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在魏薇把星耀这两部待播剧的竞价表给简知看的时候, 简知一阵恍惚。
是她眼花了吗？为什么这上面的数字那么多零？
她再看了看魏薇贴心的在最后用大写数字标注出的价格，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
很好，不是她眼花了, 这是真的几个亿啊！！
《揽清池》被芒果台以八个亿买下。
而《荣耀之师》则被央视以五个亿买下。
这一瞬间，简知觉得自己不认识钱了。
魏薇看着简知冷峻神色，虽然已经习惯, 可是心里还是佩服。
要知道这版权费可已经算是电视剧圈里的顶级价位了，简总居然还是这么镇定自若, 甚至好像还在思考着什么。
果然，只有这样的心态才能带领他们星耀更上一层楼吧。
简总开疆拓土的脚步可是永无止境的。
这么想着，魏薇道：“这两家电视台都问, 简总您觉得这两部戏定档在什么时候好。”
其实一般这种事都是电视台自己决定的, 完全不需要参考他们出品方的意见。
可是星耀不一样，简总不一样, 电视台这么问的意思其实是在暗示：您宣传什么时候能到位？
毕竟谁都知道, 论宣传能力, 无人能出星耀其右。
能白捡一个星耀的宣传位那可是能把收视率拉高很多的。
“？”
还沉浸在赚大钱的痛苦里的简知被这么一问，不乐意了。
这也要问我？你们怕不是想杀人诛心！
好怀念在戛纳的日子啊, 虽然你们也在搞事, 但是离得远, 没有痛得这么真实。
简知痛定思痛, 决定振作。
“就定在下个月一号吧。”
魏薇点头：“那另一部呢？”
简知转头露出一个冷血的笑：“都定在这一天。”
“？”
魏薇瞪圆了眼睛，简总这又是在上演哪一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让自家两部戏打擂台？
这能行吗？
不过这个想法在魏薇心里只维持了一瞬就散了：简总说能行，那就是能行。
魏薇点头记下。
而另一边，很快从魏薇这里得到消息的两家电视台却是彻底懵了。
芒果台。
“星耀这是让我们和央视硬碰硬？为什么要分流观众啊？这步棋我看不懂了……”
“那咱们听她的吗？”
“……”
“听！”
破釜沉舟一次。
央视。
“这会不会太出格了？咱们也没有这个先例啊？”
“和地方台抢收视率, 赢了就还好说, 要是输了可有点丢面子了。”
“也还好吧？其实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剧。”
“可是都是星耀剧！”
“那……”
“试试吧。”
不破不立。
随着星耀管理们的回归, 星耀各个部门都开始铆足劲发力。
而其中一向只出产作品，却少有发声的影视部也跑出来刷脸了。
星耀的影视部相比于其他部门来说有些特殊，它是有几个导演和编剧组成的，没有真正的管理型人才。
倒不是星耀找不来，毕竟以星耀现在的实力，随便发一个招聘信息，都能让某v博瘫痪。
可是简知却咬死了说：“这个部门要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
其实她的心思很简单，专业的人经常会为了“专业”而放弃盈利嘛。
能亏一点是一点，是简知现在唯一的念想了。
可是今天影视部的大佬们却齐聚会议室。
就连见惯大场面的星耀员工们也都纷纷探头围观。
“刚进去的是关导吧！”
“还有朱清导演！”
“不止呢，还有那三个得奖编剧！”
“那是编剧协会的会长赵成辰。”
“他们都来了，咱们影视部有大动作？”
“应该是吧！”
而此时围坐在一起的还有《揽清池》的导演韩文兴，编剧杨颂，以及《荣耀之师》的导演曹志国。
朱清坐在一边的茶台前给自己泡茶，熟门熟路得像自己家。
“老关这次风头出很大啊。”
外界都知道这两一向被拿来对比，而这次关渡明显赢了一筹。
不过两个人之间氛围却并不像外界想象中那般剑拔弩张。
关渡人逢喜事精神爽，面色看起来格外红润，他往朱清身边一坐，又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寒碜的塑料袋递过去。
“给你带上纪念品。”
朱清略一挑眉，寻思这人还能有这份心？
不过他还是微微点头接了过来，掂量几下：“你送礼就不讲究一个包装？”
关渡理直气壮：“送你的还包装什么？要不是不好拿我直接给你拿过来。”
朱清冷笑，拿出塑料袋里的东西，嘴角就是一抽。
那是一个戛纳电影节的冰箱贴。
“……”
朱清扫一眼关渡：“你等着下次上我金酸梅吧。”
关渡厚着脸皮：“行啊，我女主萧潇不就拿过你的金酸梅？”
两人又抬杠一会儿，关渡总算心满意足了，这才说正事：“你那部文艺片，萧潇演的，听说入围柏林电影节了？”
