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于是乃成
世界树下，易春褪去神性的光辉与狂野的力量。
金色淡去，尽显本来面目
易春凝视着虚空，虚空照射着他的模样。
此刻，他恢复到了他仍是一个凡物时的形态。
那张占据他当前所经历的时光，或许不到万分之一的脸庞，平静地注视着浩瀚宇宙。
在凡物所无法窥视的伟大领域里，时间的力量像潮汐一般涌来。
就像群鸟见证凤凰的诞生，就像游鱼汇聚在雏龙的身旁。
是交汇，是交织，也是无上的绽放
易春微闭双眼，他陷入某种与时间停滞不同的超然寂静中。
隐约间，有锁链不时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响。
是牢笼吗？
易春否定了这个答案。
他生来完整，自非囚徒。
那，应是他如同体内脉搏般澎湃有力的回荡！
于是，幽暗中有光浮现。
就像陡然从冰冷、干燥的空气中，忽然进入温暖、湿润的池水里。
难以形容的舒畅与解脱，一种昏沉的、圆满的睡意逐渐浮现
那里，有老人望向旁边老猫的慈祥。
那里，有伤者望向前边身影的感恩。
也有黑暗中，瑟瑟发抖的惊恐和绝望。
也有血色里，欣喜若狂的决斗与厮杀。
在铅色的天空下，一遍又一遍徒劳和重复的尝试。
在翡翠的幻梦里，一次又一次失败与艰苦的磨砺。
那是他的过去
笼罩在冰冷的雾气里，回望时似有几分不那么真切的模糊
而如今，他将迈出那一步
他将拥抱那并不完美的自己
“老师？”
底下学生的叫声，让台上正发呆的老讲师拉回了现实。
他苍老的面孔深深地凝视了一眼，这些年轻的、或多或少都能叫出些名字的学生。
心里暗暗暗盘了一下教学进度。
时间不早也不晚，倒也不会耽误他们的学业。
“铃铃铃”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如时响起。
初时觉得烦躁，现在倒也听出几分难舍的滋味。
“就讲到这里吧。”
老讲师将书稿对折做好了记号，也不收拾。
只是又望了学生们一眼，便缓步出门。
黑板上棱角分明的辅助线，似乎也有几分决然的意味。
身后见讲师忘了教案的学生，正拿起去追。
再出门时，只见到一片熙熙攘攘，却再无老讲师的踪影
“把头发扎起来！不是之前就告诉过你们了吗！”
导师训斥着几个低垂着的女生，远处猫在车床附近偷听的男生忍不住对视一笑。
天气实在太热，实习车间里的风扇搅得风仿佛都带着火辣的味道。
几个没吃过苦头的小女生，自然有些忍不住。
隔壁机床倾倒冷却液的声音，在略显封闭的实习基地颇为沉闷。
不过，主宰一切的，还是锉刀此起彼伏的声音。
那是夹杂着汗水和铁屑的微妙味道。
在这里，性别已然被模糊成发量的区别。
导师盯着几个正拿锯条不上算、怼着铁坨猛操练的男生看了许久。
在发现一个男生反着锯齿锯了半天之后，终于忍不住上前小力扇了他的后脑勺一记。
都实习好几天了，连锯齿正反都还没弄明白，显然之前逃课逃得有些多。
忽然，导师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
一直用余光关注他的学生，忙放下手中的家伙。
但手上满是汗渍与油污，见导师没倒，便只做出了一个试图搀扶的动作。
导师难得没有训诫他，只是告诉他回去把挂在铁坨上的卡尺收好。
以后遇到意外，先记得把手下的东西处置好再说。
在学生们略显担忧的注视下，导师脚步平稳地离开了。
议论纷纷的言语中，窗外的蝉鸣似乎愈发明亮起来
“你喜欢我吗？”
女生凝视着眼前的男生道。
男生嗫嗫嚅嚅了许久，毫无逻辑地胡诌了一通。
于是，理所应当地收获了一波女生离去的背影。
但什么叫喜欢？
男生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想道。
它好像跟学生时代，那青涩的、但能脱口而出的字眼不同。
它变得沉重，变得凝滞，不再是那在笔尖任凭挥舞的轻盈水彩。
它是粘稠的石膏，要将过去裹在厚重的壳里，将未来凝聚出应有的模样。
但那是答案吗？
男生不知道。
他给不出答案
就像一个生来般能自由飞翔的鸟儿，再多一对翅膀更像是一种多余的重复。
它或能飞得更高，亦或从天空中摔落，再不能肆意地穿梭在田埂与树丛。
