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盗窃(1 / 1)

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年代] 浣若君 7732 汉字|84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25章 盗窃

  (要生啦!)

  先说屋子里。

  林白青出去之后, 顾培就把枪收了。

  当然,他虽然佩了枪,但不可以随便开枪的,真要开了火, 光是检查报告就得写十几分, 还要向七八个部门做说明, 要理由不正当, 还会被记大过的。

  这时, 针灸教程他已经交给林白青, 让她带出去了。

  桥本十一的人全集中在这间屋子里, 外面没有人。

  而就连林白青都不知道的是,商务厅举报了一场老年书画展,发起人就是楚春亭, 今天, 老爷子全天也在这嘉宾苑内,所以她只要出了门, 就是安全的。

  等妻子出去以后,事情就该由顾培来解决了。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他太过沉默, 太没有存在感,所以桥本十一并不怕他。

  即使在他掏枪时, 桥本也没有太害怕。

  看他收了枪,桥本仿佛了然于心, 还笑了笑。

  而且他把那么珍贵的一套针给从中间截了, 但他还想着要缓和关系,拿到针灸教程。

  他说:“Pio, 就跟曾经我跟你爸爸之间一样, 这只是一场交易, 我们各取所需的交易,我希望你去跟林小姐好好谈一谈,针是没有问题的,而根据合同,你们必须给予我们针灸教程,否则,我将按照合同来起诉你们,我想,这是你所不愿意看到的,对吗?”

  一个律师上前,补了一句:“违约金是人民币,三百万。”

  卓言君也小声说:“她为什么要生气呢,2毫米而已,对针没有影响的。”

  顾培面色一如平常,冷漠的望着母亲,话却是在问桥本十一:“既然截针对针没有影响,那为什么三天前,给我们验针的时候你不截,而非要等到前天才截?”

  卓言君愣了一下。

  针是在前天被截的,但她并不明白那是为什么。

  桥本十一刚才跟林白青已经承认过了,说针是自己前天截的,但照现在的情形斟酌了一下,他改口了:“Pio,其实我在M国的时候,就已经把针截掉了。”

  顾培声温,气都不粗,走到一台摄像机旁,示意摄像人员走开,轻轻摁下拍摄键,不疾不徐的说:“我确定是前天,因为针灸针可以说是我爱人身体的一部分,她每天都会使针。金针,银针,钢针,铁针,每一种针的长度和重量,直径和材质,精确到克,到毫米,是刻在她的DNA里的,如果你前天就截了针,那她必定会有所察觉,也不会跟你做交易的。”

  就在前天,林白青验针的时候它还完好无损。

  是在她验完针,确定针是好的,开始治病之后桥本十一才做的截针。

  而因为没想过他能做出截针这种蠢事来,合同里也没有明确标明针的长度和直径,所以,如果顾培没有足够的证据,如果桥本十一坚持抵赖,这件事他是能赖得过去的。

  而因为签署过合同,真要打官司,林白青确实要赔钱。

  她只是个中医,不懂得合同条款,也不懂得这其中的曲折,所以才会在愤怒之下,说把针灸教程撕掉五页,这也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有效的反击手段。

  但在顾培看来,那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林白青治好了桥本十一的病,给他讲述了所有的治疗过程,还出了一份针灸教程,那是一份结合了中医,西医,加上现代科学的组合疗程,从电灸到中药,再到推拿,西药,治疗帕金森的的每一步,都很重要。

  顾培的妻子在即将临盆之际,每天两个小时,站了整整三天,只为换回金针。

  但直到现在,桥本十一依然不认为自己有错,他说:“Pio,我截针是为了研究它,是为了复刻它,我没有做错,2mm的长度也不会对金针造成任何的影响。”

  卓言君恰似一只应声虫:“对啊,就短了一点点嘛,不会有影响的啦!”

  不像林白青因为是头一回经历,会暴怒,生气,却无计可施。

  顾培其实是经历过的,早在他小时候,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爸顾克把自己所有的医学科研成果全拱手给了桥本十一,而那,是汉唐医馆发展起来的基础。

  那时的他就知道,桥本十一非善类。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专门打申请,问组织要佩枪权的。

  如果今天林白青拿到了完好无损的金针,顾培就只会做个默默无闻的背景板。

  但现在不一样了,桥本十一用了一种谁都没想到的办法,不但毁了针,还妄想要拿走帕金森的治疗方案,一如当初跟顾克做交易时一样,故伎重施。

  从顾培的父亲,到他的妻子,都是他至亲的人,桥本十一,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的欺负他们,却从未在意过他的感受,就好像他真是块毫无用处的背景板。

  当然,也不怪桥本十一要低估他,从头到尾,顾培都太平静了。

  直到此刻,他依然不疾不徐,语声缓和。

  他说:“但是桥本先生,针在您手里三十多年,您都没有舍得截它,对吗?”