“你可别空手而归啊，不然我可得去机场拉横幅嘲笑你。”
朱清冷哼一声，给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一人递了一杯茶，唯独不给关渡。
“你都能拿金棕榈，我还能拿不了金熊？”
关渡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你给咱们星耀丢人吗？”
赵成辰看着两个人小学生一样的斗嘴也没说话，只抿了一口茶，但是看得出心情极好。
从他功成名就之后，为了创作不被束缚他就没有再加入过影视公司。
可是这一次关渡一邀请他，他就立马加入了星耀。
不为别的，他知道在星耀他有更多的创造好作品的机会。
就在两个大佬聊天的时候，一旁的其他人也在聊天，负责吵闹的主力军当然以瞿白为首的三个“臭皮匠”。
不过现在也是镶金的了。
但是他们倒一点不炫耀，而是正围着杨颂一顿夸夸。
瞿白：“杨编剧！你《揽清池》那个本子我们都看了！真是你写的第一部 ？我的天啊，你是什么天才吗？”
冯成：“是啊，我第一部 剧本可是被编剧侠批得一无是处，不过确实很烂。”
赵新宇：“杨颂，你加咱们群吧，我们现在都是星耀的编剧，没准以后还能合作呢！”
说着他把群二维码拿出来给杨颂扫，谁知有人抢先一步伸过手机来。
三人抬头就正对上赵成辰的脸：“会长……”
你来了我们还怎么插科打诨啊。
赵成辰笑得很是儒雅：“我现在也是星耀的编剧。”
“还是说你们三个现在得奖了就不带我这个老家伙玩了？”
“……”
三人对视一样，眼里写着一样的信息：没事，回头咱们重新拉一个！
“会长！我们哪里敢啊！”
说着赵新宇立马通过了赵成辰的申请。
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排挤”的赵成辰顺利混入年轻人之中。
他也看向杨颂：“你的剧本我也看了，确实不错，以后咱们可以多交流。”
杨颂由一开始的拘谨已经被夸到飘飘欲仙了，编剧协会会长和他说多交流？
他何德何能啊！
就在杨颂沉迷于“夸夸群”的时候，韩文兴安静如鸡。
他的左手是大导演，右手是大编剧，他越发觉得自己可怜弱小又无助。
而这时和他邻座的曹志国开口了。
“咱们两部戏可能要定一个档期了。”
作为曾经的军人，曹志国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可是身姿依旧挺拔，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和小弱鸡一样的韩文兴形成鲜明对比。
韩文兴秒怂：“不会吧？我们不都是星耀的剧吗？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
以韩文兴朴素的价值观来看，他知道自己的剧能火，也肯定星耀的其他剧也能火。
要是错开播出，不就妥妥的拿两个收视冠军吗？
非放一起干什么？
可惜，简知不是这么想的。
曹志国叹口气：“这是简总要求的，咱们这边今天开完会就官宣了。”
韩文兴手一抖，不是吧？他的剧还没有播就被自家大家长找了个大敌人？
他找谁说理去啊！
曹志国还安慰：“没事，不影响咱们感情，都是星耀的，谁赢都一样。”
韩文兴还是哭丧着一张脸，破有一种被迫争家产的小儿子的委屈。
一旁关渡听到了两人的话，笑着安慰：“其实这也是好事。”
韩文兴支棱起耳朵。
“你想啊，观众最爱看的可不就是大乱斗吗？你们约打得厉害，关注度其实越高。”
“关注度高了，总会有人想要去对比一下到底谁好，这样一来……”
两句话韩文兴就被点醒了，原来简总是这个意思！
而一旁的曹志国也若有所思：有道理啊，不愧是营销天才简总，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
朱清见大家也熟络了起来，这才开始进入正题：“其实今天召大家来，是为了咱们影视部明年的项目来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立马集中过来，玩归玩，闹归闹，正事可是不能马虎的。
“简总预拨款了四十亿。”
这个数字一出，韩文兴等几个草根阶级出来的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可是四十亿啊！
谁知朱清下一句更绝：“要求我们必须花光，不够可以再申请，但是不能结余。”
这个要求连见惯大世面的朱清也觉得有些离谱了。
不过他却也能够理解。
绝对的资金支持才能带来最大的创作自由。
“但是，你们要知道，这些钱也是不能随便挥霍的，必须出好作品。”