恍惚间，有某种呼唤从远处传来。
男生愣了愣神，然后摇摇头：
“我还没找到答案呢。”
他如是呢喃道。
下一瞬间，便消散在那殷红的暮色里
太多
太多
那无尽时光交汇而来的影像，那无尽人生中跌宕起伏的歌咏。
有人在轻叹一首别离，有人在悲歌两三殇情。
嬉闹中鞭炮岁岁如初，静坐时钟声幽幽朝暮。
人的一生，何其纠缠和深涩。
它不似字那般长情，只在呓语与呢喃里回转。
情与爱，欲与贪。
它终将付诸于深夜寂静的低吟，它终将落幕与苍白暮色下的沉寂。
什么是爱？
易春原本禁闭的眼眸缓缓睁开，凡性的褐底与神性的金黄完成了交融。
无尽的化身，此刻重叠在相同的概念之中。
就在此时，一根俏皮的绒毛，脱离易春的躯体。
它化作灵动的蝴蝶，从晦暗而深邃的虚空中飞过。
它飞过那些嬉闹的学生头顶，它飞过那些眺望群山的注目。
它落在一根白皙的手指，然后振翅飞向天空
何为爱？长者知其惘矣。
这，亦是答案
于是乃成。
并无天花从虚空落下，亦无清泉从石中喷出。
未曾有礼赞，更不见大钟。
只是，那镌刻在多元宇宙茫茫不知其踪的去处。
那唤为易春的名讳，更加深邃了几分
易春静立虚空之中，他的身后有微光如晕浮现其中。
那非德行，也非福报。
乃是群山与大地之顽劣，承载生灵与万物之基石
“综网阵营提示：基于该阵营单位晋升伟大存在高等传奇生命模板，该阵营自动转化为多元宇宙超大型势力阵营。”
诸多正在肝阵营贡献度的综网玩家看着视网膜上忽然跳出来了高亮信息显示，纷纷陷入了沉思。
长者又干啥了？茫然脸jpg
我的阵营又又又自动升级了？
有晋升馈赠限时爆率up活动吗萌新举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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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朝雨和公上晴朝那女孩儿看过去，只见她的腿上红肿了一片，她泪眼婆娑的着，“我好歹也算是有一年的舞蹈基础的，可是这训练度真的好苦啊，腿好疼。”
她故意将自己的腿上的裤子撂起来，让公上晴看到自己的伤。
然而，公上晴依然不为所动，继续跟季朝雨朝里面走去。
等她们一走进里面的小舞蹈室，一群女孩儿立刻又围在一起。
“雅楠姐，她不害怕啊，她刚才看到我腿上的伤，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是啊，我说练不好会被抽鞭子的时侯，她好像也是无动于衷的。”
大家站在一起好一顿商量，最后凤雅楠眼微眯了一下，咬了咬牙说“既然说的她不怕，那就来点实际的，让她真的感受到了辛苦和疼痛，她才会离开这里，如果是她自己提出来离开的，那就与娄小姐无关了。”
“那要怎样才能让她实际感受到辛苦和疼痛呢？”
她们叽叽喳喳的问。
凤雅楠扭头朝里面的小舞蹈室看，从没有关严实的门缝可以看到娄静云正站在那里跟公上晴比划着什么。
她咬了咬下唇，说“我来，你们别管了，大家先练舞吧，今天有一个新舞得排呢，好好排练吧。”
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练自己的动作。
凤雅楠则抬步去了里面的小舞蹈室，娄静云正跟公上晴说一些基本的跳舞的东西。
之前她教公上晴跳的，只是一些简单的舞步，只是为了让她临时去参加元福珠宝的活动的，可是现在她是打算要好好的教她学跳舞了，所以，这次的教法与上次又有所不同，先教了许多基础的东西，又让她做了几个基础的动作，她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凤雅楠站在门口看着，听着，最后确定了公上晴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儿，现在才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呢，她就更坚信自己之前的猜测了，一个什么也不懂，而且年纪还这么小的小姑娘，娄小姐突然收她当徒弟，肯定是她家人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招术。