  截针会对针有影响吗,答案当然是有,要说桥本十一不知道吗,不,他知道。

  所以针在他手里三十多年,他都没舍得截掉哪怕1mm下来做研究。

  直到要归还灵丹堂的时候,才大手笔的从上面截了2mm下来。

  因为针从此不是他的了,他也舍得截了。

  说来也是叫桥本十一火大,2mm而已,按理来说正常人根本发现不了。

  他想过,等林白青回去,在使用时发现针短了,肯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暴跳如雷,但针即使短了,也还是可以用的,她也不过吃点亏,忍过去也就好了。

  而花国人,整个民族,都是一群乐于吃亏,且以吃亏为荣的人。

  他也没想到她会那么敏锐,一拈起针就会发现不对劲。

  但既然事已至此,还是得继续说服顾培。

  他说:“Pio,我们是一家人,family,如果林小姐觉得截了针让她不开心,我们可以商量赔偿,但是教程,我希望你能说服她,让她交给我,因为我们有合同在先,而合同里没有规定不可以截针,但合同里是规定了赔偿款的。”

  见顾培面无表情,他又去看卓言君。

  卓言君会意,厉声说:“Pio,你不要忘了,你曾经害死了我们的女儿!”

  害死了他们的女儿,那是顾培父子洗不掉的罪孽。

  让卓言君祭出这一句,桥本十一当然是希望顾培能就此妥协。

  顾培手抚上摄像机,卡哒一声,掰出录像带,声音依然轻柔:“当然要赔偿。”

  桥本十一心说果然,顾培跟他爹一样,是个乐于吃亏的人。

  那针灸教程,他也就有希望能争取到。

  但紧接着,顾培又说:“是你先不遵循合同约定的,那么,它就不存在法律效力了。”再摇了摇录像带,他又说:“这里面有咱们刚才的对话,就是证据。”

  桥本十一愣了一下。

  他带来的是四台Panasonice S5摄像机,用的是AJ-P66MPMC金属录像带,外壳是PVC树脂材料,这种录像带只有巴掌大小,装卸都很方便,从侧面卡进去,只要轻轻一掰就可以拿出来。

  就在刚才,俩人聊天时他录了像,还准备拿走录像带?

  此刻房间里,从摄像师到律师,再到秘书,全是他的,还有几个打杂的手下,加起来总共是12个人,而于他来说,在东海市最大的对手是楚春亭,不过经过这几天的交锋,桥本十一也看出来了,楚春亭不过个纸老虎,不足为惧。

  林白青呢,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随她生气去,只会气死自己。

  至于顾培,他是军人,这是在花国的地盘上,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敢动手,桥本十一也不敢招惹他,但是,当然也不能让他把录像带带出去。

  所以,给手下们一个眼神,桥本十一让他们去堵住门和窗户,一切顾培可能突出去的口子,将他堵死在屋子里。

  这时卓言君隐隐有些担心小儿子了。

  因为她知道,小儿子一直是个胆小,懦弱,木讷的性格。

  她怕她懦弱,胆小的儿子要吃亏。

  桥本十一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顾克就是那种秉承着‘吃亏是福’,不论跟任何人交往,前提就是‘吃亏’,占别人一点便宜,他们会良心难安,被人占了便宜,他们很豁达的,甚至不需要道歉,随时就可以原谅别人。

  所以他只是在提防顾培拿走证据,没想过他会干别的。

  而这时的顾培呢,依然慢斯调理,他走向了窗户边,那儿有个茶几,上面堆放着摄像师的个人物品,以及录好的磁带。

  这时外面有人在敲门,是个老头子的声音:“里面有人吗,开门!”

  同一时间,顾培捡起了一只打火机。

  而外面,又响起了砸门声:“里面的小偷,卑鄙无耻的王八蛋,开门!”