“而什么是好作品，简总觉得这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
“也并不是拿不到好票房高收视率的就不是好作品。”
“所以简总决定举办一个星耀内部的遗珠奖。”
“就算你的作品因为题材或者其他问题并不卖座，但是只要是好作品，都会得到认可。”
“简总还会为这些作品的主创人员发高额奖金。”
朱清对于创作一向是严谨的，他也深深知道小众电影电视剧为什么现在被市场淘汰率那么高。
不是因为它们质量不够好，而是因为赚不到钱，回不来本，这就致使很多投资商不再考虑这部分影视作品。
没有了资金支持，这些创作就失去了土壤。
而简总却看到了这一点，她没有选择回避，反而是在积极鼓励。
一想到这里，朱清就觉得自己加入星耀的决定没有错。
影视行业的未来，在星耀。
朱清深吸一口气：“作品质量才是我们星耀唯一考虑的问题，所以，大家现在空闲的可以开始创作打磨剧本了。”
没有意外的话，明年将是又一个星耀之年。
芒果台和央视同时官宣了两部电视剧定档，眼尖而敏锐的网友们一下就闻到了“瓜”的味道。
【我没看错吧？这应该都是星耀剧吧？居然定档在同一天？你们疯了吧？】
【星耀：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那我就自己打自己。】
【笑死，别人家发剧，就差算一本黄历了，生怕遇到厉害对手抢收视率，星耀倒是好，完全不怕，甚至自己抢自己的。】
【那什么？要不要来赌一赌这次哪个星耀能赢？】
【赌狗们收手吧！反正最后也是简知赢。】
【我不管，我大古装剧必须站起来！苏予安的谢逍难道不美吗？当时只是发一个预告片，他那一个回眸镜头就在数字站回了一周！他脖子可能都要扭断了！】
【谢逍盛世美颜！苏予安这部戏绝对收视冠军！】
【军旅剧爱好者不请自来，谁还没有个预告片！咱们荣耀之师也发了！】
《荣耀之师》官博一看热度起来，立马鸡贼的放出了预告。
这个预告剪辑节奏极为明快，每一个镜头都在踩点，名字叫《军中绿花》。
是剪辑的剧中的女兵们的飒爽英姿。
一个架着狙击枪半匍匐的女人戴着瞄准镜深色冷峻，她的手极稳，就连睫毛好似都不眨，她轻轻扣动扳机，百步穿杨，正中靶心。
“射击可没说我们女兵不行。”
第二个是一个女兵在和男兵近身格斗，拳拳到肉，白色T恤被汗水染透，肌肉透过衣服隐隐若现，是属于女性的力量之美。
“我就是要当兵王，这不分男女”
第三个是个坦克兵，一辆坦克驶来，停下之后从里面翻出的是个女孩子，她熟练的检修起坦克。
“我从小就喜欢坦克玩具，所以我长大就来开坦克了！”
【呜呜呜姐姐们好飒我好爱啊！那肌肉线条，我可以在姐姐腹肌上滑滑梯！】
【？一拳一个呜呜怪，姐姐们是我的！】
【这预告真挺好，我本来以为又是以男性为主角的军旅片，结果这剧居然那么多出彩的女兵，我决定要追剧了！】
【对比起苏予安，你确实很帅，可是这些姐姐一拳十个你耶，我要叛变了！】
【你们守住阵地啊！不要这么轻易倒戈啊！虽然姐姐们真的好帅……】
【有些人一边说不倒戈一边截图的样子可太狼狈了，没错，我在说我自己。】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我全都要！两部剧我都看还不行吗？】
很快，星耀两部新剧的讨论度就已经到了全网第一。
两家电视台看着这样的盛景都在感慨：这宣传力度，除了星耀没有人能做到了吧？
要是到时候收视率也这样……就算撞档，也好像不亏啊。
秦素，李默和王丽三人站到法务部大门口谁都不愿意第一个进去，倒不是因为近乡情怯，而是他们深深明白法务部这群腹黑会以什么规格来“招待”他们。
三人推推搡搡，互相谦让。
“你先进。”
“不，女士优先。”
“领导优先！”
就是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秦素和王丽对视一眼，两人突然后退一步，然后一伸手把李默强行推了进去。
法务部门被推开，一片彩纸朝着李默的脸喷来。
“啊——我就知道！”
李默哀嚎惨叫，身上沾满彩纸碎屑，因为嘴张着，甚至嘴里都吞进了一点。
而秦素和王丽一左一右躲在门外这才幸免于难。
见里面的人终于把什么礼炮都用完了，她们才站出来，推开正在甩头上彩纸是李默进门。
还不忘回头交代：“地你记得打扫啊。”
“？”
李默震惊，愤怒，敢怒不敢言，没有半点前几天在巴黎法庭上横眉冷对的气势。
要是让伊文斯看到，肯定会直呼见鬼。
没办法，在外面在呼风唤雨的男人，回了星耀也是要打扫卫生的。
毕竟他们星耀的保洁阿姨们也是很辛苦的，这种意外情况还是自己收拾一下的好。
这边李默在辛勤劳动，那边秦素和王丽已经开始接受同事们的热情拥抱了。
