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功不可没。
对李林来说,身体活动并非运动,而是脑力劳动。掌握每条肌肉、每根骨头和脏器运作状态,与周遭环境的状况一道纳入计算,瞬间在脑中构架出效率最高的工作,让成吨的力量以纳米为单位的精度展现。
这就是李林的“学习”方式。
例外性的强大;
犯规一样的强大;
连“努力”都几乎不被允许的强大;
“也就是说,现在要开始认真了吗?”
“认真?我一开始就很认真了。如果你觉得我不使用光束武器或者其它能力是轻视你的表现,那可真是太冤枉人了。”
收拢片刃之翼和魔发,李林慢慢地将手伸向半空。
然后,用冰冷的、似乎无聊的眼神看着摆好架势的黎塞留,左手掌朝右侧一推。
只是轻轻一推。20公尺外的黑钻之墙被挖掉了一大块,裹挟晶钻碎片的风暴席卷四周后,呈现在黎塞留面前的,是留在黑钻之墙上,足有一人多高的掌形空洞。
“大型食肉恐龙要想在不破坏蚂蚁窝、弄死太多蚂蚁的前提下弄死几只特定的蚂蚁——不认真的话,不可能做到吧?”
简单的一句话。让黎塞留理解了,这战斗的终点处等着他的,只有满满的绝望。
那种怪物,根本不可能赢得了。
“差不多也该收场了。虽说‘争夺圣少女的触手大战\\'也是让人感动的场面,可我还是用拳头来送你一程比较合适,嘛……一成的出力,相当于1万吨***当量的拳头,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人形噩梦咧开嘴。从眼前消失了。
身体采取反射动作之前,违和感先产生了,被反向折断左臂无法动弹,下意识的踢开地面,抱着拉断手臂也要拉开间距,身体却纹丝不动。
深深插入肩头的手指固定住了黎塞留的身形。
没有让指甲变长或是戴上指套,由10吨握力转化成的五把尖刀贯穿手掌刺入肌腱,一直深入骨骼,空着的右手伸出大拇指,对准老人的肋间砸下。
人类的肉体无论如何锻炼。也有着靠锻炼无法强化的弱点存在。譬如太阳穴、脊椎、气管、****,还有肋间神经。
民国政府军事统计局曾经有一种被称为“炒排骨”的酷刑,施刑者戴上牛皮手套用力按压受刑者的肋间,受刑者往往无法承受剧痛晕厥,甚至死亡。
空手已经是如此,换成工业用的万吨级锻压机或者是建筑施工的大型打桩机砸在肋间,会怎么样?
可能还要加上电钻。
抵住碎裂肋骨的大拇指缓慢转动着,溃烂的骨和肉被绞紧,无声的惨叫从黎塞留口中传出。
人身上一共有12对肋骨,换句话说。这种让人想自杀的疼痛还会有23次。
大拇指再度高举,第二记重击即将到来。
抓住这仅有的空隙,黎塞留的身体全速扭动起来,眨眼功夫。尚完好的肢体如同章鱼一样缠住李林的右手,两脚交叉绞住上臂和肩关节,右手箍紧手腕。
腕挫十字固。以全身力量施展的关节绞杀技,以双脚和腰背为支点,绞断肘关节的技巧。
胜利已经无法指望,但至少换取一条胳膊的话——
抱着决死的觉悟。黎塞留的视界一点点升高。
全身肌肉强化,体重暴增至210公斤,肌肉纤维密度为正常人52倍的红衣主教,如同羽毛一般被托举过头顶。
“究极——”
静静地、缓慢地、夹杂着一丝叹息,脸孔被黎塞留踩住的李林说到:
“父爱铁拳。”
没有任何技巧和花式,抡圆了胳膊砸向地面的一拳。
以几十倍音速砸落,10000吨***——相当于广岛级原子弹三分之二的能量在触地的瞬间释放,一道强烈的闪光照亮了永远晦暗的虚数空间,足以烧毁方圆数公里的高热冲击波将仅存的黑钻森林袭击压垮、吹散,火球和浓烟不断翻滚上升,最终化为一朵蕈状云。
“呼——”
长出了一口气,李林掸去外套上的浮尘。
他所站立的地方,是犹如陨石坑或核爆炸中心一样的坑洞底部,四周到处都是烧红的石头和正在冷却凝固的岩浆。黎塞留——如同字面意思所表达的,不留一丝痕迹的消失了。
被直击命中的瞬间,红衣主教就和地面的一部分蒸发了,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剩下。
面对自己一手造成的胜利和惨状,李林再次叹了口气,然后低声自语到:
“接下来……罗兰那边好像也结束了,我还是快点回去吧,下次作战会议前还有一点时间可以练习一下厨艺。这次要做什么好呢?英格兰人的栋鸟派?苏格兰的国菜‘哈吉斯\\'?罗马人的‘黄道十二宫\\'或者‘特洛伊木马猪\\'?”
思索着该做什么黑暗料理的亚尔夫海姆执政官信步走出坑底,对身后的坑洞、周遭风化消失中的黑钻看也不看。随着他的身影消去,所有的一切归于虚无。(~^~)
7.战场白蔷薇之日(十)
“……高于一切,你高于世间万物;无论何时,为了保护和捍卫,兄弟们永远在一起……”
弗朗茨.约瑟夫.海顿的《皇帝赞歌》浑厚有力的曲调经由军乐队高超的技艺再现,奥古斯特.海因里希.霍夫曼.冯.弗勒塞本改写的歌词被再度修改,曾经成为奥地利帝国、德意志帝国、魏玛共和国、大德意志帝国、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国歌,传唱几百年之久的老歌由稚气未脱的变声期嗓音唱出,平添一份特殊的热血与激情。仿佛眼前的军校毕业生即将背负起国家和民族的希望,高唱着“祖国高于一切”奔赴战场,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军国主义者、帝国主义者、法西斯主义者、种族主义者,还有愤青们,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动到热泪盈眶。普通民众也被现场气氛所感染,挥舞着横幅和小小的军旗,加入到爱国主义大合唱之中。
每一位与会者都被激情支配,成为庞大浪潮的一部分,唯独罗兰高兴不起来。
不仅不高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狂热景象非常可怕,具体可怕在什么地方,他又说不上来。
爱国主义、神圣的使命、国家和人民的期望、世界的命运、新秩序——这些词听起来并不坏。但经过现场几近沸腾的空气加温后,强烈的违和感与恐怖开始渗入10岁人类男孩的心灵。熟悉的同学和市民此刻变得格外陌生,简直就像……另一种生物一般。
一声高音铙钹宣告演奏结束,正想松一口气,急促的鼓点和军号再度绷紧了罗兰的身体。尖叫和欢呼的海啸中,熟悉的军大衣出现在视野里,罗兰猛的省起自己的监护人诸多头衔中,还有一个“军校校长”的称号。只是这一位平时并不喜欢别