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声也没有的寂静工房里，“杰克”轻轻撩开爱子的头发，小声呼唤着。

回应他的唯有残酷的寂静。

今天……也还是不行吗？没办法了，唯有暂时忍耐。为了救至爱的儿子，先忍耐吧。

——艾缇恩努。

呼唤继续在虚空中消散，“杰克”依然笑容满面的呼唤着。

今天就要结束了，最后一件必需品将在今晚入手，正好今晚花园来了客人，是个充满新鲜水嫩生命力的小姑娘，托这位美丽的沉默羔羊之福。事情也会进行的格外顺利吧，再等上几个小时，长久纠缠爱子的病魔也会离开了，顽皮的小家伙又能站起来像刚出生的小鹿一般撒欢吧。

——艾缇恩努。

不放弃的呼唤着，一遍又一遍。直到“杰克”最终起身离开，也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哪怕一声回应。

绝对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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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咖啡与摇篮曲（十九）

午夜的小巷里不断绽放出金属交错撞击的火花，偶尔响起一两声沉闷的咽气声。

不断有人倒下死去，鲜血浸润了冰冷坚硬的地面，战斗却丝毫没有终结的迹象，查理曼首善之地的成了挥洒兵刃和鲜血之地。

话虽如此，但交战者们还是很注意不打扰街坊领居的休息，特意选择了这处空无一人的待拆旧公寓区，使用的术式和武器也是尽量声响小的。

华丽的招式和对白和他们无缘，相反是最为忌讳的行动方式。

交战双方都是力量强大，半官方或非官方，且不受法律约束的特勤部队，都是在夜晚挥动短刀，给饭菜投毒的暗杀者，曝露阳光之下即是死亡。

伊密尔玛法圣教会第6涉外局异端歼灭部队——肃清者；

亚尔夫海姆国家安全部特勤行动处——id；

同为避开阳光与人群，行走在夜路上的猛兽部队——正如磁铁同级相斥的定理那样，在这溢满死亡的夜里展开疯狂的杀戮盛宴。

三人一组的肃清者至少投入了10个战术单位，负责迎击的、以虫为名的杀手则有5人。

肃清者阵亡7人，死掉的虫为2只。

近3:1的战损比令双方都难以置信，无法简单承认这惨重的损失。

“蜈蚣和虎甲虽然啰嗦又老是坚持毫无意义的自尊，但居然能把他们杀掉——”

女子从袖中抽出匕首刺进墙壁。以匕首为支点摆动身体，跃起的瞬间。三道黑色光线自裙底下几毫米之差荡过，顺势跃到了高处。

“你……不是普通人类呢。”

不可思议的臂力配合离心力将蚰蜒甩到四层楼的高度，长刘海遮住左侧脸孔的虫谑笑着。

没错。

肃清者固然很强，步调一致的协作配合加上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的殉道者作风，任何对手都会将他们列入最难缠敌人之列，可他们还不足以威胁到这支虫们。更不要说斩下蜈蚣的首级，刺穿虎甲的心脏之后，追逐“最速”的蚰蜒。

做到这件事的是一介娇小少女的话。就更难让清楚虫之实力的人接受了。

与肃清者风格相似的法衣罩住身体，裁剪设计得体使得动作不会被拖累，纤细的手臂挥舞夹在指间的6把薄型长刃，看似脆弱的漆黑长刃锋利无比，切断蜈蚣的脊柱时连声响都没有。

键刃——教会高位暗杀者常用的武器，以玛那筑出半实体，细小的剑柄可以轻便地藏在身上带去任何地方。像眼前的法衣下隐藏了多少，就算是蚰蜒这样的杀手也不知道。

黑色闪光截断空气，射出速度媲美子弹，全长1公尺长的剑刃击中木制窗框和砖石。

蚰蜒早已跳开，小巷里只剩下“踏踏”的急速步伐触地之音，超高速移动的杀手却不见其踪。

“别太小看……蚰蜒啊。”

绝对的自信宣告着。转眼之间，又是一名肃清者被切开气管倒下，其踪影依然难觅。

作为依赖速度进行捕食的虫，蚰蜒的大型复眼、排列于背部的气孔、数量众多的细长步足、轻量化的外骨骼……等等一切都是为了速度而特化出来，倚仗高速移动能力。蚰蜒是当之无愧的地上最速之虫。

“红色024！”

法衣少女娇喝一声，肃清者的队列再次变换阵型。被压缩移动空间的蚰蜒不得不收敛行动。

除了身手了得，挺举键刃冲锋在前的法衣少女在魔法和指挥的造诣上也相当了得。通过操作系术式指挥各个战术单位，让他们互相支援掩护，把这些头脑里没有战术概念呃肃清者捏合成一个整体，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机能来对抗虫。

正因如此，和接受了**改造手术的虫交战时，肃清者还能取得一个不算太难看的交换比，保持着战局的均势僵持状态，并且渐渐把四处乱窜的蚰蜒一点点逼进捕猎陷阱了。

如果只有蚰蜒，或者剩下两只虫只有蜈蚣、虎甲那种中上水准的话，战斗势必很快落下帷幕。

可惜，剩下的两只虫绝非泛泛之辈，甚至还是同样冠以“最”之称号的强力之虫。

龙卷在小巷中肆虐，编列成阵型的肃清者来不及闪避，一下子就被刀刃的龙卷吸进去撕碎，断臂残肢和鲜血刹那被卷起来涂抹到公寓墙壁之上。

那并不是真正的龙卷，凶恶程度几乎和那种自然天灾不分上下。

龙卷的真面目是两把弯刀。

前宽后窄，形状犹如狗腿，刀柄末端用钢索相链接，当使用者活用手腕和身体重心加速旋转刀具时，连细钢索也成为凶器了。

操控狗腿刀的是个办公室ol一样的中年眼镜娘，只见她手腕轻轻一抖，两把弯刀一上一下，如钳子般夹击空中的法衣少女。

“疾风之壁！”

沉着冷静的声音响起，玛那聚成回路的速度比袭来的弯刀更快一步，强风和闪光一道造访，受到侧向横风的拉扯，两把刀从少女身侧错开，自上方坠下的几道银光也以毫厘之差错失目标。

毒针。

发射者正是使双刀的ol女子，两把弯刀不过是诱饵，挥刀时偷偷向上方发射，锁定法衣少女的毒针才是真正的杀招。只见白衣ol轻舔朱唇，一只眼眯起，另一只眼睁大，用非对称的崩坏笑容打量着法衣少女。

“真是可惜呐。”

双刀继续舞动，将一名肃清者肢解成大量碎块，手指还能忙里偷闲的射出两把手术刀，精准的刺进一双眼窝，钢制的尖鞋跟刺进倒在地下动弹不得的一人耳道中，用力搅动脑髓。

女杀手发自心底的欢快着，嘴角朝斜上方吊起。

“如果老老实实被针刺到，以黄肥尾蝎为主，加入数种蝎子剧毒的神经蝎毒会让你麻痹躺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