“终于回来了，最近我们闲死了，早知道就和你们去巴黎。”
“你一个学国内法的去巴黎干什么？打酱油？”
“……不要拆穿我！信不信我今晚就开始啃国际法！”
“信，咱们一起，免得下次出差不带咱们。”
大家你一言无一语的热闹着。
秦素一边收拾自己办公桌一边回：“这次确实挺顺利。”
也就是把伊文斯的钱包榨干了，还让他卖固定资产并且负债的程度罢了。
等秦素收拾好，她就拿了早就写好的报告去了简知办公室，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汇报的。
此时的简知正在愉快摸鱼，她的门又一次响起。
简知警觉地竖起耳朵，她知道这一定是“死神的足音”。
而推门而入的正是秦素。
简知和她四目相对的一刻，以往被法务部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简直下意识一抖。
她不会又带着赔偿款来了吧？不要啊。
虽然简知这么想，她还是真诚地说了一句：“欢迎回来。”
而听到这句话的秦素笑了。
这种回家的感觉，确实不赖。
不过温情的画面只维持了一瞬，就在秦素拿出报告的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简知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丝希望地问：“这是？”
“关于伊文斯抄袭案件的报告。”
秦素把报告递过去，然后说：“我们赢了。”
简知点头，她知道会赢，不赢才不合理了呢，毕竟法务部的可都是个顶个的牛人。
她关心的是赢了多少……钱。
简知悄悄把报告往后翻，想先做一个精神准备。
谁知秦素一开口就是：“我们这次获得了十三亿人赔偿金。”
“……”
简知只觉眼前一黑，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是美金吧？”
秦素听了这话颇为遗憾：“人民币。”
还好还好，简知悄悄拍拍胸口。
十三亿人民币还好……才怪啊！！
现在已经通货膨胀到这个份上了吗？动不动就好几个亿！
简知知道她离亏钱是越来越远了，可是她不知道居然能远成这个样子……
简知扶额，满脸惆怅：“这钱不是我们的，得分给那些被抄袭的受害者。”
秦素好像早就聊到简知会这么说，神色一暖：“我们已经做好了赔偿处理，在大概均分之后，我们还有接近八个亿。”
“？”
你到底怎么分的？这是不是有点不科学！
简知试图挣扎：“他们没有要求多分一点吗？”
秦素点头：“一人一亿的赔偿，他们觉得很好，很快就签了，而且在这场官司里，本来也是我们星耀名誉受损最严重。”
“哦。”
简知放弃了。
八个亿就八个亿吧，反正也不是没有见过八个亿！她一部电视剧都能卖这个价了！
可是越自我安慰简知心里越痛，电视剧好歹还有个成本，这可是一本万利啊。
简知心生一计：“这八亿你们法务部自己留着吧！”
秦素一愣。
“你们不是一直在做帮助弱势群体打官司的公益项目吗？”
“这些群体很多时候可能并不能很快得到赔偿，但是又有燃眉之急，或者就算能得到赔偿，也太少了。”
“你们就用这笔钱去帮助他们。”
“当然，具体怎么使用你们法务部自己看着办就好。”
总之就是随便花，使劲花。
“花完了再申请就行。”
简知说完心里美滋滋，这样一来这八个亿就相当于没有赚了！
还能帮助别人，真棒！
秦素垂头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候脸上已经又多了一丝笑。
她想起自己做律师的初衷，那就是为一切不公发声，为所有弱势群体尽心，维护法律的公平公正和正义。
在专业上她不断进取，可是最终没有敌过现实。
无情现实甚至给了她一记响亮耳光。
在一些事务面前，她的坚持看起来太可笑了，可是她依旧坚定内心，不愿同流合污。
就算……
直到她遇到了简总。
她想起自己没有怀抱任何期待走进星耀的那一刻，那一天的阳光好像也是今天这般和煦。
简知向她敞开了一扇大门，一扇通向她理想乡的大门。
里面有她追求的公平正义和善良。
简知用行动告诉她，法律的意义确实是人人平等。
你犯了错误就会受到制裁，你受到伤害就会有人来救你。
秦素从没有这么庆幸自己选择了法律，也庆幸她选择了星耀和简知。
“好，简总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利用这笔钱的。”
用它去帮助更多人。
秦素回到法务部，众人看着她的脸色，悄悄问：“怎么了？”
简总难道觉得他们赔偿金少了？应该不会啊……
秦素淡定开口：“没怎么，就是咱们法务部账上多了八个亿。”
“？”