  而等桥本十一发现不妙时,顾培已经打开装有录像带的盒子了。

  AJ-P66MPMC录像带的外包装是黄色的纸盒子,一只盒子里会有十盘录像带,录完一张,把它重新放回装盒子里,再拿一张出来继续录即可。

  这每一张录像带的时长是一个小时,整整三大盒,共三十盘录像带,它从四个方位全程拍摄了从林白青进门,到她做治疗的每一步。

  带子的外壳是树脂,里面是金属磁带,而等桥本十一反映过来时,顾培已经打开一瓶医用酒精浇上去了,紧接着点燃了打火机。

  桥本此时才反应过来,顾培不但要撕掉教程,还要烧掉所有的录像带。

  但因为太意外了,他甚至没有发出喊叫声来,卓言君也懵掉了,一言未发。

  还是秘书首先反映过来,扑了过去。

  顾培是医生,他的包里向来背着各种药品的,而就在秘书扑过去时,他扭开一瓶药,在缓慢燃烧的盒子里顺排丢了出去,顿时哗的一声,火苗窜了老高。

  如果只是酒精,在不靠近窗户,不通风的位置,火倒是很容易被灭掉。

  但顾培扔的应该是胃药,氧化铝,它是会加速燃烧的。

  这时外面的砸门声还在继续,有人还在大喊小偷,臭不要脸的,王八蛋。

  有人扑向了顾培,而他毫不犹豫,反手将来人放翻,边走边拔枪,等桥本十一反应过来时,顾培的枪已经抵上他的脑袋了。

  要知道,桥本十一为什么要刻意在林白青临盆的时候来,就是因为他详细调查过,知道她身有功夫,身手很厉害,怕万一要是闹翻了脸,自己要吃亏。

  一个临盆的孕妇,她一旦动怒,只会害了自己,害不到他。

  而顾培,一个从小蠢笨,木讷,傻乎乎的,跟他父亲一样善良的男孩子,这几天他一直默默跟在林白青身后,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表露出任何脾气,甚至就在刚才,在他引火之前,桥本十一也没想过,他能做到这步田地。

  当然,他以为顾培顶多也就能做到这一步。

  望着燃烧的录像带,桥本十一仅剩的希望,只有目前还留存在摄像机里的那几盘录像带上了,那是今天录的,至少记录了一半的过程。

  他愤怒,他生气,但他无计可施。

  火在持续燃烧,桥本的所有手下扑向了录像带,门也旋即被人撞开了。

  而就在门被撞开的那一刻,顾培反手,枪托砸在桥本十一的左脑壳上,旋即在电流转换器上连踢了两下,满屋子的灯在同一时间啪啪乱闪,紧接着叭叭叭,全爆了,所有的摄像器材也在同一时间黑了屏,冒起了烟。

  等桥本十一反应过来,他是用二次开路导致高电压,继而导致所有电路全部烧毁时,他已经跳上窗户,翻出窗户去了。

  还不等桥本喘气,从门外涌进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来。

  老头子们乍一进来,看到满屋子黑西装,又是摄像机的,四处还在冒火,对视一眼,有一个来了句:“这是帮拍电影的呀?”

  再一个说:“你们这帮年青人也太过分了,偷啥不好,干嘛要偷我们的字画?”

  而且眼看火热越来越大,都烧到窗帘了,他们倒是看起了热闹:“这拍电影还要真烧呀,那窗帘很贵的,怕要值不少钱吧。”

  秘书在喊:“救火,快救火。”

  卓言君在喊:“救命,救命啊。”

  桥本十一则头痛欲裂,满身疲惫,一言不发的望着他冒烟的摄像机。

  一帮老头子鱼贯而入,朝着各个方向奔了进去,嘴里骂着小偷,王八蛋,臭不要脸,已经开始翻箱捣柜式的抄家,搜东西了。

  跟在他们后面的则是公安,在大喊:“老同志们,你们丢了珍贵的字画,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我们是要走程序的,不能乱搜乱碰人家的东西,住手,大家快住手!”

  再看屋子里火势汹汹,公安是唯一还能保持冷静,理智的,赶忙拿出对讲机来,请求支援,灭火。

  望着乱糟糟的局面,头痛欲裂的桥本十一跌坐在了沙发上。

  所有的,这一切的意外,他都没有料到,而他最没料到的是顾培,一个跟他爹一样的医生,一个拿手术刀的,但他的性格竟然跟他爹完全不同。

  酒精,氧化铝,二次开路,几件对于医生来说都无比简单的事物,他轻轻松松,就把桥本十一整整筹划了半年的心血,毁于了一旦!