她一定要帮娄小姐。
她敲了敲小舞蹈室的门，娄静云应了一声，“进来。”
“雅楠，有什么事儿？”
娄静云问道。
凤雅楠浅浅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娄小姐，这位是新来的师妹吗？”
“嗯。”
娄静云点了点头，“以后你们多多照顾她一些，她年纪比你们小一些，就当她是妹妹吧。”
“好，你好，我叫凤雅楠。”
她朝公上晴伸手。
公上晴与她的手相握在一起，做了一个极为简单的自我介绍，“公上晴。”
她打量着公上晴，身材很好，真的非常好，难道娄小姐是看上了她的身材？
她还是要确认一下。
娄静云看着两个女孩儿在握手，她轻笑了一下，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眉头却越皱越紧，最后焦急的说道“我马上就过去。”
“怎么了？”
娄静云刚挂断电话，季朝雨就赶紧问道，别看她俩平时总吵架，但是，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闺蜜的。
娄静云火急火燎的，一边拿外套，一边取包，一边说“我妈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我得去医院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
季朝雨立刻跟上她。
娄静云刚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凤雅楠道“雅楠，今天你先帮我教小晴一些舞蹈的基本动作，让她好好练练。”
“好的。”
凤雅楠很是高兴，她还正愁着找不到机会，让这个公上晴知难而退，现在机会就来了。
娄静云轻笑了一下，“不准欺负她。”
“不会的，娄小姐，您放心吧。”
凤楠雅轻声说道。
娄静云跟公上晴道“今天你先跟小楠练一些基本功，明天我再来教你其他的。”
“您快去吧，我没事儿的。”
公上晴立刻催她赶紧走。
娄静云点头，快步离开。
季朝雨临走前，还跟公上晴交待，“好好练，今天如果有人欺负你，告诉我。”
说完，她快步跟上娄静云的脚步。
等娄静云和季朝雨离开以后，凤雅楠看着公上晴，轻笑了一下，又露出了自己可爱的小虎牙。
公上晴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长的还挺可爱，她也友善的笑了一下。
凤雅楠开口道“你之前学过舞蹈吗？”
公上晴摇头，“没有。”
“那你很喜欢跳舞？”
凤雅楠又问。
公上晴想了一会儿说“谈不上。”
凤雅楠这下脸板了起来，“谈不上？
你既然不喜欢跳舞，那为什么要来这里学跳舞？
就因为娄小姐名气大吗？”
公上晴没有想到，刚才还是一副温柔似水的跟她说话，这突然之间就变了脸。
她看着凤雅楠，浅笑了一下，“是她非要我跟她学跳舞的。”
听了公上晴这句话，凤雅楠觉得可笑至极，她冷笑了一声，“娄小姐非要你跟她学跳舞？
你以为你是谁啊？”
公上晴看她还有些恼了，也不再说话了，转身去练习基本功去了。
刚才娄静云已经教过她一些了，她先练着呗。
凤雅楠见公上晴还不搭理她，她也气乎乎的出了这个小的舞蹈室。
一出来，一群姑娘又围着她，问东问西的，她冷笑着说“那个公上晴居然说是娄小姐非要教她学舞蹈，她以为她是谁啊？”
“她真这么说？
卧槽，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另外几个女孩儿也气乎乎的。
“她现在一个人在里面干什么？
我们去看看。”
于是几个女孩儿爬到小舞蹈室门口往里面看。
看到公上晴正在拉伸，压腿，在做着一些最基本的动作。
那几个女孩儿撇着嘴笑了起来，“就这？
还是在学最基础的东西，看把她给牛逼的，还敢说娄小姐非要收她？”
“我们进去给她点颜色看看，吓唬的办法不行，那就来点实际的，坏人我来做，为了娄小姐，也得让她滚蛋。”
一个瘦瘦的，小小的女孩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