众人短暂惊愕之后，也都品出味来：“所以说用来？”
“嗯，用来做法律援助和一些帮助。”
法务部短暂的沉默下来，隔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开口说话。
“达则兼济天下，简总好格局啊。”
“废话，简总一直这样。”
“我有以前同事都想来咱们星耀了？要不要趁机扩招？”
“我觉得行，你看咱们现在摊子越来越大了，可不得招点人吗？”
众人侃侃而谈，眼里都是光芒。
秦素前脚刚走，后脚魏薇就来了，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
“星耀之夜？”
简知看着手里的策划书露出疑惑的表情。
魏薇这才解释：“其实就是一个大型庆功宴。”
不过就是各界名流和明星们邀请得多了一点而已。
这也是为了无形提告他们星耀的地位和号召力。
江湖上流传你的名声是一回事，偶尔你也得真亮亮牌，大家才会知道那些并不是传言。
这也是星耀管理们开会共同决定的。
虽说是庆功宴，但实际上星耀展现自己人脉和手腕的道具。
也是为了星耀明年的招商和一些其他的合作事宜。
毕竟谁也不会嫌赚钱太多的。
简知低头把策划书看了看，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心里更奇怪了。
难道她的管理们这次转性了？花这么多钱就为了办一个庆功宴？
简知莫名觉得心慌，觉得不对，可是要花钱出去的喜悦最终还是战胜了那一点残存的理智。
嘿嘿，花小钱钱了！
能亏一点算一点。
简知神色舒展：“那就这么办吧，务必要办好，各方面的排场都不能少，不要太低调。”
要多花钱。
魏薇点头，心说简总果然懂了他们的良苦用心。
要论最近娱乐圈的盛事，问十个人十个人都会说“当然是星耀之夜了”。
不只是圈内的人，就连圈外的一些企业家也以收到星耀之夜的邀请函为殊荣。
毕竟各界名流汇聚，能去的人是什么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只要能去，就可以和那些人交流，这其中的隐形利益可极大的。
几乎所有人都摩拳擦掌争抢着想要攀上关系拿到邀请函。
而在娱乐圈里，这场竞争就有些白垩化了。
很多明星的粉丝甚至开始以“我家xx收到了星耀之夜邀请函，你家有吗”来结束骂战。
没办法，实在太有力了。
可是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而发愁的其中之一就是张昭野。
张昭野最近时常在想，要是自己当初也和季迟一样没有选择在那时候离开星耀，是不是现在也能成为顶流歌手？
可惜他选择的是加入宏艺。
星耀那时候大厦将倾，而他正在选秀中，宏艺许诺他只要他跳槽就会保送出道。
他心动了，可是他也知道，宏艺一开始找的并不是他。
他亲眼看到宏艺的一个经纪人去找了季迟，只是以季迟的骄傲是不可能同意的。
但是他可以，他想要红，他不在乎自己是踩着谁的血汗抢了出道位当了皇族。
他就是要在娱乐圈出人头地！
他当然如愿以偿地出道了，可是好像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他想唱歌，想要舞台，可是宏艺不这么想。
宏艺要他赚快钱，榨取他的剩余价值，因为他的名声早在简知踢爆他们做票事情后臭掉了。
粉丝可没有那么长情，他没有什么作品，而像他这样的娱乐圈可是一茬一茬地在涨。
所以他去上各种搞笑综艺，扮丑，被说综艺咖。
每每晚上做梦，他都能想起当年在练习室，在舞台上的日子。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后来他看到季迟也上综艺，心里稍微平衡了：你留在那家小公司不也和我一样的待遇？
可惜，不一样。
星耀是不一样的。
季迟并没有被滥用，他的才华得到了无限的发挥。
张照野还记得那天他在一个综艺打酱油的时候，在后台听到有人在放季迟的专辑，他站在那间房间门口，居然泪流满面。
他多想，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张专辑啊。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他的贪心造就了这一切。
张昭野的经纪人今天来找他了，说是经纪人其实也已经快半年没有见面了。
毕竟他现在工作越来越少，早就是娱乐圈边缘人了。
经纪人这次看着他却很热情，恍惚还是当初样子。
“昭野啊，你以前是星耀的吧？”
“……”
张照野点头。
经纪人眼睛一亮：“你还是季迟同期吧？”
张照野又点了点头。