  一拳砸在大腿上,桥本十一发出了一声堪比狼嚎的嚎叫!

  ……

  再说外面。

  公安是要讲程序的,既有盗窃案,按原则是他们先搜。

  可一帮老爷子不分清红皂白全冲进去了,法不责众,更不能责老,没办法,俩公安也全冲进去了。

  此时外面就剩下一个人还没有去凑热闹,反而伸手来搀扶林白青。

  那当然是楚春亭,看孙女气的面色煞白,忙问:“肚子没事吧?”

  见她手里拿着那本针灸教程,又问:“这教程你没有给出去?”

  林白青深吸了口气,打开针筒,拈出一支金针来,说:“针被截掉了一截。”

  楚春亭不懂针,但他是个文物贩子,也是个文物专家,懂古玩。

  而金针,既是医具,也是文物,它是自汉代起,一代代医学家们反复钻研,并尝试着反复琢磨,经几百年的,几代人的接力才打造出来的,存世的也就那么七八副,因为基本没有人舍得往外露,目前就他所知道的,也就总共三副,而针,一分长,自有一分长的功效,短一分,那一分的功效就没了。

  就好比古玩,你造个假的也行,你把真的给毁了,那叫人能干的事?

  这老爷子是这样的。

  他是个凡做事,就要占尽便宜,还要踩死别人的性格。

  而既金针原本就是他的孽障儿子卖掉的,他自然要把它找回来。

  所以这次林白青和桥本十一做交易,他也乐见其成。

  但他又不想让桥本十一带走任何东西,就一直在酝酿,要等孙女的事居之后,再于马后点个炮,闹点妖蛾子出来。

  前两天在外面搞装修搞噪音,故意拉闸断电,都是他干的,不过那只是点雕虫小伎,真正的重头戏在今天。他准备的是,在孙女拿到金针后,他就像桥九郎来的那一回一样,要让桥本十一也进回局子,脱层皮再走。

  而这一切,是要建立在孙女已经拿到金针的基础上的。

  结果桥本十一干了件大蠢事,竟然把针给截断了?

  楚春亭无耻了半生,今儿可算碰见一个跟他一样无耻的。

  也算卧龙凤雏了。

  当然,现在最要紧的是孙女的身体,他有过两个孩子,有的是经验,一看孙女就不大对劲,忙问:“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这时顾培也翻出窗户,绕到前面来了,伸手一摸妻子的肚子:“你在宫缩。”

  林白青也是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宫缩已经有十几分钟,都没有缓解了。

  赶忙示意顾培打开车门,扶她上车,她顺手给自己捉上了脉。

  距离预产期还有七天时间。

  女孩儿的妊娠期一般来说会比男孩长一点,而妊娠期满,母亲的身体就会停止向胎盘输送养份,胎盘也会进一步成熟,胎儿也会慢慢入盆。

  这些从脉像观测不到,林白青要判断它,依靠的,也是医院预估的预产期。

  但预产期也不是绝对的。

  就比如在孕妇受刺激的情况下,因为持续的宫缩,脑垂体就会开始分泌催产素,这时胎儿还没有入盆,产程又开始,就会造成难产了。

  头一回当妈妈,林白青也特别紧张,生怕自己会难产。

  不过还好,当她注意到腹部的变化,深呼吸,缓缓躺到坐椅上后,持续的宫缩就解除了。

  这时顾培已经发动了车子了,回头,在问:“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楚春亭也在说:“顾培,开车呀,赶紧上医院。”

  林白青示意丈夫把手伸过来,说:“不用的,你试试,现在已经好了。”

  她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应该是个心胸开阔的主儿,妈妈差点被气死,都气的宫缩了,但在持续了十几分钟后,它又缓解了下来。

  而就在顾培手摁上去时,妻子的肚皮上duang的一下,鼓了个包。

  这是小家伙在踢妈妈的肚皮。

  收回了手,顾培说:“还是上医院吧,在医院里住着会保险一点。”

  林白青的肚皮软了,证明孩子还是正常的,也就有心情关注丈夫了。

  闻着他满手的酒精味儿,再看他是从后窗户跳出来的,得先问最要紧的问,她说:“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清楚,暂时不用去医院,你呢,刚才没有开枪吧?”

