阳光透过树杈星星点点洒在他身上,竟蒙生三分佛性轮转。他知红叶武功虽废,“心与身合”的修为却尚在,如今身显异象,回光返照,只怕是悟道了。

这情形他听张三丰与他说过,当年觉远大师亦是如此,但只这回光返照四字,却可知红叶此人,即将寂灭世间,而种种因缘妄果,都随之消逝。

慧鸿跌足叹道:“师兄,师兄,你入妄三十六年,竟还不醒么?”

红叶却不理他,只沉声道:“原来你在这里。”伸手一指,正正对着宋青书。

青书一怔,默默咀嚼他这几个字的含义,寂然不语。

红叶哈哈一笑,摇头叹道:“我在这里,却不知我是谁。你在这里,你可知我是谁?”

青书听红叶话里大有玄机,仔细思量一会儿,问道:“你是红叶么?”

红叶皱眉道:“只怕不是。”

宋青书道:“你是南少林僧人么?”

红叶默然半晌,叹道:“不是了,不是了。”

宋青书道:“那你是天林禅师座下大弟子么?”

红叶又是默然。低声道:“也不算了。”

宋青书道:“那么。你是渡远小和尚地师傅?”

红叶伸手摸了摸渡远光头。脸含笑意。摇了摇头:“他敬我不假。但也恨我。我不是他师傅了。”说也奇怪。渡远见他招手。自然而然地弯下腰去。红叶目不能见物。却正好能抚到渡远额头。听到这话。渡远眼中莫名其妙地涌出泪水。止不住地哽噎起来。

青书伸手一指。道:“你是这小木屋地主人吧?”

红叶叹道:“命在旦夕。它不随我而去。不要了。不是了。”

青书将手收拢在衣袖之中,叹道:“剥去这一层层的外壳,你就是你。”

此话犹如晨钟暮鼓,重重击在红叶心头,他闻言一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哈哈大笑。一手抚膺,一手抚额,而后伸指点了点方寸灵台。又指了指心口,然后似乎意犹未尽的长叹一声:“是啊,是啊,我就是我。”

青书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唱了个诺:“恭祝大师得证菩提。”

红叶摆手道:“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