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肯定是要努力演出一个高水准的溥仪,文体两开花——哈哈哈哈。”
“季铭,你求你件事。”
“说,想文体两开花么?”
季铭笑的浑身发抖,扶着谭子阳的肩膀才勉强站好,谭子阳同情地看着老姚。
“……我想求你去把声带割了,让你继续说话,真的对你生命安全构成了威胁。”
“哈哈。”谭子阳提议:“老姚,我们俩把季铭拖进厕所给打晕了,怎么样?太讨人嫌了。”
“让你们一只手。”
三个人嘚吧嘚个没完,陈老师拿着一沓纸:“试镜溥仪的同学,9个啊,贝思卓,蔡晟义……季铭……都到齐了吧?进来吧。”
季铭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还打算继续深吸——
“别装了,赶紧进去吧。”
9个人都进去之后。
外面开始窸窸窣窣地嘀咕起来,谭子阳都听见好多个季铭了:
“季铭不是出道了么?”
“国话的正式演员来演,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唉,本来我也想试一试溥仪的,不过肯定比不过季铭,只好试孙太监了。”
孙太监就好演了么?呸。
“如果选上了,就跟季铭演对手戏了,好期待。”
“热搜你们看了吗?季铭昨晚那一身好帅啊,迪奥的,啧,羡慕。”
“羡慕你就去抱大腿啊,让他下回带你一起走红毯。”
肤浅。
……
季铭最后一个迈进教室,他前头那个大哥得有1米88,把他遮的挺严实。
“季铭,你探头探脑干什么?”
“天池老师好,各位老师好。”
天池老师有一段没看见季铭了,《演员》后期没了季铭辛苦多了,国立老师也是个不怎么热络的,她忙的要死。
“今天不会给你开后门的啊,看你本事了。”
“……您刚才当不认识我,多好,现在他们都不信了。”
哈哈。
几个老师笑的挺开心,这次选角因为季铭的乱入,导致没有那么严肃——绝对主角溥仪算是早就定了,选角整体的意义和难度也就大打折扣。
“行,开始啊。每个人限制五分钟,演之前简单说一下对溥仪的了解和自选的试镜片段。贝思卓,大三,话剧表演专业,你第一个,给你两分钟准备一下——后面没有了啊,直接按照刚才我报的顺序进行。咱们要节省一下时间。”
其他八个人往后一退。
季铭落单,没人跟他坐一块——都是嫉妒他帅的。
其实这也是明星学生的常规待遇。
贝思卓演的是跟鬼子军官冲突的一段,溥仪刚被软禁,怒气十足地和吉安刚直争辩,他是满洲国的皇帝,不是一个罪犯……演的水准还可以,就像一个刚刚破禁的初哥,虽然技术不太行,比较莽撞,时间也不是很够,但胜在热情澎湃,青春洋溢,让躺着的老姐姐们都觉得焕发了新的生机。
所以要么你够嫩,要么你技术好,不然找金主也不一定能找到好的——呸,季铭晃晃脑袋,发散的都是什么呀。
“下一个。”
没有评价,演的时候几个老师就在纸上写写画画,一演完,直接就是下一个了。
中戏的在校学生中,张成那样的已经是很高水平,不是说没有更好的,而是更好一点意义也不大——在季铭面前。蔡晟义就是个水准还不错的,他讲完对溥仪的感想之后,添了一句:
“今天希望能跟季铭师弟比一下,也希望各位老师能——考虑我。”
天池老师抬起头来,她戴了个大黑框,都看不太清眼神:“呵呵,开始吧。”
巧了。
蔡晟义演的也是溥仪听文绣说要离婚的那一段。
被点名的时候,季铭能感受到其他学生都在看他,不过他没转头,就看着教室中间的蔡晟义——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疯了!”
“痴心妄想,你敢把爱新觉罗国朝三百年的尊严都置之不顾?贱人!”
“朕要斩了你。”
“……”
很……中戏的一种表演方式,严格遵循着表演理论,力度,神态,语气,台词,都是中戏学生中很高分的那个水平——蔡晟义应该是想要考剧院的,不然练不成这样。
演完之后,他还喘着气就看了一眼季铭。
微笑。
港湾式的微笑。
季铭现在不对这些学校的孩子们生气了,这都是他母校可爱的,天真的栋梁。
这个笑,差点把没喘过气的蔡晟义气死,然后他一直——就这样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
直到——
“下一个,季铭?”
季铭腿都有点麻了,站起来走到中间,给各位老师鞠躬。
“我是季铭,我认为溥仪是……我要演的是溥仪听文绣说要离婚之后,两人的那一段对手戏。”
哈。
跟蔡晟义一样——但真的不是季铭临时针对啊,他没有那么拿大,练都不练,直接上来试镜。
可惜,蔡蔡似乎不相信。
第0158章 全员碾压!!(啪打星万赏加更)
季铭闭上眼准备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他第一次上台演大联排《雷雨》的时候,他演《霸王别姬:艳红》的时候,他在《药神》第一次面对剧组摄像机的时候——那种酥酥麻麻,从每一个毛孔粒儿里噗隆噗隆响起细细碎碎的欢呼声来。
很奇怪。
他原本以为自己并不如何重视《末代皇帝》,但其实这么长时间来,他对溥仪的了解,对那段历史的了解,以及演绎试炼角色时,那些对固有版本的审视和体察,都仿佛无声无息地潜藏在内心的某一处,等待着一条故事线将它们串起来,彼此贯通,然后“啪”一下,冲破他思维的桎梏,冲向台下坐在那里的一个一个现代人。
告诉他们。
我是溥仪。
告诉他们。
我所经历的。
告诉他们。
我的骄傲,我的虚伪,我的郁苦,我的忍耐——半生雨打飘零,一曲皇朝挽歌。
季铭的气息因为强自控制,都显得紊乱了。
他一睁眼。
嚯,嚯。
天池老师被激的,下巴都不自觉往里一收——季铭还没开口,他沉默着,但眼神里的震惊、阴鸷、可怖,以及混杂其中的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就那么唰唰唰地冲向几个老师。
“文绣。”
轻轻的,甚至还带着点笑意。
“你,糊涂了吧?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嗯?”
季铭身体没动,那么挺着,但脑袋前倾了,脖子像是平移似的,显出一丝诡异来。
“民国了?哈,是啊,民国了,朕已经不是皇帝了,你也不是妃子了,所以你就可以跟朕——离,婚?”
离婚这两个字,说起来的时候,仿佛放了两块石头在嘴里,锋利的,会刺的满口血的那种。
差距太大了。
季铭一睁眼一入戏,一开口说台词,那种劲儿,几乎立刻就把人带上了话剧院的舞台,这种时空上的错位感,来自于他表演方式上的控制,强烈的戏剧情绪在季铭跟他们之间,自行形成了一道台上台下的无形鸿沟。
季铭在台上演,他们在台下听。
一个在戏里,一个在看戏。
原来演员,甚至是可以做到这样的!
蔡晟义突然想起那一眼港湾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