  枪虽然可以防身,但他要真的开了枪,也是个麻烦。

  妻子在车上,防走火,顾培就不掏枪,摇了摇头,他先说:“没有。”

  又掏出一盒录像带摇了摇,说:“别的录像带我都毁了,这一盘里有桥本剪针的证据,一旦他要基于合同而打起诉咱们,这个就可以作为证据来使用。”

  林白青正要接录像带,只听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就见酒店的工作人员和一帮子公安提着灭火器来了,再回头看房子,只见浓烟,不见火光,显然,火已经被灭掉了。

  无声的,她问顾培:“火是你放的?”

  顾培既然放了火,当然要承认,在公众场合,尤其还是在宾馆里纵火,他在点火的那一刻就已经准备好蹲局子了,所以他点了点头:“对。”

  正好这时有公安来了,赖无可赖,既妻子身体状况是好的,他就准备下车承认事情,并去蹲局子了。

  但是楚春亭在,事情就会不受他们的控制。

  顾培还没打开车门,楚春亭已经下车,朝着公安走过去了。

  这是东海宾馆的嘉宾苑,但凡它开,接待的都是重要人物。

  而在刚才,一帮老书法家们报案时,因为只是一件简单的盗窃案,来的是片区的民警,但是在民警接到报案后,鉴于地方的特殊性,就又把案子向上通报了,而在上报后,市局的薛副局长亲自率队,来了。

  迎上楚春亭,认识嘛,他说:“楚老您也在。”

  楚春亭点了点头,先来了句:“广省文艺界这次损失惨重啊。”

  薛副局长眼看一栋房子里浓烟滚滚,也是头皮一麻:“失火了?”

  楚春亭说:“跟火没有关系,是我们的字画,我们带来的字画有白沙老人陈献章的,还有半峰先生陈恭尹的,学海堂学长熊景星你应该知道吧,其善山水,善花卉,画功苍质劲朴,力透纸背,那皆是我们广省有名的书法大家,商务厅这次的交流活动由我筹办,字画也是诸位老艺术家们倾情奉献,可一夕之间,全被盗,就连我家的中堂,一并被偷了!”

  薛副局长愣了一下,他知道的,楚春亭家的中堂是郑板桥的字,属文物。

  结果在这儿被偷啦,谁胆大包天,敢偷他的字画?

  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而这时卫生厅的许厅长和花ri友好医院的院长闻讯,也急匆匆的赶来了。

  他们当然是为了桥本十一一行而来的。

  薛副局长听说商务厅组织的会展丢了字画,当然要命令公安搜查。

  卫生厅呢,知道桥本十一是来访的ri籍贵宾,不能让客人受委屈,也要阻拦,过问,协调,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纵火反而成了小事,大家在讨论的是,字画真的丢了吗,而且竟然是桥本一行人偷的吗?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水冲了龙王庙,人越来越多,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

  屋子里的,包括桥本家的,找画的老头子们,此时因为公安来了,也在一个个的往外走,再加上宾馆的工作人员,公安局的,商务厅的,卫生厅的,熙熙攘攘,外面全是人,吵的不可开交。

  ……

  针已经被截,损失已经造成了,事情也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林白青反倒不怎么着急了。

  来的时候顾培给她带了点心,就坐在车上,她慢慢看着,吃起了点心来。

  而在大家闹了半天,争执ri本友人是否偷了字画后,事情最终也有了结果。

  是在旁边一栋,也就是桥本十一住的那一栋房子里,突然冲出俩老头子来,抱着一大堆的卷轴,出来就喊:“找着了找着了。”

  “确实是他们偷的,我们搜着了。”再跑出一个来。

  所有人集体回头,心说不会吧,ri籍友人还真偷了字画?

