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当妻子重生后 铭净 332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6章

  陈北生洗干净碗, 沥干水,把碗整齐的摆放在橱柜的上面那层,把台面的水渍擦干净。

  那个油缸子, 放在橱柜最下面,盖着一个土黄色的木盖子, 不会有异物掉进去, 每次用时, 拿小油壶打一点油就行。确定盖子密封严实, 他洗干净手,活动了一下双手,刚扭头, 就对上了一双若有所思的脸。

  “做得不对吗?”他问。

  “不,很好。”走出去, 张钰青停止观察他。

  她给陈小南换衣服,早上去了街上, 这嘴馋的孩子看到豆腐脑的叫卖声, 就挪不动小脚。

  好在, 这个吃了好, 清热解暑,有营养,张钰青不会不肯买, 拿出两个铝饭盒子买了两盒, 也拜托了那个师傅别放那么多水,孩子端了会倒在身上, 不过显然没用, 那个买豆腐脑的给装了一大半的水。

  陈小南因为觉得豆腐脑好吃,像喝稀粥一样往嘴里倒, 给搞得衣服上到处都是水。

  “好了,继续去玩吧。”张钰青蹲身把陈小南的脏衣服脱下来,换了干净的,脏的放在木桶里。

  “钰青阿姨——”陈小起在叫她。

  张钰青打算等下再来洗那件小衣服。

  最近陈小起一直想做蚕丝扇子,小阿德给的蚕茧多,之前就已经找乡下的老人加工,用纺布的老机子,给做了一块丝手帕。

  如今小姑娘又想做扇子,张钰青以前看过桑岛上的表姐做过蚕丝扇。

  但是她本人不会做,昨天下午,总算是找到了几把扇骨,这还是她从做扇子的传人那里买的。

  那个独居老人六十多岁,得知不要扇面,只要几根固定好的扇骨,还以为她是个疯子,或者是那巡逻队的人来查摆摊的。

  吓得那个传人直说不做生意,每天都老老实实的去当掏粪工。

  张钰青好说歹说,是想给自家的小姑娘做蚕丝扇子,不会削那么细又均匀的竹子,也不会固定扇骨,求了一会儿,那个瘸腿老人才相信了她的话。

  从那破破烂烂的家里,拿出化肥袋子,扒拉出五把漂亮的扇骨,是椭圆形,竹子削得细而均匀,张钰青非常喜欢,那个老人对自己的过去还是充满怀念的,可惜在那十年被打上标签,已经不敢再做扇子,张钰青走的时候留了一百块钱悄悄放在桌子上,能帮一点算一点吧,希望老人的古扇手艺不会失传。

  回忆到这里。

  此时,张钰青在铁锅里煮蚕茧,其中一缕丝线从紧缠绕在一起的蚕茧里分开,这就是线头。

  张钰青仔细叮嘱两个孩子:“离我远点,不要靠过来,我烧的水很烫。”

  “好呀!”

  “好呀!”

  两个孩子一起在后头看,笑嘻嘻的。

  张钰青用筷子挑起丝线,围绕椭圆形的扇骨,上下转几十圈,左右转几十圈,用完一个蚕茧,继续再煮一些,直到扇骨全部整齐的缠满丝线,简单的蚕丝扇面完成。

  “给!”外面风大,吹入窗户里,一下子把湿润的丝面,吹干透。

  张钰青盯着蚕丝扇子,她认为,如果能拜托那个老人在上面画一些山水画,那更完美。

  不过老人还在担惊受怕中,想想还是算了,不去打扰他。

  一连做了五把蚕丝扇,陈小起非常宝贝,给弟弟一把,给阿姨一把,叔叔说不要,其他的三把,全部小心珍藏在抽屉的手帕里,她很喜欢,看了又看。

  张钰青要去洗陈小南换下来的小衣服,看到阳台的那根晾衣绳上,湿润的小衣服被风吹动,肥皂的清香弥漫在空气里,衣摆被风吹动不停摆荡。

  清新的香味让她微微怔了一下。

  屋内并没有陈北生的踪影。

  “陈小南,你的叔叔是田螺姑娘……”

  “什么是田螺姑娘呀?”小指头在摸扇面,陈小南肉嘟嘟的小脸显得憨憨的。

  楼道传来脚步声,张钰青回头,发现陈北生已经站在门口,手拿两串龙眼,旁边的严奶奶直说谢谢他帮忙把家里的那只小猫从树上抱下来,他进门的那一刻,正好听到张钰青说的那句话。

  张钰青:呵呵呵……

  “钰青,你家的北生是个好人,我不是养了只狸花猫抓老鼠,刚才带去楼下散步,谁知那猫喜欢上树,只是太小,爬上树,就下不来,我和我儿媳妇在树下着急哩,就想到了上楼来找你家的北生,他到底是大高个,就那么伸出手,三两下就把猫抱下来,哎哟,厉害着哩!”

  老人夸了几句,抱着小小的狸花猫离开。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在人心中引起了怎样的惊天波澜!

  她家的陈北生……

  她家的陈北生……

  严奶奶胡乱猜测了她和陈北生的关系!

  那个奶奶,他不是我家的,您不要有那种发散性思维!

  “……你洗了陈小南的衣服?”张钰青笑道。

  “顺手。”陈北生把两串龙眼放在竹篮子留给他们吃,“我刚好有空,给搓了几下。”

  张钰青感叹:“你是一个居家必备好帮手!”

  “居家?”陈北生低头看她,深邃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和疑惑。

  清冷漂亮的脸怼过来,让人呼吸停摆了几秒,张钰青急忙后退几步。

  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长相多么惑人,还以为自己是个长相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又在静静看着她。

  认真又没有心机。

  “没什么!”张钰青退后,“我做饭,你留下吃午饭?”

