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80 章(1 / 1)

义前科的地方总能秉持理性思考,在公国解体,各种小国独立的浪潮中还能抵御独立的诱惑。为了避免内乱和不必要的消耗,公国理当维持统一。

“一个统一但时刻面临危机的公国才是最符合帝国利益的,这样一来,帝国就能构筑与公国之间最理想的关系。”

面对分离主义、共和主义、贫富差距、社会动乱,不管是公国官方还是反对势力都要寻求帝国的支持,帝国将获得对公国的巨大影响力。从而将公国从与阿尔比昂的同盟中拉出来。另一方面,由于公国官方敌视任何革命的态度,帝国得以与其构筑一种基于反对共和主义的互助关系(并非盟友),进而断绝共和国与公国构筑良好关系的可能性。

从以上几点不难看出,李林实际上是准备利用公国当前的动乱做局,与公国达成一种类似维也纳体系的关系。

1814年,不败的法兰西皇帝拿破仑惨败于比利时的滑铁卢,从法国大革命巅峰的1794年一直折腾到1815年拿破仑战争结束,整个欧洲成了法兰西热血青年们折腾的舞台。众多欧洲国家最终用人头换人头的方式将这些不安分的青年甚至少年一扫而空,这才免于革命瘟疫将欧洲王室统统扫进历史垃圾堆,战后为了避免爆发类似法国大革命的暴力革命,欧洲主要强国齐聚一堂,商讨对革命的秋后算账以及如何防止革命,出现革命后应该如何应对。其成果便是维也纳体系。

很多历史学家将维也纳体系视为拿破仑战争后对法国的钳制,实际上这个体系并不单纯。首先它是各方的共同希望,即欧洲格局恢复到法国大革命之前的状态,重新构筑坚固的国家间安全体系,并再度确立屡被践踏的欧洲各国王室权威。其次是各国之间重建实力与权力之间的平衡,恢复因为战争带来的混乱社会秩序。最终建立“神圣联盟”,对于任何威胁到一个欧洲君主国家政治制度和基督教信仰的暴乱,神圣联盟各成员国会毫不犹豫地进行武装干涉,将之消灭于萌芽状态,决不能纵容其发展成法国大革命那样的灾难。

从1820年开始,神圣同盟在最初阶段确实发挥了作用,发生在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和俄国的起义全数遭到镇压。欧洲的君主们挥舞着宗教信仰的旗帜,以互帮互助的精神,竭力压制着“心怀不轨”的人民。一时间所有革命都陷入低潮,君主们终于有了安全感。

如今的国际环境当然不适合也不可能全盘再现维也纳体系,李林也不打算用维也纳体系来取代他的新秩序。不过维也纳体系关于地缘平衡和镇压革命的部分倒是可以用来借鉴一下。

李林的规划是首先帝国努力维持公国的存在,遏制革命外溢,同时由于这个庞然大物犹存,阿尔比昂不会因为自暴自弃提早开战;接下来帝国维持着对公国的援助和影响力,使得公国很难继续维持战前与阿尔比昂之间的紧密关系;最后帝国将支援公国镇压各种革命苗头,并以此为契机恶化公国与共和国之间本来就微妙的关系。

“那么……面对这个局面,罗兰又能做些什么呢?”

透过部下的视觉凝望着公国的街道,皇帝毫无起伏的声音在空旷的回廊中消散、挥发。

15.阿芙乐尔(八)

从踏上拉普兰湾火车站站台的那一刻起,圣彼得堡那冰冷压抑的空气就无时无刻折磨着所有人。

安装在街道上的扩音器反复播放着《糖果仙子舞曲》,充满童趣的空灵音乐与缤纷小雪相映成趣,走在独具风情的古老街道上,颇有一股在童话世界漫步的奇异感觉。如果不是扩音器早就被砸坏,放出来的声音完全走形,街道上又到处都是胡子拉碴、衣衫褴褛、高举身份信息的失业大军,马赛几乎都要忘记严寒,尽情享受北方最大城市的冬日景色了。

“这就是……圣彼得堡?”

马赛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一旁的女孩们也有些动摇,跟在他们身后肩负向导和监视任务的两个奥克拉纳密探似乎是见多了这类反应,他们相互看了一眼,耸耸肩,继续跟在目标的背后。

北方最大的城市,公国的首都,拉普兰湾上的明珠。

久负盛名的罗斯联合公国首都呈现在三位外来者面前的,是一副破败狼藉,仿佛刚刚进行了一场战争般的景象。

火车站周围历来是商业集中地,位于维堡区的拉普兰湾车站又临近工厂和工人居住区,堪称公国劳动力最大的集散地。在这里随便摆个小摊,开个店铺什么的都非常好赚。原本他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片萧条不景气,可结果在三个外国人面前展现的俨然是一场激烈战斗后遗留下来的屠宰场。

商店的橱窗全部被打碎,碎玻璃撒了一地,窗帘被撕扯成一条条扔在地上,上面满是脚印和垃圾,从窗框往里面望进去,不是散落一地的破损家具,就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些店家还残留着火灾后的痕迹。一些还未来的粉刷的墙面被霰弹和步枪弹打的如同筛子一般,大片大片干涸后变成铁锈色的血迹遗留在街道和墙壁上。一些瘦骨嶙峋、眼神空洞的人赤着脚在碎破璃上走来走去,全然不顾墙根下焦黑的尸体和自己已经发青发黑的双腿。一条双眼通红的野狗正在撕扯尸体,时不时用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瞪着周围的行人。

对巷战有些经验的安丽埃塔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身处帝国治安战的现场,还是站在公国的土地上,两者似乎重叠在了一起。完全无法区分。

“这就是街头暴力的破坏力?太夸张了吧?”

“共和国街头也经常有各种游行,很多时候也很乱,可也没有弄到这种地步。”

露易斯摇摇头,她试着将帝国、共和国遇上街头抗争的画面和眼前的风景进行对比,试着找出共同点,结果完全失败。

共和国在法律层面有保障民众游行表达诉求的权力,同时也有对游行中的具体行为进行约束,因此共和国的街头游行乱归乱,基本底线还是守住的。帝国则是在任何反政府游行发生之前就会搞掉组织者,所以压根就不会有游行。即便有,也会迅速清理掉,绝不允许游行的影响力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