  但证据确凿,随着几位老书法家把卷轴展开,字画嘛,谁都认识。

  就连宾馆的工作人员都诧异的是,这些字画在前几天,都是挂在老艺术家们的房子里展出的,但现在,从隔壁的屋子里搜出来了。

  这事也太明目张胆了,都不像是真的,服务人员们甚至觉得可笑。

  但他们恰是最直接的证人,能证明这些字画是被偷走的。

  所以,在如此郑重一个地方,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又觉得儿戏的事。

  但偏偏它证据确凿,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无可抵赖。

  而以字画价值来估,受损最严重的当然是楚春亭。

  因为被盗窃的字画中有一大部分属于他,他的损失最严重。

  ……

  最惊讶,也最崩溃的当属眼睁睁看着所有的胶带起火,连摄像机都炸了,还被砸了一枪托的桥本十一了。

  他来的时候,鉴于他哥哥,桥本九郎来时的惨痛遭遇,对楚春亭是做了防范的。

  不过连着两天,又是搞电钻滋啦啦,又是拉闸断电,又是派人撞车的,楚春亭用了些蹩脚的小伎俩,桥本十一也逐一化解了,他也就被迷惑了。

  他认为楚春亭的流氓手段也就那么一点点,不足为虑。

  结果他远远低估了一个花国老流氓的下三滥手段。

  甚至,他因为专注于林白青,压根不知道,他来了几天,楚春亭就在旁边开了几天的书画联谊会,天天就在隔壁看着他。

  他是直到此刻才知道的。

  而现在,赃栽上了,楚春亭又开始扮好人了,他故意说:“不就几副字画嘛,ri籍友人真想要,我们广省书法协会一人送他一副又能怎样,何必要偷呢?”

  而他一开口,一帮白胡子老头纷纷附和:“对啊,真想要,我们可以给啊,何必要偷呢,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是盗窃呀,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得要抓起来吧?”还有人说。

  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桥本十一就变成偷字画的贼了。

  而一旦真被抓进公安局,可以想象,他的右手,大概率也要被废掉的。

  不过还好,从卫生厅到花ri友好医院的领导,所有人都在帮他争取,帮他说话。

  他们甚至把电话打到给了广省的省级领导们,正在帮他擀旋,活动。

  但桥本十一心里还是没有底,因为楚春亭其人,越测,他就越觉得深不可测!

  此时看他笑的像只老狐狸,嚣张,阴险,跋扈,桥本十一头一次觉得恐惧,因为他不知道,那个老流氓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他!

  ……

  话说,林白青刚才受刺激时,那种剧烈宫缩虽然没了,但她椎骨,尾椎的位置一直在隐隐发酸。

  大概过五分钟,还会有一次很规律的宫缩,这是胎儿在缓慢入盆,也意味着孩子要出生了。

  而因为产程才开始,她又太关注外面的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所以自己都没注意到。

  就此刻,她还在兴致勃勃的听着外面的争吵,想知道楚春亭能不能把桥本十一送局子里去,但她因为肚子发酸嘛,隔几分钟就要换一下姿势,隔五分钟,就要哼上两声。

  还是顾培最先注意到的:“青青,你不舒服吧?”

  林白青摸了一下肚皮,当宫缩过去,身体就会恢复自然,所以她说:“没有,我很好。”

  又笑着问丈夫:“你说,公安局会不会把桥本十一给抓起来?”

  相比于外面,顾培更关注妻子,他虽然不是妇产科大夫,但这段时间把妇产科的知识几乎完完整整的学了一遍,所以盯着表在看,刚好过了五分钟,就见妻子又抚着肚子皱起眉头,开始哼了。

  顾培点着了车,再耐心的等了五分钟,眼看妻子又弯下了腰,这会再没犹豫,一脚踩上了油门。

  这一疼,林白青也终于意识到,产程开始了。

  因为头一回经历嘛,她还挺怕的,对丈夫说:“顾培同志,开快一点吧,咱们赶紧去医院。”

  顾培是向来都很淡定的,自打妻子怀孕,车就开的像蜗牛一样,他期待了十个月的小baby马上就要来了,但他的情绪,比刚才纵火烧录像带,一脚烧掉四台摄像机时还要镇定。

  他温声说:“你是初胎,宫口会开的比较慢,以我判断,目前应该只开了半指,或者一指,这时候咱们不能紧张,也不能慌张,慢慢走吧,按理想要宫口全开,至少要到明天。”

  林白青忍了片刻,还是觉得肚子疼,遂又说:“要不咱们再开快那么一点点?”

  顾培倒是答应了:“好,我快一点。”

  可他嘴上答应,车依然开的无比的稳,也无比的慢。

  并不长的路,他开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时林白青都有点生气,想发火了。

  而因为肚子太疼,宫缩太剧烈,她都认为孩子马上就该出生了。

  可经妇产科的大夫一查,顾培推断的竟然分毫不差,她都疼成这样儿了,宫口却只开了一指半。

  也就是说她的产程,现在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顾培:宝宝要来啦,咱的女鹅可不给重男轻女的爷爷抱喔。

  楚春亭:别呀,万一是个男宝呢?

  PS:咱闺女要生啦,留个言,押一发吧,猜猜是女鹅还是熊小子,猜中的有红包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