  “谢谢,不了,我要去找我大哥!”陈北生换上鞋子准备走出去,交代孩子们,“你们要听阿姨的话,危险的事,不要做。”

  和两个孩子告别,他表情平静,但是眼神却让张钰青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你等等!”她洗干净手,急忙把昨天做的卤肉从大锅里夹出来,切片,从橱柜里找出一个超大的铝饭盒,在里面塞了三斤颜色漂亮的卤肉。

  “帮我送到肖军那里。”上次没来得及送,因为肖军出任务去办案子,不在万辰市。

  “好!”温润的声音认真答应着她,陈北生接过饭盒,转身离开。

  张钰青看着他走远,直到他和那辆自行车慢慢消失在军区医院的家属区!

  她心里突然有些慌乱,如果不是要照顾两个孩子,她会一起跟过去。

  因为至少,她是可以通过看脸,知道一些人的未来,也可以提前做好防范措施。

  ……

  林翔拖拉机厂,空荡荡的仓库里,没有那些从海上走私过来的家用电器,就好像一夜之间全部卖光了!

  陈北生被张雷用枪抵住了头。

  旁边是一群□□趴在地上的盲流,他们脸上全是伤,胳膊抬不起来,一个个都在呻.吟喊痛,其中张强两边的脸颊肿大,踉踉跄跄爬起来,右腿膝盖那里一软,又倒下去,张雷看到弟弟和一群手下受伤严重,气得不停骂脏话,嘴里都在问候陈北生的老母!

  “小子,你能,我们八个人,都干不过你一个人,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可把你牛逼坏了啊!”

  把枪放下去藏起来,又换了一把德国的小刀。张雷抬高手,当场就想给陈北生表演一个血溅三尺,可就在这时候,拖拉机厂的大门被打开,有人大吼:“住手——”

  对方如同一个天降英雄,身穿制服,戴着帽子,一看就是好人,王少鹏这个海警队的副队长大声训斥道:“张雷,你放下刀,不要再错下去。”

  看到几个海警出现,张雷急忙放下刀。

  他不断傻笑:“王副队长,我也是没办法,这小子不是一直在找他哥?我就约他过来,亲自告诉他,说他哥死了,叫他身后的势力也别再查了。这小子就问我,是不是我们杀的人,他这是冤枉好人呐,我们没干过,当然不承认。我兄弟想请他坐下来,谁知这小子把我兄弟打倒在地,你看我兄弟一个个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行了!”王少鹏不耐烦地说,“你们消停点吧!”

  转脸露出笑容,把陈北生喊出去,然后又让他坐上了一辆军绿色的车,上去后,又是拿药箱出来,给陈北生的胳膊止血,棉签沾上消毒药水,涂在流血的伤口上,陈北生好看的眉头没有皱一下,王少鹏给他绑上了纱布和绷带都带着惊讶。

  “陈厂长,你说你怎么敢一个人来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都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人。”

  陈北生认真道谢:“谢谢你,王副队长!”

  “不用谢,我爸和你可是一个厂的人,他一直跟我说,你年轻有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厂长。”

  这话说出来,也就只能听一听,当不得真,陈北生笑了笑,没吭声。

  王副队长状似不经意问:“对了,我听说你一直在找你大哥,你大哥有消息了吗?”

  “……”陈北生仔细打量王少鹏,两双眼睛对上,都很真诚。

  这是王常福最骄傲的儿子,但王少鹏很少回去,父子关系不太好,和父母水火不容,只差断绝关系那一步。

  不过王少鹏离婚后,他的儿子一直放在父母那里养着。

  陈北生思绪百转千回,低头盯着胳膊:“没有,我没有大哥的消息。”

  “陈厂长,我相信你大哥绝对没有犯错,他是个好队友。你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下车时,王少鹏和气地道。

  陈北生笑着点头:“我会的。”

  等陈北生一走,王少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回到家,王常福看到长子,心情一瞬间变好。

  “事情办成了,那小子以后会相信你吗?”

  “一定会的,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不过是一场戏呢。可惜了张雷那些手下,一个个伤得不轻,这个陈北生是个练家子,但好在我出现的及时,够得上‘救命恩人’这个称呼!”

  父子俩的关系,异常融洽,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不合,他们也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从走私的那天开始,就对外宣传父子关系因为很多琐事闹得很僵。

  以后东窗事发,王常福逃去国外,还能保全了王少鹏这个海警副队长。

  ……

  陈北生回到家,把一张纸条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看,娟秀的字迹上面写得很清楚。

  “……那天,看到你耐心十足,一家家的敲门,拿着你大哥的照片说找你大哥……你也来问了我,我当时太害怕,没敢承认我知道你大哥的下落。后来,我调查了你们家的事,发现事情很严重。我只能告诉你,你大哥现在很安全,请你不要担心,最近也不要来找他,因为你大哥受伤严重,认知能力全失,我的中医师父说,他要吃半年的药,扎一点时间银针,我们正在给他治病。你找到了,带回去也没用,你大哥会继续背着坏人的名声,没有办法澄清真相,所以请你调查事情真相,给他洗刷冤屈吧。”

  把那张纸条,丢进煤炉子里烧掉。

  陈北生去浴室洗了个战斗澡。

  拿出药箱,给自己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两厘米长的刀伤,有点深。

  一直以来,身上有很多伤疤,小时候常常打架习惯了,所以现在也没打算去医院缝针,就等着自然愈合。

  确定不会继续出血,拿起床上的白色衬衣,左胳膊抬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强而有劲的手肘快速穿过袖子露出漂亮的手。

  后背是漂亮的肌肉纹理,舒张开时,骨头不会太明显,肌肉恰到好处,是那种让人屏住呼吸的美。

  扣上袖口的扣子,陈北生眼里是久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