经纪人激动万分：“那可太好了！你跟他说说，能不能给咱们公司一张星耀之夜的邀请函？”
张照野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经纪人：“你们忘了当初他打我那个黑热搜了？还是你们买的。”
“……”
经纪人拧着眉低声骂了一声“晦气”，然后说：“行了，那我先走了。”
张照野看着没有半点停留的人扬声：“我要解约。”
听了这话，经纪人转头，不过神情格外嘲讽：“行啊，上千万的违约金你准备一下。”
“没有你就只能熬着了，熬到解约。”
张照野把牙要得死死的，双拳紧握，睚眦欲裂，可惜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
这怪谁呢？
怪他当初没有坚守本心，没有……坚持梦想。
是他有错在先啊。
少城娱乐最近过得很不好，公司里也是人心浮动。
“唉，我今天早上已经开始看招聘了，我觉得凶多吉少了。”
“可不是吗？你说好好的非要去招惹星耀，还搞抄袭，现在连闵氏都在打压咱们，这还能好？”
“我反正找好下家了，唉，当时星耀招聘我就该去的，我有个朋友去了，现在薪资是我的十倍……”
“咱们那小少爷还在作呢，真是不知道情况。”
而此时罗大江办公室里正在爆发剧烈的争吵。
罗大河几乎是嘶吼着对他的爸爸怒骂：“我不管！我就要去星耀之夜！爸！我的粉丝都要跑光了，只有去了星耀之夜我才能翻盘！”
“你必须给我拿到邀请函，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罗大江看着这样撒泼的儿子，突然有些陌生了。
他记得他是一个好孩子的啊……除了可能娇纵一些……
可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见罗大江不说话，罗大河继续嚎叫：“老头子！你听到没有？我就要！”
“你变成这样还不是你之前办事不力，给我找的歌居然还被爆出来抄袭！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能是大明星的！”
“你毁了我！”
罗大河的眼睛里都是血丝，样子看着格外狰狞。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罗大江突然觉得一阵悲哀，确实怪他。
是他的溺爱把他的儿子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怪物。
罗大江想起罗大河上幼儿园的时候，因为和其他小朋友抢玩具动了手，老师叫了他去，他却拍着他儿子的头说：“干得漂亮，想要什么就是要抢！”
后来儿子上中学和人打架，差点打出人命，他也只是拿钱摆平，然后说：“你以后要是想当明星，这种丑闻就得学着隐藏起来。”
再后来他儿子要出专辑，还要当原创歌手，于是他“偷”来了齐照宣的歌给儿子。
他觉得自己给了能给的一切，却把罗大河纵容成了这样。
罗大江心里一阵悲哀。
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错，他错的只是因为没有斗过星耀而已！
他如果斗过了，那他儿子就不会这样了！他就会……
这一瞬间罗大江觉得自己背脊发凉，因为他居然想不出他儿子任何好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说话！老不死的！我要星耀之夜的邀请函！”
罗大河的情绪更激动了，他甚至拿起了桌上的烟灰缸。
罗大江看着向自己砸来的烟灰缸下意识一躲，他从椅子上摔倒，过大的声响终于引来了外面的注意，门被打开了。
门口围着好多少城的工作人员，大家都一脸或惊讶或看热闹的神情看着他们父子。
罗大江如芒在背，他怒吼一声：“滚！都别看了！”
而他的儿子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算了，反正你也没用了。”
罗大河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罗大江跌跌撞撞站起来，又看到了桌上的那份破产申请书。
他垂着头，头一次，罗大江觉得自己错了。
他做错了太多，不管是对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还是他的少城……
可惜为时已晚。
而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罗大江颤颤巍巍地在破产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